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劍蕩餘穢·滅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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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子癲笑尚在浪濤間回蕩,九道水龍卷中的青銅劍匣同時開啟。滔天血菌凝成萬丈魔軀,三千海妖顱骨鑲嵌其間,看似威勢驚天,卻引得林墨嗤笑出聲:"弄這些醃臢把戲,倒合你本性。"
鐵蛋劍鞘震碎百裏海幕,玄天劍未出鞘已攪動周天星鬥。青陽子魔軀揮出千條菌絲觸手,每道皆幻化成名門絕學,卻掩不住招式間的怯懦本質。
"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玄天劍道。"
鞘中迸發一線混沌光,萬般虛妄如湯沃雪。魔軀右臂齊根而斷,斷口處菌絲瘋狂蠕動,竟再生出七十二個青陽子頭顱,聒噪著陳年舊怨。
"聒噪。"
林墨劍指輕劃,星隕七十二峰虛影當空砸落。頭顱如熟透的瓜果接連爆裂,汙血未及濺落已被劍氣蒸發。海底升起玄天衛英靈碑,碑文流轉間將殘存菌絲盡數吸入。
沐靈素腳踏青蓮掠至陣眼,九枚冰魄針釘住虛空九竅:"東南巽位,三十丈!"
陳墨舟焚天劍燃起本命精血,火鳳虛影撲向暗流洶湧處。礁石炸裂,露出半截浸泡在血池中的脊椎——正是青陽子苟延殘喘的本源所在。
"爾等螻蟻安敢..."血池中探出枯手結印,十萬海獸骸骨應召而起。
林墨踏浪而來,劍鞘掃過處骸骨盡歸塵土。玄天劍第一次完整出鞘,劍光照徹九幽:"這一劍,還你當年授業之恩。"
劍鋒輕點脊椎第七節,三百年來種種醃臢算計如煙消散。青陽子殘魂尖叫著化作菌絲逃竄,卻被鐵蛋劍鞘盡數吞噬。
天穹驟暗,最後九具青銅劍匣在雲層中拚合。萬丈魔影吞吐劫雷,氣勢堪比仙帝降世——卻是金玉其外的空殼。林墨並指抹過劍脊,劍魄映出魔影核心那抹熟悉的猥瑣魂火。
"且看好了。"
玄天劍化虹直上,劍光分化時暗合周天星鬥。第一劍碎其冠冕,第二劍裂其甲胄,第三劍已抵住魂火本源。青陽子幻化出十萬分身求饒,哭嚎聲震動四海。
"饒命...為師願..."
"你也配稱師?"
劍尖輕旋,十萬分身如泡影幻滅。鐵蛋劍鞘倒卷九重天,將潰散的菌絲魔氣煉成顆汙濁血丹,彈指間射入歸墟最深處的時空裂隙。
殘陽墜海時分,七十二峰響起滌塵鍾聲。林墨將青銅劍匣殘片鑄成洗劍池碑,碑文鐵畫銀鉤:"跳梁之輩,終歸塵土"。沐靈素采九幽寒髓淬煉池水,陳墨舟以焚天劍氣雕琢陣紋。
南海佛宗無念禪師望著池底沉浮的菌絲殘渣,手中新雕的檀木念珠突然開裂:"林宗主,這池水..."
"本就是要讓後人看著。"林墨輕撫劍鞘新生的玄天紋,"記住這些汙穢如何被劍光滌蕩。"
鐵蛋劍鞘忽然嗡鳴,池中升起千道純淨劍意——皆是血菌煉化後重歸天地的玄天衛劍魄。星隕閣弟子列陣悟劍,有少年指著池中某個閃爍光點驚呼:"那是...初代掌教篡改前的《玄天造化錄》!"
亥時三刻,林墨獨坐觀星台。鐵蛋劍鞘懸浮在洗劍池上,吞噬著最後一絲汙濁。沐靈素送來新焙的雪頂霧茶,見星圖倒映在茶湯中凝成血色軌跡。
"極北之地有劍鳴。"陳墨舟踏月而來,焚天劍尖挑著片冰晶,"冰宮傳來的音訊。"
冰晶中封印著半截玄天劍穗,紋路與林墨所持一般無二。鐵蛋劍鞘突然震碎冰晶,劍穗化作流光沒入東海方向——正是三日前青陽子湮滅之處。
海平線盡頭,隱約有青銅微光閃爍。
"跳梁小醜。"林墨抿盡殘茶,玄天劍意衝霄而起,"便再來百萬次,本座照樣一劍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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