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名片，那我就在科研所等小友的到來了。”
    譚老欣慰一笑，轉身離開。
    槐櫻像是沒事人一樣，重新坐回了原處。
    白錦薇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槐櫻，你包裏的東西？”
    “細菌彈啊。”槐櫻沒有絲毫隱瞞的念頭。
    白錦薇隻感覺話堵在了喉嚨。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那是你做的嗎？你為什麽要做啊？”
    她並沒有指望著對方回答。
    卻沒成想槐櫻理直氣壯的開口：“自然是因為有用處，要毀了這個世界。”
    她語氣平淡得就像是在討論晚上吃什麽。
    小紅哀嚎一聲。
    有的時候人過於坦誠並不是一件好事。
    瞧瞧，這幾人都被嚇成什麽樣了。
    慕瑾年張了張嘴，試圖找補回來。
    卻見白錦薇一臉激動的開口：“真的嗎？你要怎麽毀？需要我幫忙嗎？”
    她眼底的驚喜作不得假，這下子就連槐櫻都有些愣住。
    偏過頭，一臉不解的打量著白錦薇。
    白錦薇尷尬的輕咳一聲。
    “那個細菌彈的作用是什麽？是傳給所有人，造成像瘟疫一樣的後果嗎？”
    想到這，她皺了皺眉。
    “那樣死的話會很痛苦嗎？屍體會不會很難看？能救回來嗎？”
    “要是痛苦半天，再被救回來，不就白費功夫了嗎？”
    她認真思考著此事的可行性。
    “當然不能這麽做。”小紅站了出來。
    眉眼前所未有的認真：“大佬，我是不可能接受你這麽做的。”
    她長歎一口氣，神色凝重。
    “如果你執意要用這樣的方式滅世，那我恐怕隻能和你同歸於盡了。”
    她好像有些害怕，聲音都在抖。
    也不知道任務徹底失敗後，她會怎麽樣。
    再死一次嗎？
    “我配合你完成任務賺取積分，之後你和我解綁，我在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和你再無瓜葛，如何？”
    槐櫻不想耳邊再有一個聲音一直煩她，主動提出合作。
    完成任務一直是小紅希望的。
    可她並沒有點頭答應。
    而是道：“那也不行。”
    “大佬，病毒戰是很殘忍的事情，它不是兒戲，我不能隻顧及自己。”
    “在我的世界，曾有人對我們民族的先輩做過慘絕人寰的細菌實驗，手段殘忍，令人威風喪膽。”
    “也曾經出現過疫情橫行，死傷無數，還是大家一同努力，才勉強度過最艱難的歲月。”
    “我曾經經曆過，自然不想再親眼見證。”
    提及此，小紅唏噓不已，眼中含淚。
    那幾年如同夢境一樣，是她怎麽都不願意回想的。
    槐櫻來了興趣，追問道：“你的世界也曾經出現過末世那般病毒肆虐嗎？”
    作為主導者，她明顯興奮起來。
    “那你們戰勝病毒了嗎？”
    “當然。”小紅一臉驕傲的挺直胸膛。
    “我們很厲害，眾誌成城，終於將病毒打敗。”
    她知道隻靠言語很難將曾經的震撼形容，便調出主腦中相關資料，放給槐櫻看。
    眾人默契十足的配合，對陌生人施與的善意，尤其是不顧後果奔赴“戰場”的醫生護士。
    一樁樁一件件，對於槐櫻而言，都格外的陌生。
    她一時恍惚，思緒轉回到末世。
    那時候，她研究的病毒在實驗室爆發，以最快的速度席卷全星球。
    大家都像是瘋了一樣，為了活下去，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她像個旁觀者，高高在上的審視著所有人。
    那都是他們自找的結果。
    在星際時代，長久對科技利益的追逐，讓大家成為了冷漠的瘋子。
    卻沒想到小紅所身處的世界，雖然科技落後，卻另有她沒見過的一番場景。
    “你們很厲害。”槐櫻輕呼一口氣。
    “若是末世中人也同你們一般，我應該也沒那麽容易滅世。”
    這下子小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撓撓頭，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說道：“你為什麽那麽執著於滅世？”
    “你沒有別的事情想做的嗎？比如說你從小到大的心願，我都會陪你完成。”
    槐櫻眼底閃過茫然。
    “這是我唯一的心願。”
    從有記憶起，她就沒有別的想做的事。
    小紅一時哽住，最終開口道：“若是大佬你執意如此，我確實攔不住你，但我希望大佬你還是好好想想。”
    “這世上總會有你更想做的事吧，就算是現在沒有，我們也可以慢慢找。”
    槐櫻和小紅在腦海中對話，周圍的人卻隻能瞧見她發呆的模樣。
    慕瑾年出聲喚回她的思緒：“槐櫻。”
    槐櫻偏頭看他，不明所以的來了一句：“你想死嗎？”
    “啊？”慕瑾年愣住了。
    他好像沒惹槐櫻吧。
    “你還想活在這個世界上嗎？你有什麽想做的事嗎？”槐櫻追問道。
    “沒什麽想做的。”慕瑾年淡然開口。
    他隻是在做所有人希望他做的事。
    “那你們呢？”槐櫻掃視著其他兩個女孩。
    “呃。”薛薇被問住。
    緊皺著眉頭，接著道：“我隻是想好好的生活，離開家裏，過自己的小日子，也不奢求什麽。”
    以前還想著帶母親逃離，現在她隻想考慮自己。
    “我？”白錦薇嘴角掛上自嘲的笑。
    “有很多時候，人生是不會被掌控在自己手裏的，我想要自由，想要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
    “就算是死，我也希望死在自己手裏。”
    槐櫻了然。
    心中似乎有什麽在悄然破開。
    槐櫻和顧明旭很快便敲定了訂婚宴。
    試訂婚禮服的時候，全場好像隻有白母最興奮。
    拉著槐櫻，繞著圈的打量。
    隻是在看向白錦薇的時候，心裏難免升起愧疚。
    她將白錦薇叫到了旁邊。
    “你跟媽媽說實話，你對顧明旭到底是什麽心思？”
    白錦薇身子一僵，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勉強勾起一抹笑：“我與他頂多是姐弟之情，媽媽不必擔心。”
    白母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從小就不讓我們操心，我隻是怕你受了委屈。”
    “槐櫻應該隻是孩童心性，未必知道什麽是喜歡，時間長了怕也不會願意嫁給顧明旭。”
    “或許以後你們還能……”
    白錦薇出聲打斷：“就算沒有槐櫻，我也不會嫁給顧明旭。”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如刀子一樣劃傷了顧明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