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賈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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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董公公講述完畢,旁邊的林夫人和林小姐都泣不成聲。
賈三兒跪在旁邊低頭不語,董公公臉頰被賈三兒扇的還腫著,氣憤指著賈三兒道:“此等孽畜,傷天害理,咱家恨不得對你千刀萬剮!”
賈三兒聽了麵露恐懼,身上有些發抖。
黃標問道:“林家藥鋪,是你改成了通貴商行?”
賈三兒點頭道:“是。”
黃標問道:“失蹤的木匠、鐵匠、皮匠、壯丁民夫,你都弄去了哪裏?”
賈三兒“啊?”的驚詫了一下,抬頭看向黃標。
韓康抽出匕首朝旁邊桌子上一紮:“說!”
賈三兒轉動眼睛:“他們在商行裏做完工,拿了工錢就散了。”
黃標聞言搖了搖頭,突然問道:“鐵匠山,你去過幾次?”
賈三兒聞言大驚失色,深深的低下了頭,生怕被看到他表情的巨變。
“說,要不然先閹了你!”韓康瞪著眼道,他是上過幾次戰場的老兵,動刀子殺人毫無心理負擔。
董公公聽了,麵色和褲襠都是一緊。
賈三兒忙道:“小的一次也沒有去過,小的隻是幫人做事而已。”
“幫誰做事?做什麽事兒?”
“嗯,嗯。”他腦子猛轉,既想蒙混過關,又要騙的過去。“小的隻是幫耶律府的侯貴聚攏人手,其他的一概不知。”說出耶律府幾個字試試看,能不能嚇阻這幾個人,畢竟這是在甘泉堡,耶律府一手遮天。
“侯貴是什麽人?”
“耶律府的總教習。”
“做這個什麽時候開始的?前前後後你弄了多少人?”
“去年開始的,人不多,也就二三十人。”賈三兒低頭道。
黃標道:“賈三兒,你有幾根指頭?”
賈三兒不明就裏,抬頭道:“小的有十根。”
黃標道:“欺瞞一句,砍一根,來。”
趙灼過去就把他拎起來,反剪左臂送到桌旁,韓康抓起他右手按在桌子上,沒等他呼叫,唰的切下了他的小指。
啊的一聲慘叫,賈三兒痛的滿頭汗珠滾滾滴落。旁邊的林氏母女也嚇了一跳。
“再回答一遍。”
“前年開始的,前後有三百多人了。”被鬆開胳膊的賈三兒一邊齜著牙一邊扭動身軀用衣服包紮流血不止的傷口。甘泉堡的名頭沒有嚇住對方,反而被用了刑,賈三兒的心理一下子有些崩潰了。
“侯貴是總教習,你是藥鋪的,怎麽認識的?”
“他在甘泉堡開了賭坊,我去賭錢認識的。”
“然後哪?”
“我輸了很多錢,從賭場賒了債,隻能聽命於他。”
“那些人被你聚攏之後,怎麽交給他?”黃標問道。
“每次有個二三十人之後,我就給他消息,他會讓我們把人領到城外,然後就不用我管了。”
“你知道鐵匠山多少?”
“這個?鐵匠山?我,我不知道什麽鐵匠山。”賈三兒一臉茫然。
“再砍他一根指頭!”黃標毫無表情的說道。
“不要砍,不要砍,我把能說的都說了。”賈三兒連忙磕頭:“有次跟侯貴的跟班兒喝酒,他們說這些人是送去鐵匠山的。具體人送到那邊幹什麽,我真的不知道了。”
“他們怎麽送?”
“聽他們說,他們把人送到距離鐵匠山還有百裏的地方,有黑厥人來接應,連他們自己也沒有去過鐵匠山。”
“還有啥?黑厥人在甘泉堡有沒有接頭人?”
“這個,這個小的真的不知道了,我隻跟侯貴聯係,聽說侯貴會說黑厥話,他能跟黑厥人聯係。”
又問了幾個問題,問不出什麽了,就讓韓康把幾個人捆了扔到隔壁去。
這時候常宵押著一個人過來,是被派出去找小耳朵的嘍囉小九,一回來就被常宵拿下了,也捆了關進那個房間。
幾人在柴房裏找到了被害死的葛護衛屍體,看起來是被人偷襲,一刀從背後紮透了身體。董公公看了憤怒不已,自己的四個親衛這才幾天就死了兩個,他要去親手殺了賈三兒,被黃標阻止了。
府裏前院的其他人連同小梅丫鬟都被抓了,用繩索綁好,無關緊要的仆役們關在前院,跟賈三兒關係密切的關進適才打鬥的房間裏,屍體橫在屋裏,血腥味十足,也是對他們的恐嚇。
房間裏,黃標對董公公道:“林夫人和林小姐怕是在甘泉堡待不下去了,麻煩公公找杜庫幫忙安排她們去雲都吧。正好城外有個商隊是去雲都方向的。”
董公公點頭悲愴道:“唉,咱家的老友林崆死的冤啊,你們不能放過那個小畜生!”
黃標道:“我們留著他還有用,你放心,等用完了會送他上路,給林郎中報仇。”
常宵道:“這些家夥常年往鐵匠山送人,罪不可赦。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韓康道:“端了這個窩點,估計能阻斷他們一段時間。”
黃標沉思後,說道:“光這樣還不夠,嗯,我想去鐵匠山看看。”
董公公聞言道:“商隊後天就要出發,鐵匠山距此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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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標道:“說是要二三百裏。”
眾人聽了都覺得不妥,常宵道:“咱們把甘泉堡的鏈條斬斷,今夜就去殺了侯貴,其他的還是等咱們回來再說!”即便是粗人常宵,也覺得這個事兒雖然重要,但跟出使大宋國的使命相比,不能錯了主次。
黃標道:“出發前,靖北王專門找我談話,希望我們此行,不光去找大宋國,最好在穿過黑厥人地盤時,多探聽、收集他們的情報。”他捏著下巴來回踱了幾步,說道:“這個鐵匠山,現在有多大規模,一月能產多少生鐵?多少刀槍?很重要。”
眾人聞言,皆沉默不做聲。這個情報雖然重要,但想必這鐵匠山一定是護衛重重,很難接近。
趙灼一般不參與他們的決策,此時覺得如去鐵匠山太冒險也耽誤時間,說道:“捉了侯貴,或許可以審問得知一二。”
黃標也知道去鐵匠山困難重重,聽了趙灼的話,他想想後沒有再堅持,點頭道:“嗯,那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常宵道:“如此甚好,不如咱們趁夜潛入侯貴府上......”
黃標道:“此人身為總教習,肯定一身功夫了得,護衛也不會少,咱們還要從賈三兒這裏入手。”
於是,再次提審賈三兒還有他的兩個跟班兒,小六和小九。目的也是很明確,如何能抓到侯貴。
小九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審問下來,很快招供,賈三兒招待侯貴幾次家宴,侯貴看上了林夫人,後來賈三兒就時常讓侯貴留宿林府了。侯貴對來林府頗為上心,要擒拿他,如果以請他吃飯留宿為名,那個老色鬼肯定來。
外麵還沒有宵禁,大街上還能走動,黃標和趙灼盯著小九,這個小家夥到底可不可靠?一旦放他出去,會不會通風報信?
見他們猶豫,小九道:“幾位英雄,實不相瞞,我早看不慣賈三兒他對林府恩將仇報,我暗下裏好多次都跟他對著幹了,今天我去追那個叫小耳朵的小孩,我都看見他了,回來說沒有找到。你們相信我,我在甘泉堡長大,以前林大夫給我爹看病,救過我爹的命,後來家人都沒了,我無依無靠才跟的賈三兒,從內心裏我根本看不起他。”
趙灼看著滿臉真誠的小夥兒,對著黃標點頭道:“我跟他一起去請侯貴。”
小九帶著趙灼出了林府,走街串巷,到了侯家,一敲門,家仆說侯貴還沒有回來,但這位家仆認識小九,告知說侯貴應是在賭坊還沒有回來。
於是小九領著趙灼去賭坊,甘泉堡都知道賭坊是侯貴開的,應是傍晚去賭坊收賬了。
進了賭坊,裏麵燈火通明,小九跟旁邊一打聽,原來是來了大客戶,一個商隊的西域商人來賭錢了。
兩人進了房間裏,裏麵的氣氛正在高潮,房頂上、牆壁上點著蠟燭和油燈,照著賭台上人的額頭閃閃發光,小九一指莊家旁邊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粗壯男人道:“那個就是侯貴。”
莊家看起來不如平時運籌帷幄的那般灑脫,原來西域商人用上自己的賭法,因為押注比較大,互有輸贏,在眾人的眼光關注下,麵對新的賭法,他心神有些不定。
每人投一次骰子,搖晃出四個數字,誰先用四個可使用的數字加減乘除,得出二十四點,誰就算贏。
這個不是拚運氣,簡直是拚術算能力。很明顯,西域商人更勝一籌,他贏的多,輸的少。因為下注較大,侯貴都不得不出麵坐鎮。
這裏賭場的規矩,隻要雙方覺得公平,就可以開賭,賭場剛開始顯然低估了西域商人,他們請來的賬房先生都算不過人家,已經陸續輸了幾百兩,逐漸幾人滿臉都是汗。
見天色不早,西域商人要見好就收,他一邊把賭桌上的銀子往自己這邊摟,一邊說道:“啊,各位朋友,今天就快要宵禁了,我們還要去客棧休息,明天再來吧。”
莊家連忙道:“哎呀,不用著急,可以在我們這裏賭個通宵嘛,我們這裏茶點夜宵都有。”
侯貴的僵笑把臉上皺紋堆的更高了:“我這裏有官府的特令,宵禁後持有者可夜間行走,你們大可不必著急,來,咱們換個玩兒法如何?”
兩個隨從接過布袋把銀兩背好,西域商人摸了摸蓬鬆的胡須笑道:“不了,不了,朋友們,白天賭錢,晚上還有女人等著我,我也不能辜負,哈哈哈,不能辜負她們柔軟的胸脯。”
莊家咽了一口唾沫:“幾位貴客住在什麽客棧?我明天派人去請。”
西域商人邊往外走邊道:“就在你們對麵,醉花坊,哈哈哈,今天贏了錢,我要三個姑娘陪我,哈哈哈。”
天色已晚,隨著他的離去,見莊家和侯貴臉色不好,旁邊圍觀的人一哄而散,趙灼也出了房間,裏麵隻剩下三人。
侯貴低頭數錢櫃裏今日能剩幾何錢兩,抬頭見還有一人不走,有點暈的他沒有看清是誰。
小九試探著低聲問滿臉不快的侯貴:“我家三爺有請總教習到府上赴宴,小的特來通稟。”
侯貴抬頭看見小九,心中鬆弛了一下,拍了拍旁邊汗顏中的莊家:“娘的,今日不順,明日給他上大招,非把這個蠻子的褲子都扒下來不可!”
莊家連忙點頭:“是,是,明天用咱們的賭法,今日大意了。”
侯貴起身道:“今晚老子要好好在林家娘子身上找補找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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