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雁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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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休聞言大為詫異,他回頭一撇,不由得苦笑,他這裏想盡辦法遮掩,這姑奶奶怎麽就自己露餡兒了。
關鍵是不明真相的人還真會以為是他主動走開,露出這姑娘的位置,怎一個冤字了得。
那女孩反應還算及時,從車底向著捕頭所在方向射出幾支梅花鏢,接著就是一抹紅影從車廂另一邊滾出來,一頭衝向一旁看熱鬧的人群。
其中一枚梅花鏢端端正正的射向方休,好在力道不足被方休輕鬆躲開,這下方休尷尬了,他知道這姑娘絕對誤會了。
一眾捕快被梅花鏢射的手忙腳亂,有幾個反應慢的當場中招,那捕頭一聲令下這才一擁而上。
女人此時匆匆一回眸瞥了一眼方休,喊道:“臭小子,膽敢壞我好事,本女俠記住你了。”,話音一落隨便幾個閃身就從人群中消失不見,輕身功夫極為了得。
倒是捕快們與人群對撞在一起,場麵混亂不堪,哪裏還能追得上去。
以方休的眼力自然將女人的樣貌看得一清二楚,娃娃臉,清秀可人,算不得絕色,氣質上更像是個小家碧玉,隻不過眼神明亮,略帶煞氣。總之,不太符合方休的審美。
他聽到女人撂下的狠話,尷尬之餘伸手撓頭,同時看到了陸大哥等人揶揄的目光。
“我說我剛才是想幫她,你們信嗎?”,此刻的方休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冤種。
陸大哥也是搖頭苦笑,要不是共同經曆過生死,對方休極為信任,他們說不定也會以為剛才是方休故意害人。
“行了,接下來我們幫不上忙,趁現在城門無人把守,我們走吧,那姑娘看上去還算伶俐,剛才的輕功更是不凡,那幾個捕快想來是抓不住她的。”
方休隻能把好心辦壞事的苦果吞下肚子,接下來也確實無能為力,他抱著阿苦重新登上馬車,離開這個讓他尷尬不已的地方。
一行人很快走在了官道上,還是到處坑坑窪窪的土路,方休的新馬車似乎避震功能略強,這一路的感覺比之前好了太多,至少阿苦這回沒有吐。
從慶元府到紹興足足兩百多裏,車馬至少要行走兩天,今晚務必要在半路上過夜。
不過這回終於不是破廟了,方休生怕又來一次破廟驚魂
按照餘小五的說法,半程路上有一驛站,是專供朝廷官員和軍士使用,本來不接待民間路過之人,不過驛站的管事在驛站旁邊開了一家很大的車馬店,專供過往行人打尖,條件尚可,平日裏也算安全。
待到當日戌時,方休一行人才將將趕到車馬店,這裏居然麵積不小,光院子就有幾百平,院子後方有一排小二樓,還有兩排民房,等方休他們進門之時,已有不少人聚在院子裏,燈火通明,人聲嘈雜。
車馬店的小二一眼就認出了陸誌毅,連忙上前行禮:“大官人這是辦完事要回程了,店中上房都給您備著,路途勞累,大官人和同伴先用些餐食,晚上我再把熱水給你們房中送過去好好泡泡腳。”
陸誌毅一邊打量著大院裏的人,一邊隨手扔給小二一點碎銀,小二眼前一亮,立刻塞入袖口,很明顯,陸誌毅越是豪爽,他就越是熱情周到。
“今日店裏客人不少啊,我們兩人一間,至少需要六間上房,夠嗎?”
“夠,絕對夠,大官人別看這些家夥人不少,可都是窮哈哈,連住大通鋪的都沒幾個,大部分人今夜都在這大院裏過夜,還都自備幹糧,一人收五個銅子他們都嫌多,我都不願意搭理他們。”
“可打聽過是哪裏人氏,怎麽烏泱泱的突然來這麽一堆人?”
“不用打聽,大部分都是走街串巷的小販和一些開小吃攤的,最遠的有雁蕩山那邊的,還不是聽說紹興那邊有一年一度的大廟會,這些窮哈哈都想趁著廟會掙點錢,每年都來這麽一回。”
旁邊餘小五也插嘴道:“沒錯,就在後天開始,一連十天,我家酒樓每年也都因這廟會收獲頗豐。”
陸誌毅點點頭,從院裏人身上他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此時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待眾人將房間安頓好,一起來到大院偏東南角坐下,小二立刻端上來幾副碗筷和一大盆湯餅。
“各位客官,小店簡陋,沒什麽好酒好菜,不過本店的湯餅可是有名的,每天用羊骨羊蹄熬的湯,一碗熱湯餅下肚,包您渾身乏累盡去,你們使勁兒吃,不夠還有呢?”
陸誌毅把小二打發走,招呼大家吃飯,同時壓低聲音說道。
“大家晚上睡覺都警醒一些,這幫小販依我看應該都是雁蕩派的人?”
“雁蕩派?老陸,你仔細說說,我平日對這些江湖派別不甚關心。”
“雁蕩派,其實是一些跑江湖的小販小貨郎或者開店的商人組成的武林門派,說是門派,更像是個商會,大家抱團取暖罷了,沒什麽真正的高手,平日裏以經商為主,講究和氣生財。
這門派素來也沒什麽惡跡,之所以說小心也是因為這個門派到底也是武林中人,良莠不齊,難免有些惡人罷了。”
話一說完,牛大姐立刻沒了興趣,大口一張,大半碗麵倒入口中,倒是方休向院子裏多看了兩眼。
陸誌毅看到方休,以為小孩子對武林感興趣,就多說兩句。
“據說雁蕩派老掌門幾個月前突然逝世,也沒留下遺囑,結果手下人爭搶不休,到現在都沒選出新掌門。
現在有個廟會可以賺些銀兩,這些人掌門都不選了,先跑出來參加廟會,也算是武林中一奇景。”
方休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他多看雁蕩派弟子兩眼的原因是想到笑傲江湖裏有個賣餛飩的何三七就是雁蕩山的,想來是雁蕩派後人,金大俠小說中大部分一脈相承,以此為佐證,這個世界可以挖掘的東西太多。
方休此時突然眉頭一動,好像想笑,但又像是哭笑不得,他也不好意思言語,隻能默不作聲。
待得入夜,車馬店也漸漸安靜,除了隔壁牛大姐傳來的呼嚕聲,整個車馬店歲月靜好。
方休枕著雙手躺在床上,他先是修煉了一陣碧浪心法,又接著練習龜孫法,剛剛得到這門功夫不久,他還做不到時時刻刻按龜孫法的要求呼吸,更不可能在睡眠中繼續修煉龜孫法。
這門功夫一旦練成終身受益,但是想要入門卻比其他功夫難得多。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方休已昏昏欲睡,此時他再次聞到了那一股熟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