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老三的話提醒了趙小五，確實不一定是他狗幫中的黑旋風，還可能是領地狗群中的狗幹的。
    就在他們思考的時候，文秀的聲音從電話筒裏再次傳了過來，隻聽文秀說道：
    “那隻純黑的大藏獒挺正常的，沒有一點兒反常的舉動。
    難道四姐說咬人的狗是它？”
    文秀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趙小五怕文秀多想，安慰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趙小五還不放心，掛斷電話之後，對著四姐趙桃再次問道：
    “四姐受傷的人在哪裏？傷的嚴不嚴重？有沒有打狂犬疫苗？”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把趙桃都問的一愣。
    趙桃不明白趙小五說的狂犬疫苗是什麽，隻好他先撿著自己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被咬的人現在都在宿舍裏歇著呢，都是咬的腿，別的地方倒沒什麽受傷。
    還有你說的狂犬疫苗是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聽到這裏，趙小五就已經知道被狗咬傷的人沒有打狂犬疫苗。
    其實，狂犬疫苗早在1949年的時候，就已經研製出研製出了。
    那時的狂犬疫苗主要用的是兔腦滅活疫苗，效果和安全性都不如後世好，但也已經投入使用了。
    就是這樣的疫苗，也隻是在大城市裏有，像他們縣城裏不一定能找到。
    不過打上總比不打好，趙小五趕忙來到陳副局長辦公室，打算讓他幫忙打聽打聽疫苗的事情。
    看到趙小五回來了，陳副局長驚喜的同時，連忙對趙小五說道：
    “小五，護林隊裏的人被狗咬的事，你聽說了吧？
    不光是你們的隊員被咬，有不少村民也被咬了。
    既然你回來了，趕緊帶人去看看情況吧！”
    趙小五點了點頭，然後問陳副局長關於狂犬疫苗的事。
    “陳局，咱們縣城有沒有狂犬疫苗？就是被狗咬過之後打的針！”
    陳副局長是領導幹部，知道聽說的事情多，他自然也聽說過狂犬疫苗這事。
    隻見他想了想說道：
    “你先帶人去文家台公社查看野狗的事兒，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醫院的朋友問問！
    要是有疫苗的話，我肯定會給護林隊被狗咬傷的人打上的，這你就放心吧！”
    沒有趙小五的提醒，陳副局長也不會想到這狂犬疫苗。
    如今的趙小五隻有祈禱，咬人的狗不是得狂犬病的狗就好，不然可就壞了。
    回了護林隊辦公室，他和四姐趙桃打了個招呼，叫上馮老二和苟老三兩人就開車去了護林隊租住的院子。
    王虎和另外兩個隊員正躺在床上休息，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趕忙坐起來查看情況。
    既然是趙小五他們仨人，立馬隔著窗戶打起招呼來。
    “隊長，三哥，二哥，是你們回來了！”
    “兄弟們都去巡山了，這兩天不太平，大家就一起去了。”
    趙小武知道他說的不太平，其實就是文家台公社的野狗傷人事情。
    他們仨個進了屋子，坐在王虎他們身前問了些問題。
    主要問的是那商人的黑狗長的什麽樣，還有具體是在什麽位置上被咬。
    根據王虎他們三個被咬的隊員描述，傷人的黑狗是一隻短毛大狗，體型非常的大，像個小牛犢子。
    但具體是什麽品種的狗，三個人卻都認不出來。
    至於他們被咬的地方，雖然各不相同，但確實是在領地狗群的範圍之內。
    至此，趙小五已經基本判定，傷人的狗就是領地狗群裏麵的狗。
    趙小五臨走的時候對王虎三人說道：
    “你們三個好好養傷，不要擔心醫藥費的問題，之前隊裏邊給出，放心吧！”
    說完這話之後，他帶著馮老二和馮老三就走了。
    王虎三人被趙小五說的話感動的差點流淚，一個勁兒的在背後誇趙小五仁義。
    在吉普車上，苟老三負責開車，趙小五對他說道：
    “三哥，現在基本上可以認定是領地狗群中的狗了。
    就是想不明白，它為什麽非要咬人？難不成是得了瘋狗病？！”
    他所說的瘋狗病，就是狂犬病！
    苟老三皺著眉頭，同樣也想不明白，那隻黑狗為什麽要襲擊人。
    自從他那當土匪的父親死後，領地狗群很少傷人，除非是有人要襲擊他們。
    可是護林隊的人，隻是正常巡山，為什麽會遭受到那隻大黑狗的襲擊呢。
    “咱們回趟龍塘村，去周圍問問還有沒有被咬傷的村民。
    如果別的村民有被咬傷的，也是那隻大黑狗所為的話，基本上可以判定是那隻大黑狗有問題了。”
    苟老三點了點頭，一臉認同的樣子。
    龍塘村就在蘭花溝的上麵，苟老三的家這裏。
    正好也好久沒回家了，正好讓苟老三回家看看媳婦和孩子。
    啞女正在家裏收拾屋子，現在家裏不缺錢，他們也置辦了不少的東西。
    正收拾呢，突然聽到門口外邊傳來汽車的動靜，他趕忙抱著孩子迎了出去。
    一到外麵，果然看到趙小五和苟老三他們正下車。
    啞女聽苟老三問起被黑狗咬傷的人，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她雙手比劃起來：
    先是指向村西頭的方向，然後做出一個人捂著腿齜牙咧嘴的樣子。
    最後又指了指天上的太陽，比劃出“三”的手勢。
    苟老三看明白了，轉頭對趙小五和馮老二解釋起來。
    “你們嫂子說，村西頭的一個人，三天前被咬傷了腿，傷得不輕。”
    啞女又拉了拉苟老三的胳膊，指著院子角落堆放的草藥。
    雙手做出揉搓後敷在腿上的動作，眉頭還微微蹙著，像是在說那人正用草藥敷傷。
    院子裏的草藥是啞女自己收的，苟老三跟著趙小五進了護林隊之後，收藥材的事，啞女就給擔了起來。
    雖然她不會說話，但也不影響收藥材。
    趙小五心裏一沉，追問苟老三道：“三哥，你問問嫂子咬人的那狗長什麽樣子？”
    苟老三剛要開口，啞女已經搶著比劃起來：
    她站直身子，雙臂張開比劃出一個龐大的輪廓。
    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發，再做出模仿狗齜牙的模樣，喉嚨裏還發出“嗚嗚”的低吼聲。
    “體型很大，純黑的，還挺凶？”
    趙小五忍不住確認道。
    啞女用力點頭，又指了指村外山林的方向，似乎在說那狗是從山裏跑出來的。
    苟老三抱著孩子，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過了片刻，才開口說道：
    “這麽看，咬人的就是領地狗群裏的狗沒跑了。
    我實在想不明白，領地狗群裏的狗怎麽會突然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