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誌，你是內地來的獵人嗎？”
    五人當中，年齡最大的那個老牧民突然開口說道。
    被一下叫出了來曆，趙小五的神情一頓，開始認真的打量起五人的樣子。
    看來看去，這五個人都眼生的很，應該不是他認識的人。
    五人看趙小五的神情動作，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小同誌，你可能不認識我們，我們也是冬季小草場的牧民。”
    “我們剛搬過來，就聽說了你的事跡，可惜沒見到你。”
    “當時，你們好像去黑石頭羊圈那裏調查飛狼的事了。”
    聽老牧民這麽說，趙小五才反應過來，這是小草場的牧民。
    果不其然，趙小五還沒來得及說話，姍姍來遲的巴特爾就已經叫人了。
    他說的是草原語，大概意思應該是叔叔、伯伯、哥哥、爺爺的這些詞。
    巴特爾叫了一圈兒，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手中提著的小狼崽子。
    “呀！你們竟然淘到的狼崽子！”
    當他看清五人挖的是哪個洞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更加精彩。
    那表情似乎是震驚、後悔、尷尬這幾種表情混合在一起。
    震驚是沒有想到，那個獾子洞裏竟然真的有狼。
    後悔的是，當時他沒有相信兩隻獵犬的判斷，白白的錯過了這麽多的狼崽子。
    巴特爾的想法和趙小五他們三個內地獵人的想法不一樣。
    對於草原人來說，春季挖狼窩，掏狼崽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草原上的孩子，從小就跟著家裏的大人挖狼洞，掏狼崽。
    什麽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應該叫做舍不得孩子掏不著狼。
    狼洞狹小，大人是鑽不進去的。
    很多大人挖狼洞的時候，會特意叫著孩子。
    就是為了讓孩子能夠鑽進狼洞裏邊，把裏麵的狼崽子掏出來。
    他們這五個人裏，就有一個半大孩子，或者說是少年。
    小狼崽子，應該就是他鑽進去掏出來的。
    巴特爾小的時候也掏過狼洞，那一次，也是最危險的一次。
    他剛鑽進狼洞裏邊一個身子的長度，迎麵就遇到了一隻母狼。
    狼其實非常害怕人類，那隻母狼就害怕巴特爾。
    有些慌張的母狼，猶豫了片刻，才向著巴特爾撲過來。
    它這一猶豫，給了巴特爾活命的機會。
    他就比母狼早反應過來一秒！
    等母狼撲過來的時候，縮著脖子的巴特爾，突然挺直了起來。
    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巴特爾機靈，好巧不巧的，巴特爾一腦袋頂在了母狼的脖子上。
    母狼的第一擊，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巴特爾給擋住了。
    還沒等母狼繼續襲擊巴特爾，外麵的人已經發現情況不對了。
    一把就將巴特爾從狼洞裏拽了出去。
    母狼也是昏了頭了，見人類小孩被拽出去了，竟然也跟著撲了出來。
    它剛冒出一個頭，腦袋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大狼棒。
    這一棒子，敲的它眼冒金星，口鼻流血。
    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挨了第一棒子之後，立馬又挨了幾棒子。
    母狼到死都沒有反應過來，人類怎麽會如此動作迅速。
    趙小五看著狼洞前的痕跡，也大概的能猜出來，他們是如何將洞裏的母狼逼出來的。
    和他們打旱獺的時候一樣，生火用煙熏。
    隻要洞裏有狼，不是被熏死，就是冒險跑出來。
    趙小五臉上的笑容不變，在巴特爾的介紹下，和五人重新認識了一下。
    這五個人，就是巴特爾他們草場裏的。
    之前他們有人在這裏，看到過一隻母狼進這個洞。
    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跑來掏狼崽兒。
    他們在一起寒暄了一會兒，同樣看到了巴特爾馬上的那隻灰色草原狼。
    “你們的收獲也很不錯嘛，竟然打到了大狼！”
    “這種大狼，可是很難打的，非常厲害凶猛的一種狼！”
    老牧民看著趙小五與巴特爾真心的誇獎道。
    趙小五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那五隻小狼崽子。
    他忍不住看著巴特爾說道：
    “巴特爾，你幫我問問這些小狼崽子，他們打算怎麽處理？”
    其實根本不用巴特爾翻譯，那個老牧民就會說漢語。
    他嘿嘿一笑，摸了摸嘴唇上的五綹胡，淡淡的說道：
    “還能怎麽處理？！按照草原上的規矩，扔上天空掉下來，摔死！”
    他說的很平淡，似乎在敘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巴特爾的表情也是那樣，似乎這事非常的正常。
    趙小五內心非常糾結，他也打狼殺狼，殺的還非常厲害。
    就像他們來草原上遇到的第一群草原狼。
    除了青色頭狼，剩下的草原狼全被趙小五他們給團滅了。
    後來青色頭狼，也被白龍給獨自咬死了。
    現在這些狼皮還在他空間裏存著呢！
    饒是如此，他也不願意殺狼崽子。
    殺大狼，他可以毫不猶豫的下手，但這小狼，他又覺得有些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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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人也很奇怪糾結，他們恨狼又愛狼。
    愛狼的時候，將狼視為自己的圖騰，說草原狼是天神騰格裏派下來的使者。
    恨狼的時候又各種殺狼，連挖狼洞，掏狼崽這種事，都幹的很平常。
    趙小五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大叔，我這兒有一張上好的巨狼皮，您看看喜不喜歡？”
    他的語氣非常客氣，敬語都用了出來。
    說完話之後，從兒馬子的脖子上，把那張巨狼皮摘了下來。
    巴特爾雖然不知道趙小五想幹什麽，還是麻溜的走過來，幫著趙小五把狼皮展開。
    這張狼皮沒有巴特爾的那張灰色狼皮少見，但同樣非常漂亮。
    五個牧民看到這張狼皮，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像這個尺寸的狼皮，並不多見，快趕得上頭狼皮的尺寸了。
    趙小五不稀罕，他空間裏頭狼皮就有很多張。
    老牧民非常喜歡這張狼皮，可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趙小五到底想幹什麽。
    他咬了咬牙，看著趙小五慢慢的說道：
    “你這張狼皮，我很喜歡，就是不知道你想要什麽？”
    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不會天上掉餡餅。
    趙小五看老牧民如此上道，又加了一劑猛藥。
    “之前我去旗裏供銷社買東西，看到有收狼皮的。”
    “像這個尺寸的大狼皮，收購價能達到八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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