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搖了搖頭：“不確定……不過按照精神汙染度來看，陸寧沒有病變風險。”
    王奇文指了指陸寧踩爆眼珠子的畫麵，表情怪異無比：“……這叫沒有病變風險？”
    菲莉也是一時語塞。
    這時，林蕭對著病房內的陸寧叫道：“陸寧，你還好吧？！沒事吧？”
    陸寧抬頭看向了林蕭，平靜道：“沒事。”
    他一邊說一邊順手將手臂處的一顆眼珠子扣下來踩爆。
    林蕭幾人：“……”
    科林托了托眼鏡，開口道：“你現在身上長眼珠子是怎麽回事？你自己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陸寧開口道：“不是什麽大問題，剛才我把李沐身上的那白霧放到自己的身體裏，我的精神力嚐試著淬煉這些白霧，這白霧在抵抗，所以才會有眼珠子。不過問題不大。”
    聽到陸寧的介紹，菲莉有些恍然，喃喃道：“是沐沐體內的病變源反抗？這倒是符合精神本能的猜想。”
    秋月琳有些擔心道：“陸寧哥，那你不會一直都這樣吧？”
    “不會，等淬煉一些白霧就好了。不過比起正常的精神輻射來說，這白霧的淬煉難度大一點。”
    聽到這話，眾人鬆了口氣。
    而此時，李沐從原本的虛弱狀態漸漸恢複了過來。
    她緩緩坐起，臉上的表情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冰冷，看著陸寧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複雜之色。
    她之所以會病變，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陸寧。
    不過哪怕沒有陸寧，她當時的精神汙染度依舊危險，或許也有不小可能會病變。
    而現在，陸寧將她的精神汙染度削弱到了她之前做夢都不敢想的程度，她之後甚至不用擔心精神汙染的問題。
    這對李沐來說是個大恩。
    可是陸寧之前的行為對她來說多少有些冒犯，雖然李沐能理解，但是作為女性，她還是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看到陸寧身上長出了一顆眼珠子，又被他摳下來，傷口處鮮血淋漓，李沐沉默了下，開口道：“陸寧，多謝你了。”
    陸寧看了一眼李沐，平靜道：“沒事。”
    李沐問道：“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陸寧搖了搖頭。
    李沐沉默了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就在這時，菲莉對著李沐道：“沐沐，你自己感受一下自己的情況，怎麽樣？”
    李沐直白道：“我現在的情況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自從成為覺醒者後，我從來沒有這麽輕鬆過，我現在的精神汙染度應該很低很低吧？”
    菲莉溫柔一笑：“看來檢測沒有錯，這你得多謝陸寧才對。”
    李沐看了一眼陸寧，陸寧此刻手裏拿著一顆眼珠子，正在好奇的觀察。
    李沐：“……”
    菲莉的聲音再次響起：“沐沐，你現在出來，我帶你去做一個全方位的檢查，確定沒有後患。”
    李沐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那陸寧呢？”
    陸寧和林蕭幾人也同樣看向了菲莉。
    菲莉想了想，隨後開口道：“按照檢測結果來說，陸寧本身並不具備病變風險，但是他的身體特征又有類似病變的特征，我的意見是留在這裏觀察一天，確定沒有危險後，才能離開。”
    林蕭皺了皺眉：“菲莉醫生，這不符合規矩吧？精神汙染度正常的話，應該不需要在這裏觀察的。”
    菲莉溫柔笑道：“但是陸寧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的身上時不時會有眼睛出現，這本身應該是病變的特征。”
    林蕭張了張嘴，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李沐開口道：“那我也再觀察一天吧。等明天陸寧可以出去了，我再去檢測。”
    聽到這話，菲莉一怔，隨後微微點頭，笑道：“這也沒問題。”
    林蕭看向陸寧：“陸寧，你覺得怎麽樣？如果你覺得不行的話，我就去和王局說。”
    陸寧擺了擺手：“沒事。”
    見陸寧自己都這麽說，林蕭幾人也不再多言。
    在這裏待了一會後，林蕭幾人因為還有工作要忙，就各自告辭，留下陸寧和李沐待在病房裏。
    菲莉等林蕭幾人離開後，還在病房前檢查了一段時間數據，確定了李沐的精神汙染度正常，沒有快速回升，而陸寧的精神汙染度峰值也沒有繼續提高後，菲莉也是鬆了口氣。
    作為主治醫生，菲莉也是很忙的，她溫柔笑道：“陸寧，我為你準備一間新的病房。”
    菲莉的話剛說完，李沐就開口道：“就讓他在這裏好了，我也可以看著他。”
    陸寧看了一眼李沐，開口道：“我都可以。”
    菲莉也沒多說，點了點頭道：“那好。”
    隨後菲莉就關閉了病房門。
    整個病房內就隻剩下李沐和陸寧兩人。
    陸寧掃了一眼房間，在椅子上坐下，開始發呆。
    李沐坐在床邊，兩人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李沐似乎受不了這樣的沉默，開口道：“我是擔心如果你換了新的病房後，會被這裏的一些醫生研究。你也知道的，你剛才所做的事情可以說是奇跡，那些醫生恐怕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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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寧看了一眼李沐，平靜道：“我已經被研究過好多次了。”
    李沐嘴角一抽，黑著臉道：“那行，你想被研究就和菲莉醫生說唄。”
    陸寧搖了搖頭：“這樣也挺好的。”
    李沐撇了撇嘴，靠坐在床上繼續看書。
    結果看了半天，李沐一頁都沒翻，她看向陸寧，詢問道：“之前隊長和科林每次來的時候都會跟我提到你，聽說你的天賦很高？什麽東西都能很快學會？而且現在已經是二階覺醒者了？”
    “我已經三階了。”
    李沐：“？”
    她瞪大眼睛，一臉震驚的看著陸寧：“三階？！怎麽可能？你才進局裏多久啊？！這就三階了？怎麽會這麽快？”
    “隊長他們也說我快。”
    李沐驚異的打量著陸寧，似乎就像是在看怪物。
    “對了，你剛才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能把我的精神汙染弄出去？”
    陸寧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了你體內的白霧後，心裏想著或許可以把它抓出來，然後我就試了試，就成功了。”
    李沐：“？？？”
    她滿頭黑線：“……你是說你之前並沒有做過這種事情？隻是你當時想到了就做了？”
    “對。”
    “……那如果失敗了怎麽辦？”
    “我覺得不會失敗。”
    李沐呼吸急促，臉色都氣的漲紅了。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謝。”陸寧平靜道。
    李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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