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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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母大驚失色,快步跑上樓,推開林暖暖的房門。
    隻見林暖暖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大聲喊著救命。
    她的頭頂是一大群野蜂。
    見到房門打開,野蜂一擁而上,向林母攻擊而來。
    林母臉色瞬間煞白,她一隻手捂著臉,另一隻手快速的揮舞著,試圖將它們驅趕。
    她的臉上很快就紅腫一片。
    林暖暖看著正在笨拙的用手驅趕野蜂的林母,一絲厭惡從眼底劃過。
    她捂著疼痛不已的臉,一把將林母拽進房間,關上房門,將野蜂隔絕在外。
    隨後她捂著臉,蹲在地上不斷的痛哭。
    “我的臉好疼啊!媽媽!”
    她的哭聲令林母心疼不已。
    顧不上自己臉上的疼,林母將林暖暖扶起來,心疼的查看她臉上的傷情。
    “這到底怎麽回事?家裏怎麽會出現這麽多的野蜂?”
    林母不解的問道。
    這種野蜂隻有後山才有,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我剛掀開被子,野蜂就衝了出來。”林暖暖小聲啜泣著。
    她掀開被子的時候沒有防備,被野蜂蟄了滿臉,此刻臉上又腫又疼,腫成了個豬頭。
    林母狐疑的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定製的雙人大床。
    藍色的床單上,一個灰色布兜非常顯眼。
    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她給林南星裝錢用的布兜!
    “這個小賤人!”林母大怒,恨得咬牙切齒。
    她隻不過打了林南星幾個巴掌,那個小賤人就扔野蜂窩害她們被蜇!
    賤人就是賤人!
    突然,她想到什麽,臉色一變。
    一把推開林暖暖,快步跑回了自己的臥室。
    野蜂還在門外,她這一開門,野蜂瞬間又將林暖暖包圍。
    蟄的她連連痛呼。
    臥室裏。
    林母拽開抽屜,當看到裏麵消失不見的幾個證件時,眼裏湧出滔天的怒火。
    “好個狡猾的賤人!誆了我的錢,居然連夜跑了!”
    林母氣得捏緊了拳頭,一腳踹在櫃子上。
    隔壁房間的林暖暖聽到聲響,咬牙跑了過來。
    在野蜂想要進來的一瞬間關上了房門,隨後裝作一副委屈和善解人意的樣子,囁喏開口:“怎麽了媽媽?”
    林母深呼吸一口氣,將林南星可能偷了證件跑了的事情簡單的和林暖暖說了。
    當然,她沒說林南星是拿了六千五百塊錢走的。
    林暖暖挽著林母的胳膊,為她撫背順氣,一副擔憂的語氣:“媽媽別擔心,妹妹應該是去軍區找顧昭了,等明天我買車票去將她找回來。”
    說著,林暖暖歎了一口氣:“妹妹也真是的,怎麽能不聲不響一個人走呢,這太危險了!
    她怎麽不想想,她這一走,爸爸媽媽該有多擔心啊!
    要是我,就算再鬧脾氣,也不會這麽任性的鬧離家出走。”
    話雖這麽說,但林暖暖心裏樂開了花。
    她巴不得林南星這輩子都不回林家。
    就在那個偏遠的山區蹉跎一生!
    聞言,林母欣慰的握住林暖暖的手,勉強笑了一下:“還是你懂事。不像那個小賤人!真是白養她十八年!等明天,我親自坐車去將她抓回來!”
    提起林南星的時候,林母恨不得咬碎滿口牙,好像她們兩個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
    可不是有仇嗎?
    林南星可是誆了她整整六千五百塊!
    六千五百塊啊!
    拿了錢不辦事的賤人!
    隻不過第二天早上,沒等林母和林暖暖出門買票去找林南星,公安就先上門了。
    “我們接到匿名舉報,林家涉嫌流氓罪,有非婚生子!私相授受!請你們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為首的公安說完,就將林母和林暖暖帶到了公安局。
    在那裏,母女兩個見到了同樣被帶來調查的林父和一對陌生的母子。
    林父怨恨的瞪著林母,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他以為是林母舉報的他。
    畢竟他在外麵還有一個家的事情,除了林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那一瞬間,林母臉色煞白。
    林暖暖一臉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林南星已經在前往陸北軍區的火車上了。
    兩天後的下午。
    從牛車上下來,林南星再也控製不住,扶著一旁的樹大吐特吐。
    小說裏隻寫了陸北軍區地處偏遠,但也沒說這麽遠啊!
    火車坐了三十五個小時才抵達北陽省城,之後要換乘五個小時的大巴車前往陸北軍區所在的東坡村。
    剛開始還好。
    隨著車子不斷的在土路上顛簸。
    擁擠的車廂裏開始四處飄散著煮雞蛋的味道和雞蛋味的屁混雜著腳臭味,雞屎味。
    林南星位置靠窗,能打開窗戶通風。
    但是道路不好,車外全是土。
    要麽被熏死,要麽吃一嘴土。
    林南星選了第二種。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大巴車壞了,找不到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的熄火,司機師傅預估,大概天黑能修好。
    一想到要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待那麽久,林南星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刻距離陸北軍區所在的地方,還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恰巧有牛車經過,方向相同,林南星就和幾個大嬸一起花錢搭牛車先走了。
    雖然沒那麽多怪味了,但依然不好受。
    牛車顛的屁股疼不說,九月的天本就燥熱,路上牛時不時的拉上一泡,那味道熏得林南星眼睛都睜不開。
    其他幾個大嬸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林南星也不好表現的太特殊。
    一路忍著,直到下了車才如釋重負的在路邊吐了出來。
    三天沒怎麽吃飯,林南星的胃裏本就沒什麽東西。
    這麽吐了一通,她感覺肚子裏空空如也。
    就在這時,一個軍綠色的水壺從側麵遞到麵前,骨節分明的手帶著幾個細碎的小傷口。
    “喝點水吧同誌。”
    林南星愣了一下,沒推脫的伸手接過來,往嘴裏倒了口水。
    漱口之後,她將水壺還了回去:“謝謝你啊同誌。”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抬頭打量身前的男人。
    筆挺的軍裝襯的他身材修長,寬肩窄腰,是個十足的衣架子。
    往上看是小麥色的脖頸和性感的喉結。
    再往上是
    額。
    看著那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臉,林南星愣住了。
    熟悉是她見過他的照片,陌生是她隻見過他的照片。
    顧昭見她神情變換,剛毅的臉上布滿疑惑的開口問道:“你好同誌,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聞言,林南星搖了搖頭,從包裏拿出一個紅色的證件遞到男人麵前:“你好,我是你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