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九十八、東國人的思維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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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分鍾,一大群全副武裝並穿戴著防護服的士兵衝了進來。
他們先是對著屏幕上的馬賽克低頭敬禮,然後將地上已經徹底沒有了氣息的男人架了起來。
等到部下將男人抬了出去,領頭的那名士兵站在了屏幕麵前。
“查的怎麽樣了?”馬賽克很隨意的問道。
“首席,我們確認了他試圖與特雷斯聯係,同時在他的辦公室和住所裏麵發現了一些有特定傾向的資料。”
“不出所料。”馬賽克中發出一聲冷笑。
“處理掉。”
“還有所有與他有關係的家夥,包括他的支持者,全部處理掉。”
“現在不是還沒有湊夠大衛那邊的關聯者人數,而且特雷斯那家夥不是在懷疑為什麽關係者裏麵沒有我們這邊關於大衛的熟人嗎?”
“都交給他,這樣可以減緩他的懷疑。”
“我們的計劃還沒有完成,現在需要時間。”
“要不要我們......”士兵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們完全可以像以前那樣,直接找一個不相關的人幹掉他。”
“畢竟這個世界很不安全,找一個能夠“做事”的神經病槍手沒有任何的難度。”
“那家夥不是喜歡在沒有安保的情況下對著那群家夥演講嗎?很容易就能幹掉他。”
愚蠢!”馬賽克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
“幹掉他?然後呢?”
“讓他的副手,那個對我們警惕心更強的家夥上台?”
“還是讓整個一號大陸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給東國更多的可乘之機?”
“特雷斯現在是一麵旗幟,一塊盾牌。民眾相信他,軍隊願意為他效死,甚至東國也認為他是現階段最能穩定一號大陸局勢、整合力量的人選。”
“他現在死了,引發的動蕩會直接破壞我們的計劃根基。”
“我們需要他,需要他把一號大陸,把鷹家團結起來,隻有這樣,才能在未來的戰爭中表現出足夠的力量,才能讓那個聖族變得更加無能。”
馬賽克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陰沉:
“我們要的不是一時的痛快,而是最終的掌控。”
“特雷斯......他越是表現得出色,越是能凝聚力量對抗外部威脅,實際上就越是在為我們未來的地位夯實基礎。”
“等他幫我們掃清了障礙,穩定了局麵......那時候,再摘取成熟的果實,不是更好嗎?”
“至於他的懷疑......”馬賽克發出一聲冷笑。
“讓他懷疑去吧。”
“他喜歡學習那些東國人做事方法,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不會動手的。”
“他沒有證據,也不敢在外部壓力如此巨大的時候掀起大規模的內耗清算,我們隻需要繼續蟄伏,繼續‘配合’他,同時加快我們自己的步伐。”
“等到我們與‘主宰’的聯絡通道徹底穩固,等到我們的人開始逐步獲得那些特殊的力量,等到四號大陸的‘新家園’準備就緒...特雷斯和他那點可憐的懷疑,根本無足輕重。”
“記住,”馬賽克的聲音最後變得極其嚴肅,“耐心,才是我們最強大的武器。”
“暗殺雖然是一種很有效的手段,但是現在並不適用。”
“我們要做的,是下棋,一步步將死對手,而不是掀翻棋盤。”
“下去吧,按照原計劃,把‘清理’工作做得漂亮點,讓特雷斯暫時滿意。”
“其他的......等待我的指令。”
“可是我怕特雷斯並不會就此罷休,會有暴露我們的計劃和存在的危險。”士兵還有些猶豫。
“放心吧,他們馬上就沒有那個功夫來考慮這些問題了。”
“無論是特雷斯,還是那些東國人。”
屏幕暗了下去。
那名士兵就那樣站在已經暗下去的屏幕麵前沉思著什麽,半晌沒有任何反應。
一直到先前去處理屍體的其它成員回來,在他身後再一次組成隊形,他才才猛地回過神來。
士兵沒有轉身,隻是用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下達了命令,仿佛剛才的遲疑從未存在過。
“首席的新命令,針對所有與前目標有關聯的人員,尤其是那些對現狀不滿、可能與特雷斯方麵有接觸的。”
“處理方式要像一場徹底的內部清理,符合我們現在對外展現的憤怒和決絕。”
“是!”身後的士兵顯然早已習慣了這種命令。
“另外,”領頭的士兵終於轉過身,麵具下的目光掃過他的隊員,“挑選三到五個合適的目標。”
“要與我們關聯不大,但地位足夠,並且確實與大衛·利波爾有過明麵上往來的人。”
“把他們相關的證據,‘恰到好處’地留給特雷斯的人。”
“要讓特雷斯以為,他的懷疑得到了印證,我們的清理並非鐵板一塊,也有漏洞和迫不得已的犧牲。”
“這會讓他滿足,也會讓他放鬆警惕——畢竟,他更願意相信一個會犯錯的、而非完美無缺的對手。”
“明白!”隊員迅速回答,在群體中製造任何可控的破綻,同樣是他們擅長的領域。
等到整個小隊全部離開,領頭的士兵最後看了一眼已經暗下去的屏幕,他此時的心情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首席的謀劃很宏大,他理解那份長遠的耐心。
但作為身處作戰部隊的指揮官,時刻遊走在暴露邊緣的執行者,他更清晰地感受到來自特雷斯那邊的壓力正在與日俱增。
那已經不是一個他們已經完全熟悉的鷹家人,他被感染了。
自從穿越前那次演講以後,他就徹底感染了東國人的做事風格和思維模式。
而東國人的這一切......
他們的祖先不止一次的見識過。
那是一種將秩序、謀略和必要時雷霆手段結合到極致的可怕力量。
特雷斯,正在飛快地學習。
“耐心...”他低聲重複了一遍首席的告誡,像是在說服自己。
但他心中那根警惕的弦,卻繃得更緊了,他有一種預感,他們剩下的“時間”,恐怕不會像首席預估的那麽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