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師徒緣分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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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兒,不要怪師父懦弱,如若將你留在宗門之中,我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沁禾眼中滿是對慕梨的不舍,她緊緊的握著慕梨。
    “怪隻怪為師無能,無法護你周全不說,還解不開你體內的縛靈咒,你體內的鳳凰也”
    沁禾仰頭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她想起師父臨終之托,自生悶氣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砸在桌上,眼角微潤。
    師父的話還縈猶在耳。
    “沁禾,我知你生性喜愛自由,可宗門之內,唯獨你的悟性最高,修為最強,你不願當掌門,我便要你一句諾言,日後不管如何際遇,都要拚死護住清影宗。”
    慕梨在沁禾的心中早已將她視若己出,要不是此番修為跌落至金丹大圓滿,哪還能容得下那群人在清影宗叫囂!
    留下慕梨,留不住清影宗;護著清影宗,留不住慕梨。
    沁禾低著頭,壓著哽咽:“梨兒,別怪師父自私,師父也會怕”
    師父也是人,會怕,怕白發人送黑發人,怕成為全宗的千古罪人。
    慕梨跪在地上,死死拉著沁禾,拚命搖頭。
    打從慕梨記事,沁禾師父便一直在身邊,事事親為,有很多時候慕梨多麽希望沁禾就是自己的母親,畢竟天下沒有誰比師父自己更好了。
    眼前的種種事情都因自己而起,讓她就這麽丟下師父離開,她做不到。
    “師父,我不走,我走了他們就會欺負你,大不了一死,我絕不離開你。”慕梨抹著眼淚,一臉正氣,說著起身就要衝出房間。
    沁禾深深的歎了口氣,垂落在身側的手中出現了一張“定身符”,一掌拍在慕梨的肩膀上。
    她腳步輕盈,走到慕梨身側,溫柔的囑咐:“最南邊有一座蒼龍山,山中有一位避世的仙者名喚葉寒笙。”
    “猶記得那年,師父也才豆蔻年華,無意中闖入仙山,機緣巧合之下得見他靈力渾厚,隨意一揮,一劍開山,那一刻我便悟了劍道,想來如今我有此劍道修為,皆是因他。”
    “得見之時他已是中年之姿,想來那麽多年過去了,應是垂暮之年了吧。”
    “梨兒,找到他,拜他為師,或許所有的問題便可迎刃而解了。”沁禾說完衣袖一揮一麵酷似鏡子的橢圓形結界出現在房中。
    “此鏡名為空間鏡,你不要怕,以為師現在的修為,隻能將你送至千裏外的小鎮。”
    還未等慕梨反應過來,沁禾一把抱起茶桌上的降雪塞進慕梨的懷中:“梨兒,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你走吧。”
    說完一掌將她打入了鏡子之中。
    慕梨身上的“定身符”穿過結界鏡之時便自動消失了,她轉身望著天空中的鏡麵越縮越小,直至消失。
    “向南走,別回頭。”沁禾的聲音回蕩在虛空鏡之中。
    慕梨望著天空心中默默許諾:師父,我不怪你,我一定會找到葉寒笙,纏著他練天下最厲害的術法,他們最好不要欺負你,要不然等我學成歸來,我就滅了他們。
    她緊緊的抱著降雪,淚水噙滿了臉頰,一刻也不敢停下,一路向南奔跑。
    連夜趕路,終於在東方露出了魚肚白之時趕到了離蒼龍山不遠處的南部小鎮。
    慕梨這幾日和降雪在山中風餐露宿,餓了吃點野果子,渴了就近找條小溪流對付一下,許久未沾葷腥的他們,早已餓的前胸貼肚皮。
    終於在一家包子鋪門前,降雪雙腿一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它虛弱的用爪子抓著慕梨:“主人,我想吃肉。”
    她這才想起師父給的乾坤袋,師兄向來寵愛她,想必師父定是準備了許多靈石寶貝以備她不時之需,降雪可以吃靈石恢複些精神,忙從腰間扯下乾坤袋。
    掌心中的乾坤袋,體型不大,外表看起與普通香囊無異,袋身鼓囊著,袋身的麵皮上還繡著許多鬱鬱蔥蔥的翠竹,慕梨有點想沁禾了。
    隻見她學著沁禾的模樣,手指念訣,朝乾坤袋一點。
    乾坤袋毫無反應。
    ?!
    “我沒念錯啊。”慕梨不信邪,又嚐試了幾遍,還是失敗告終。
    降雪在身側,耷拉著耳朵,有氣無力翻了個白眼:“主人,沒有靈力修為是無法使用乾坤袋的。”
    乾坤袋作為修仙者的儲物法寶,需要靈力才能開啟,除外如果普通人無意中得到此物,也不過僅僅隻是一個香氣濃鬱些的普通香囊。
    慕梨這才想起自己修為盡失,眼下打不開乾坤袋,體內還消耗自己元神的縛靈咒,還有那隻可惡的鳳凰元神,真真是比普通人都不如。
    “可惡。”
    慕梨雙手捏拳,咬牙切齒。
    她做夢都沒想到,因為一隻鳳凰打亂了她清音殿原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從天堂跌落人間,慕梨還有些恍惚。
    這一路,為了盡快到達蒼龍山,一人一獸暴走一刻都沒有停歇,眼下實在累的走不動了,他們垂頭喪氣的蹲在路邊,斜對麵的一家茶鋪開門了,茶鋪隔壁,做包子的小販也出攤了。
    包子的肉香撲鼻而來,慕梨和降雪的口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他們滿臉憂傷的摸著咕咕叫的肚子,眼中滿是對肉的渴望。
    這時,一個饅頭滾了過來。
    四隻眼睛瞬間點亮,一人一獸一個箭步齊齊衝上前,降雪是神獸,速度比慕梨快,爪子一勾,包子進了肚子。
    吃完包子,舔了舔舌頭,渾淪吞棗還沒嚐出味兒來之時,慕梨一個拳頭打在降雪的毛茸茸的腦袋上:“吃獨食不長個,你知不知道?”
    包子小販剛才手滑掉落的包子沒來及撿就被降雪吃掉了,氣的衝出攤位,驅趕慕梨和降雪:“哪來的野狗和野娃娃,趕快走!”
    這時,一位身著一襲白衣的男子走了過來,他頭上戴著一頂白帽,身後背著一根長棍,棍子上掛落著些許紙錢。
    他拿著剛從包子攤上買的熱騰騰的包子走了過來,並未言語,隻是麵無表情的將手中的包子輕輕放在慕梨手中,轉身朝著城內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