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您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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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霄今早沒有與月兒說太多話,防止月兒尷尬。
小丫頭正是處於臉皮薄的年紀……
不過這也讓洛霄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丫頭睡覺這麽不老實……
隨後洛霄又將石況給叫了過來。
石況過來之後,恭恭敬敬的對洛霄行了一禮:“洛少爺,您有什麽吩咐?”
這位少爺可是一言不合就打賞的主啊!
昨天就賞了五兩銀子呢!
當然要伺候好了。
洛霄將石況叫過來自然還是為了龍骨水車的事情。
如今的龍骨水車隻是一個原始的不能再原始的原型機。
隻能靠手動搖動木柄,轉動龍骨水車的滾輪達到提水的效果。
但是胳膊轉的圈數多了之後會酸啊!
接下來就要設計一些能夠省力的傳動裝置了。
就比如手動可以改成腳動,通過一人或者幾人的踩踏,驅動滾輪旋轉,達到提水的目的。
甚至可以再進行演化,增加一個簡單的齒輪裝置,由人力轉化為畜力。
洛霄將圖紙畫好之後,便是將之交給了石峻,讓他按照此方法製造龍骨水車,安裝到田間地頭,如此一來莊稼便再也不會缺水了。
隨後洛霄許諾給石峻等工匠,每架龍骨水車洛霄會支付一兩銀子的費用算是工時費,至於原料官府可以提供,但是前提是龍骨水車必須要製造的合格。
石峻等工匠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造好一架龍骨水車,他們幾個就能分到一兩銀子啊!
不過隨後洛霄就頒布了一係列的考核標準,還推出了末位淘汰製。
每個零件洛霄都根據大小計算出了不同的損耗情況,有損耗很正常,但是誰的損耗若是超出了定量,超出最多的那個,就要麵臨解雇的風險了。
不就是工匠嗎?這潯州城內最不缺的就是工匠!
你不幹有的是工匠幹!
當然若是損耗低於洛霄規定的標準,那非但沒有懲罰,而且有賞。
畢竟作為傳動裝置的硬木要耐磨耐腐蝕,貴得很!
萬一這些工匠打折損耗的名義把這些硬木部件拿去賣呢?
這樣的做法可以最大限度的激勵工匠的積極性,又能防止這些工匠偷奸耍滑。
年興和洛景元遠遠的看著洛霄一點點將事情分工明確製度合理的安排下去,他們也沒有去打擾,隻是在心底暗暗震驚。
年興和洛景元要麽現在是個官,要麽曾經當過官。
他們都清楚的知道管理好一個團隊有多難。
尤其是朝廷命官,你能壓住手底下人,讓他們對你服氣,願意供你驅使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洛霄現在幹的已經不隻是在管理團隊這麽基礎的工作了,甚至已經開始研究,怎麽才能讓這個團隊發揮出極致的效率!
並且還製定出了一套合理的獎懲機製。
這真的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能夠擁有的心性和智慧嗎?
……
司馬府
鼻青臉腫的胡管家坐在自己臥房的床上,一邊用司馬府窖藏的冰塊敷著臉,一邊聽著從城外回來的幕僚匯報情況。
他臉上的傷是昨天晚上被大夫人打的。
理由是亂放煙花,吵她睡覺……
天可憐見!
那煙花不是放的好看,是用來傳訊的啊!
他不放煙花,城外的幕僚怎麽得到信號去鼓動柳溪村和下河村將香泉村和微水村逮個正著?
此時束手立在胡管家麵前的兩名幕僚,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另一個脖子下有一顆黑痣。
二人向胡管家詳細的講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情況。
胡管家仔細的聽著,好一會兒給司馬大人匯報。
隻要這四個村子爆發了械鬥,死上幾個人,年興就有不可推脫的罪責。
就算革不了年興這縣令的職位,也得給他來一個降級罰俸。
“別給本管家說那些沒有用的,就說那四個村子死了多少人!”
胡管家坐在這裏,最想聽到的就是死亡人數,結果這兩個司馬府的幕僚一直在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
真以為他這個管家的時間是大風刮來的?
有閑心在這裏聽你們扯皮?
刀疤臉漢子低聲下氣道:“回管……管家大人……一個人都沒死……”
“什麽?!”胡管家聽到這個答案,驚怒的抓起了刀疤漢子的衣領:“四個村子械鬥,一個人也沒死?!那群賤民這麽廢物?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那傷了多少啊?”
幾年前,胡管家看幾個村子械鬥高地還得死上五六個人呢!
結果現在告訴他一個人也沒死!
這群賤民是沒吃飯嗎?
這都打不死人?!
算了算了,沒死人也不能強求,問問傷了幾個,要是受傷人數不少的話,也有文章可做。
脖子下麵有痣的幕僚小聲道:“回管家大人……一個人也沒受傷……”
胡管家聽到這個答案都愣住了,不是憤怒,而是愣住:“為什麽沒受傷?”
幾個村子大亂鬥,沒死人也就罷了,胡管家就不說什麽了,竟然還沒人受傷?
怎麽個事?
這群村民械鬥的時候,手裏拿著的不是木棍是大蔥?腰上別著的不是短斧是蘿卜?
哪個村子械鬥像這幾個這麽窩囊的?
怎麽會有如此貪生怕死的賤民!
刀疤臉老實道:“因為他們沒打起來……”
緊接著刀疤臉就將事情的原委跟胡管家說了一遍,他們兩人一夜沒睡,遠遠的從頭盯到尾,結果愣是沒打起來……
胡管家聽到刀疤臉的話,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怪不得這倆人剛才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原來是事情沒辦成!
胡管家沉著臉道:“為什麽沒打起來?難不成年興把局麵給壓製住了不成?”
年興哪來的這個本事?
幾個村子一旦開始械鬥,除非出動府兵鎮壓,要不然區區一個縣令根本就壓製不住!
隻有等到幾個村子打完了之後,縣令再帶著衙役捕快上門收拾殘局。
脖子下麵有顆痣的幕僚也趕緊道:“一開始雖然驚醒了年興,但是控製住局麵的不是年興。”
“不是年興還能是誰?!”胡管家皺了皺眉。
難道說除了年興,還有其他官員在場?
刀疤臉道:“俺們離得遠,天又黑,也看不清楚究竟是誰,這是聽著聲音,像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
“十八九歲的少年?!”胡管家先是一愣,隨後心裏仿若漏了一拍:“洛霄!是洛景元的兒子!他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刀疤臉一股腦的全交代了:“管家大人,那個少年還把小六子給問出來了,小六子是咱們司馬府的人,他們應該已經懷疑到咱們司馬府頭上來了……”
胡管家捂著腫脹的半邊臉,難以置信。
昨天晚上那麽精心的策劃,不但沒有達成目的,還讓人家把司馬府給揪出來了?!
脖子下麵有痣的幕僚低著頭小聲道:“其實管家大人,昨天咱們策劃的那場械鬥,其實也不是一個人也沒受傷……”
胡管家眼裏頓時湧現出了希望,隻要有一個人受傷,他們司馬府也能誇大其詞,大做文章:
“誰受傷了?快說!”
“您受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