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眾市南部，偶像培養公司。
    夜。
    在屋內架好攝像頭的卯兔，扔掉了自己那無用的衣服，和九泉開始了小遊戲。
    盲人摸象。
    當然，卯兔不是什麽大象，它隻是一隻小兔子，所以也可以簡稱盲人摸兔。
    “左邊……右……再往左……”
    卯兔背對著被蒙住眼睛的九泉，眼神對著攝像頭，一點點出聲指揮著。
    比起和九泉玩遊戲，她的眼神更像是在挑釁鏡頭外的某個人，很顯然，她錄製的視頻不是為了留做紀念的，而是帶著某種別的目的。
    九泉是位四階進化者。
    簡單的用排除法來辨別一下，就能夠知道對方的名字和其他相關信息。
    卯兔沒興趣去得罪餘生，畢竟以後還要和對方做複活幣的生意，不過，不得罪歸不得罪，她不可能就那麽放走含笑的現男友。
    啪！
    九泉的雙手觸碰到了卯兔的後背。
    卯兔悶哼一聲。
    九泉的身軀一顫。
    “要，要不，今天就這樣算了吧？我是說，時候也不早了，午夜之前，最好還是回去……不是說，明天遊戲可能會有大更新嗎？”九泉的雙手不敢有絲毫動作，語氣都在發顫。
    “你確定嗎？難得我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一點兒也不在意，唉，終歸是……”卯兔調整了一下攝像角度，微微轉身。
    察覺到對方在轉身的一瞬間，九泉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猛地將雙手收了回來。
    他剛剛抓的是背。
    這還好。
    可等對方轉身後就不一樣了。
    “為什麽要把手收回去？不仔細感受一下的話，你又怎麽確定我的變化？”卯兔伸手抓住了九泉的手，嚐試把手往自己身上拉。
    “變化？你已經把「千麵」用了？暗金道具用在這種地方，未免也太……”九泉像是想到了什麽，臉紅的好像快滲血一樣。
    千麵？
    聽到某個關鍵詞匯，卯兔的大腦飛速運轉，僅在頃刻間便搞明白了情況。
    位於360區域的暗金道具似乎已經被九泉獲取了，而且還送給了含笑，外麵喪屍看守的那個寶箱，大概率是個假的，是個陷阱。
    這九泉比她想的有能耐。
    本以為是含笑在包養著這家夥，現在看來，他們的關係好像比自己想的要變態……
    他們竟然在末日裏談戀愛。
    “怎麽？難道你不喜歡？你把它送給我時，就應該有猜到這種用法吧？更完美的姿態、更年輕的姿態，或者……幼一點？”卯兔默默的發動了催眠能力，開始擊破九泉的防線。
    九泉比她想的要害羞。
    從感覺上來看，含笑至今好像都沒吃掉九泉的第一口，不然九泉不可能是這反應。
    她準備幫幫忙。
    倒不是說她要當個中間轉換插頭，她是準備拍下視頻，用九泉的名譽做威脅，逼迫九泉和含笑定期教培，然後拍成視頻發給自己看。
    這對她的欲望修行大概會很有幫助。
    當然，如果含笑非要邀請自己當轉換插頭，也不是不行，但那要看含笑的誠意。
    思維轉動。
    卯兔逐漸用力。
    九泉雖然有著不小的反抗之力，但這種情況下，他顯然很難反抗的起來。
    他的身體逐漸發燙，雖然眼睛仍然是被蒙住的，但是“含笑”那幻想中的身姿已經出現在了他眼前，直接摧毀了他的理智神經。
    像是要遵循本能一樣，九泉順應了卯兔的力量，罪惡之爪開始接近卯兔。
    卯兔的嘴角上揚。
    她的手不再用力，將主動權完全交給了九泉，準備迎接接下來的一場大戲。
    雖然她本身沒有相關的欲望，但在喝下了欲望魔藥後，應該還是會有一點感覺的，所以她完全不擔心接下來的演出會出現紕漏。
    突然間，九泉一步貼身。
    直接將卯兔撲倒在地。
    卯兔的身軀重重的砸在地上，悶哼了一聲，不過也沒有過多反抗，畢竟對方在這方麵是新人，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暴力一點也很正常。
    就在卯兔準備集中精神享受接下來的過程時，房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轟！！！
    道具間房門被暴力轟開了。
    金屬和木質的碎屑紛飛，九泉和卯兔同時伸出手遮擋了一下，接著，卯兔看向了外麵，九泉撕下了自己的眼罩，也看向了外麵。
    “哎呀，瞧瞧我發現了什麽？我家小弟長本事了，都學會強搶民女了啊……”餘生甩了甩自己的手臂，雙手環抱看向屋內。
    “餘生？”卯兔眉頭緊鎖。
    “不！不是！誤會——”九泉看到來人變得慌亂起來，連忙擺手想要起來。
    啪！
    卯兔抓住了九泉的手。
    用力一拉，九泉還沒站起的身子再次跌倒，趴在卯兔的身上，遮住了卯兔的身軀。
    沒有給九泉反抗的機會，卯兔伸腿鎖住了九泉的腰，順便在九泉臉上親了一口，按住九泉的腦袋，直接把對方按在了自己胸口。
    “不是強搶，是自願。”卯兔語氣輕鬆，似乎完全沒有在乎自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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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是自願！她偽裝聲音騙了我，我本來是想將計就計把她製服的！”九泉奮力的掙脫了卯兔的懷抱，大聲的為自己爭辯著。
    他真的沒有淪陷。
    他是清白的。
    在視野丟失的情況下，對方完美的複刻了含笑的表象特征，他最初確實也被迷惑了，可在進行後半部分遊戲時，他向含笑發了消息。
    他又不是腦殘。
    畢竟涉及清白，就算再怎麽破壞氣氛，有些該確定的事，最後還是得確認一下的。
    也幸好他確認了。
    他差一點兒就對不起含笑了。
    在得到明確答複後，他將計就計，準備嚐試把對方製服，詢問對方的真正目的。
    再之後……
    道具間的門就被砸爛了。
    “不管是不是自願，你們兩個能先起開一下嗎？這裏現在有外人在。”餘生伸手按住被砸爛的門框，一點一點的掰下了殘塊。
    九泉快步走到了餘生身旁。
    “我們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真的什麽都沒有！我還可以把我被親的臉切了！”九泉抓住了餘生的手，眼神認真且堅定。
    “行了行了，一邊呆著去，這種事情，你找你的含笑解釋，跟我解釋幹嘛？”餘生嫌棄的推開了九泉，沒讓這家夥亂講。
    卯兔歎了口氣，也從地上站了起來，滿不在乎的隨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
    她不慌。
    她既沒吃，又沒吃，不用慌。
    舔兩口不會是死刑。
    “我說，就算要談話，能不能等我穿個衣服先？這樣盯著我可很不紳士的。”卯兔赤祼祼的站在餘生麵前，瞥了餘生一眼。
    “讓你脫離視線，我可不放心——來自第4區的四階感染者，生肖「卯兔」。”餘生的視線沒有任何偏移，死死地盯著卯兔。
    “卯兔？”九泉聽到這個出名的名字，本能的好奇轉過了頭，想要仔細看看。
    啪！
    餘生手指拍在了九泉雙眼上。
    九泉慘叫一聲，立刻捂著雙眼後退幾步，彎下腰，看那樣子，暫時算是瞎了。
    “人家還沒穿好衣服呢，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要什麽東西都亂看……”餘生收回了本能打出的手，稍微吐槽了一句哼
    “這可真暴力。”卯兔在屋子撿起了自己的儲物玉佩，拿出來一套衣服穿好。
    “這叫必要保護。”餘生在屋內走了一圈，揮手砸爛了那幾個或明或暗的攝像頭。
    卯兔暗“嘖”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這個場合確實不適合把小視頻帶走。
    “好了，從結果論，我也算是救了你家男人一條命，雖然我占了那麽一點兒便宜，但你們這邊又不吃虧……我能走了吧，含笑？”卯兔目光掃過房間，似乎是覺得沒待下去的必要了。
    話音落下，屋內安靜了下來。
    夜風透過門扉湧入。
    “餘生”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辯駁什麽，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沒多言。
    伸手按在臉上，輕輕拿下。
    暗金級的麵具摘下，含笑那絕妙的偽裝撤去，恢複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什麽時候發現的？”含笑問了一句。
    “我對近三年的你和那位餘生都不熟悉，當然沒可能發現你的破綻，不過，你的男友先我一步發認出了你……他露出了破綻。”卯兔的視線越過了含笑，看向了含笑身後的九泉。
    含笑轉頭看了過去。
    九泉的眼睛此刻恢複了視野，發現兩人的注視之後，下意識的又別過了頭。
    “你認出我了？”含笑詢問。
    “我？啊，對……”九泉聽到含笑問話，點了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大概什麽時候認出來的？我的偽裝應該沒多少破綻才對，這道具還是很強的。”含笑自認為不管是相貌還是聲音，都模仿的很好。
    難道是因為自己動手揍了九泉？
    確實是衝動了一點，真正的餘生，應該不至於為了這些事就對自家小弟動手。
    明明來的時候已經做過很多預想了，就是最糟糕的情況，她也做好了準備，比如未來自己要和別的女人一起侍奉九泉之類的。
    可想法歸想法，在看到九泉即將觀察到赤祼的卯兔時，她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這是本能，控製不了的。
    “呃，這不是很明顯嗎？餘生老大對我的關心和你對我的關心，完全是兩碼事……”九泉感覺含笑的偽裝從一開始就沒起效。
    他對餘生老大很熟。
    對含笑也很熟。
    含笑扮演的餘生老大從一開始就有一股別扭感，他沒感覺有什麽難認的。
    “你這家夥，別用這麽危險的說法啊，搞得我現在很想對你做點兒什麽！”含笑低頭輕撞在了九泉的胸口，感覺多少有些無奈。
    九泉總是能隨口說出了不得的話，就像是什麽被動技能一樣——這就是她最擔心的地方，指不定什麽時候九泉就被饑渴的妖精抓走了。
    有些事看來得提前了。
    時間拖得越久越危險。
    “喂，我說，我能走了嗎？”卯兔輕敲了一下牆壁，表示了一下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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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沒你的事了，以後離我遠點，離我的男人更遠一點兒，否則後果自負！”含笑拉過九泉的腦袋，按在胸口，宣誓主權。
    “我對你的男人沒興趣，好吧，還是有一點興趣的，但大部分是食物方麵的。”卯兔伸手撐開了自己的嘴，露出獠牙辯解了一下。
    “那你更該死。”含笑回複。
    “喂，我又不是非得要吃人，來點兒體液也行啊，不過我隻接受新鮮現榨……”卯兔撇了撇嘴，稍微降低了一下要求。
    “滾！”含笑聲音變得冰冷。
    “滾就滾。”卯兔似乎不想和含笑吵架，很給麵子的抬腳離開了這裏。
    屋內的喧鬧不再。
    含笑盯著卯兔離去的背影看了許久，收回了眼神，看向了懷裏逐漸窒息的九泉。
    “可，可以放開了嗎？”九泉一直沒敢出聲，現在才找到機會發表意見。
    “為什麽要放開？卯兔可以抱你，我不可以？我難道不是你的正牌女友？”含笑臉頰不自覺變得通紅，懷裏的擁抱愈發用力。
    九泉試圖解釋什麽。
    但他的解釋很無力。
    微涼的風透過被砸爛的門吹入，含笑和九泉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正在同步。
    含笑緩緩的鬆開了九泉。
    九泉和含笑雙目對視，沉重的呼吸聲逐漸蓋過風聲，成為了屋內的主流。
    “嘿，兩位，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你們在444區有聽過一個魔藥販子嗎？”卯兔突然間去而複返，重新回到了道具屋內。
    沒有人理會卯兔。
    含笑按住九泉的肩膀，踮起腳尖，直接吻了上去，從輕到重，接著變得暴力。
    撲通！
    九泉被含笑撲倒在地。
    經曆了卯兔這件事之後，含笑似乎做出了什麽決定，準備先拿下第一口再說。
    “不是，等等……這有人在啊！”卯兔敲了敲牆壁，想要彰顯一下存在感。
    撕拉！
    九泉的衣服被含笑撕開了。
    撕拉！
    含笑撕開了自己的衣服。
    “喂，過分了啊！這裏真的有人啊！我還在啊！你們好歹把我當個人吧？！”卯兔躲過了那要扔到自己臉上的高跟鞋，奮力爭辯。
    含笑和九泉都沒理會他。
    他們正在進行下一步流程。
    事實上，九泉原本是想理會一下的，但他作為被動方，目前沒有精力分神。
    “艸！有病！”
    卯兔終究是沒有留下來看這場大戲，豎了個中指之後，轉身離開了屋子。
    越過被砸爛的房門。
    屋內的動靜被夜風覆蓋。
    夜色中，卯兔沿著街道走了幾十米，在那破爛的電線杆旁依靠，雙手環抱。
    嗯，她在為那兩個變態守夜。
    “這裏可是末日啊，在這種地方搞這些，真不怕死……沒了我，你可怎麽辦？”卯兔揮手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大家都是聰明人。
    含笑在看到安然無恙的九泉後，就應該明白自己對九泉手下留情了，按含笑的性格，她讓自己直接滾，那意味著承了自己的情。
    對方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在屋裏辦正事，也是知曉自己肯定會為他們守夜……
    這算是一種默契。
    含笑不會原諒自己當年做的事，但因為九泉，她願意給自己一個贖罪的機會了。
    “友情……我當年隻是想泡個美妞試試，可完全沒有想搞什麽友情啊……”卯兔晃動的手中的礦泉水瓶，抬頭望向了月亮。
    殘月被雲朵半遮。
    很快，又被一個人影遮住。
    宿舍屋頂上，阻礙了卯兔賞月的餘生放下了手中的手槍，朝著下方的卯兔招了招手。
    接著，瞥了一眼遠處的小屋。
    熟悉的情況。
    他都習慣了。
    “看樣子，現在不適合進去找九泉借運氣抽獎啊，希望明天九泉能早起。”餘生握住了腰間的黃金羅盤，視線掃過了小屋的附近。
    羅盤的指針晃動。
    餘生抬起了手槍。
    他不太擅長守夜，不過，今天娘家人好像也在守夜，那想來應該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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