第48章死道友不死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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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宴郅一開始,是不太同意季宴寒去的,“我七哥的身體很特殊,他跟我在一起,若是遇到厲害的道士,會很麻煩。”
    還不如就讓他自己上任呢。
    前世,他就是從那個地方爬出來的,如今再去做,會得心應手很多。
    季宴寒看看虞薔,又看看自己弟弟,而後拍胸脯表示,“放心吧,我身上藏著長嫂給的很多符紙,我打不過,可以跑。”
    他跟長嫂在一起待這麽久,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不過就跑。
    沒必要逞能。
    逞英雄隻會斷送自己的生命,而逃跑則是可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季宴寒如此想的開,季宴郅自然不會再不同意。
    “如此,一路上就要麻煩七哥照顧了。”
    麵對季宴郅突如其來的客氣,季宴寒還挺不高興,他抬手就給季宴郅一個爆栗,“你我兄弟,何必那麽客氣,再說這種話,我揍死你!”
    哈哈,他也有能打的人了!
    他的表情太好懂,季宴郅都不需要思索,就知道他剛才的表情是什麽想法。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
    送走他們之後,季家忽然變得安靜起來。
    賀氏嘴巴上沒有說,但是內心中,還是十分擔心的。
    可她又不能跟著去,她怕自己跟著去,會給自己兒子拖後腿。
    畢竟,虞薔說的是,她兒子用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回到京城,也就是一年……
    她等得起!
    “八哥走後,我還有點不習慣呢?”季璿是小孩子,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沒考慮其他的。
    她一提起季宴郅,家中女眷都跟著點頭。
    她們之前沒提,是怕賀氏受不了。
    畢竟,現在,她就剩這麽一個寶貝疙瘩,年級又那麽小,自己出門……
    她擔心是正常的。
    感受到大家對她的照顧,賀氏搖搖頭,“放心吧,我沒那麽脆弱,就是冷不丁有些不習慣。”
    說不擔心是假的,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他總有自己獨擋一麵的時候。
    自從季宴郅離開後,虞薔每天的生活依舊如此,天天去算命,找屍體,偶爾會讓季少天幫忙傳信。
    季宴郅上任的地方,距離京城很遠,做馬車走了將近兩個月,才到地方。
    據說那裏荒無人煙,百姓們都過的十分困苦。
    家家以吃草根為生。
    他們對誰來做他們的縣令都不怎麽關心,他們隻關心,活過今年,明年還能不能活下去。
    季宴郅在信中隻是提起寥寥幾句,季家女眷看不出其他的問題,虞薔卻能仿佛置身在此地一樣看到此地的氣運。
    此地的氣運很好,就是……
    去上任的縣令都比較嫌棄此地,並非發現此地的寶,走的發展路線不對。
    所以村民們都過得很窮苦。
    現在季宴郅過去,相信過不久,就會傳來好消息。
    女眷們給季宴郅回信,虞薔一直都沒有回信,一直到半年左右的時間,季宴郅給家中報喜,虞薔才第一次給季宴郅回信。
    ——最近劉國公動作不斷,對季家的針對也越來越明顯,照顧好自己,我讓你的哥哥們都過去幫助你,半年後,京城見。
    虞薔的話很簡短。
    但季宴郅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內心卻獲得極大的滿足。
    一年的時間眨眼而過。
    季家的祖先們已經被虞薔找回大半,季家人的氣運也恢複不少,劉國公最近也暴雷幾處,有些勢力被皇帝拔除。
    經過一年的磨合,皇帝對虞薔是非常的信任。
    要不是虞薔再三推辭,皇帝就要封虞薔為國師,若是她願意,她甚至可以被封為神妃。
    地位堪比皇貴妃,還有其他的國事可以處理。
    當然,他的提議依舊被虞薔拒絕。
    她又不是腦殘,在外麵過得瀟瀟灑灑,非要進宮找不自在。
    虞薔不止一次的拒絕,皇帝不止一次的提起,直到季宴郅回來的時候,他還在提。
    時隔一年不見,再見麵,是在皇上的禦書房中。
    身著灰色布衣,皮膚黝黑,但雙眼明亮,氣場更加堅定強大的季宴郅,推門進來的時候,虞薔剛好拒絕皇帝的提議。
    聽到開門聲,她下意識轉頭看去。
    兩人四目相對,虞薔的眼中閃過驚訝。
    她想過兩人見麵的場景,沒想到,兩人見麵會是在這麽突然的情況下。
    “微臣季宴郅,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季宴郅回京述職,虞薔自然不好再繼續待在禦書房中。
    她離開的時候,轉頭看季宴郅一眼。
    季宴郅目不斜視,仿佛沒有看到虞薔。
    虞薔早就習以為常,壓根沒注意到,季宴郅的不對勁。
    他的身軀有些僵硬,在看到虞薔的那一瞬間,他就覺得,整個世界好像都明亮起來,跟從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內心中破土而出,快速的生根發芽……
    “愛卿回來,真是太好了!”
    皇帝的聲音,將季宴郅的思緒拉回。
    他頷首,聽著皇帝絮絮叨叨的話。
    直到皇帝說要封虞薔做神妃,他內心一緊,猛地看向皇上,“她……不會進宮的,陛下就算求我,我也說不了她,”
    虞薔是自由的,她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在某個地方。
    聞言,皇帝的眼中閃過悵然。
    “也不知道她未來會嫁給誰,便宜誰!”皇帝的聲音中充滿嫉妒。
    經過一年的相處,皇帝被特殊的虞薔所吸引,內心有虞薔的一席之地,也可能,虞薔是第一個他想得到卻不能掠奪的存在。
    所以,他的內心在不停地躁動。
    不管如何,自從皇帝跟季宴郅說過這件事之後,季宴郅就變得魂不守舍起來。
    一年的時間,足夠人發生不小的轉變。
    比如,十七歲的季宴郅已經長到一米八多,身體健碩,有成年男子的雛形。
    而虞薔已經二十歲,是個逐漸成熟的女子。
    臉上的稚氣蛻變掉,現在的她,氣場強大,任何人見她,都不敢輕視她。
    甚至會下意識畏懼她。
    再次回到季家居住的院子,季宴郅還有兩分近鄉情怯。
    兩世為人,他終於有溫暖的家庭,卻讓他不敢邁出這一步,生怕都是南柯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