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星隕劫·斬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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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時末刻,東北天際隱現九星連珠。裴星衍立於觀星台,渾天儀玉衡盡數指向虛空某處。靛藍星袍無風自動,青年指尖星砂凝成三尺量天尺:"辰時三刻,貪狼吞尾——"量天尺虛劃天穹,七十二峰護山大陣應聲轉動,劍光凝成周天星鬥投影。
    葉清瑤展開《萬械譜》,金蠶絲穿入星鬥間隙。羊皮卷上浮現終焉劍墟的靈力脈絡圖,三處陣眼泛著猩紅血光:"天權、玉衡、開陽三宮陣眼,需同時擊破。"她腕弩射出三百玄冰釘,冰釘懸空組成三角星芒陣,陣心正對淬劍池底青銅劍傀。
    淬劍池畔,蘇墨白七寶玲瓏塔倒懸半空。塔底垂落的南明離火凝成七條鎖鏈,將青銅劍傀緩緩提離池底。傀身青鏽剝落處,露出密密麻麻的《鎮魔箴言》,字縫中滲出的黑血遇火即燃,化作三千道扭曲的神經蟲虛影。
    "就是此刻!"沐靈素冰魄針引動九竅鎏金爐,七枚滌魂丹化作流光沒入劍傀七竅。傀身突然劇烈震顫,心口玄天令迸發刺目金芒——那竟是初代玄天衛的本命劍意!
    辰時初刻,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裴星衍轉動渾天儀,二十八宿玉墜騰空而起,在天幕拚出倒轉星圖:"九曜歸位!"話音未落,東北天際九星突然脫離軌道,拖著赤焰尾跡墜向終焉劍墟。
    葉清瑤金蠶絲驟然繃緊,星隕軌跡被強行扭轉三分。玄冰釘組成的三角星芒陣亮起刺目寒光,將三顆隕星牽引至劍墟陣眼:"天權破!"首顆隕星撞擊瞬間,青銅巨柱表麵裂開蛛網狀焦痕,柱身纏繞的神經蟲卵紛紛爆裂。
    終焉劍墟深處傳來震天龍吟,九根青銅柱同時噴出血霧。霧中浮現青陽子扭曲的麵容:"癡兒,你竟敢..."話音未落,第二顆隕星已貫穿玉衡陣眼。血霧凝成的麵容突然崩散,化作萬千神經蟲撲向青銅劍傀。
    "等的就是此刻!"林墨並指抹過混沌鼎,鼎身浮現初代玄天衛斬蛟圖。玄霄劍靈縱身躍入鼎中,劍鋒引動三千年封存的劍意:"師尊,借周天劍陣一用!"
    七十二峰劍氣衝天而起,在虛空凝成萬丈劍輪。劍輪邊緣的焚天劍焰與混沌道火交織,中心處懸浮著青銅劍傀。神經蟲群觸及劍輪瞬間,被劍氣絞成腥風血雨,蟲屍灰燼卻凝成新的《噬神經》殘頁。
    "休想!"陳墨舟獨臂執劍斬碎殘頁,焚天劍氣中浮現初代掌教虛影。虛影並指成劍,劍光貫穿青銅劍傀心口——插在傀身的玄天令突然完整,顯露出被篡改前的銘文:"鎮魔於此,玄天永昌"。
    辰時三刻,第九顆隕星貫穿開陽陣眼。終焉劍墟轟然崩塌,九根青銅柱盡數斷裂。青陽子殘魂從柱底逃逸,卻被混沌鼎當頭罩住:"你不過是寄生在劍墟的蟲豸。"林墨脊椎金紋透體而出,混沌劍骨凝成開天刃劈下。
    刃光過處,時空凝滯。眾人看見三千年前真相:青陽子將神經蟲王卵植入初代玄天衛金身,借劍墟大陣竊取造化。玄霄劍靈銀發盡染金赤,劍鋒挑碎最後一道蟲網:"這因果,該斷了!"
    硝煙散盡時,淬劍池恢複平靜。青銅劍傀跪坐池底,心口玄天令已化作塵埃。裴星衍渾天儀映出嶄新星圖:"貪狼移位,紫微當空——星隕閣氣運已改。"
    葉清瑤拾起半枚神經蟲王卵,卵殼內殘留的星圖指向歸墟深處:"它們的老巢不在這裏..."蘇墨白七寶玲瓏塔收起劍墟殘片,塔內傳出初代玄天衛的歎息:"真正的劫數,方才開始。"
    暮色中,玄霄劍靈銀發垂入淬劍池。池水突然沸騰,三百柄弟子劍破水而出,劍身纏繞著淡金紋路——竟是混沌劍骨的氣息!陸昭懷中《玄天劍絡注》無風自翻,缺失的劍訣被池水補全,墨跡未幹便化作遊龍沒入少年眉心。
    林墨立於聽雨軒,掌心懸浮著終焉劍墟核心碎片。碎片映出深海景象:九根完好的青銅柱矗立在歸墟之眼,柱身纏繞的神經蟲卵泛著詭異藍光。混沌鼎突然轟鳴,鼎耳垂落的星砂凝成兩個字——"歸墟"。
    子夜,璿璣島玉骨舟悄然離港。蘇墨白站在船頭,七寶塔內封存的劍墟殘片突然震顫。東北海麵升起濃霧,霧中隱現青銅巨艦輪廓——艦首雕像,赫然是青陽子年輕時的麵容!
    淬劍池底,青銅劍傀殘軀微微顫動。被斬碎的神經蟲王卵殼中,一滴黑血悄然滲入地脈。沐靈素冰魄針突然自鳴,針尖指向正東——那裏,某個被封印三千年的海眼,正在泛起血色泡沫……
    霜降後的第七日,星隕閣雲台積了層薄雪。林墨斜倚青玉案,指尖撚著霧隱茶新焙的冰芽。盞中茶水未沸,西北天際忽起三道赤色遁光。當先老者腳踏血玉葫蘆,腰間骷髏串嘩啦作響:"血河宗特來討教玄天妙法!"
    話音未落,三柄化血神刀破空而至。刀氣掀翻案上鬆子,卻在觸及茶霧時凝成冰雕。林墨輕吹茶沫,冰刀化作雪水落入盞中:"寒泉烹茶,正缺三分血煞調味。"
    午時,青雲坊市東街。五名玄陰教弟子踹翻靈米鋪,為首者掌心托著噬魂蠱:"這片地界..."話未說完,簷角積雪突然化作銀針,將蠱蟲釘在門楣。玄霄劍靈銀發纏著糖葫蘆路過,發梢輕抖間,五人被倒吊在旗杆上,褲腳爬滿他們自己養的屍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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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你們教主。"林墨的聲音從坊市每個陶罐中傳出,"明日辰時,本座親自去取他藏在棺材底的《九幽錄》。"旗杆下突然裂開地縫,掉出半截刻著終焉殘紋的青銅棺釘。
    申時三刻,南離火山口烈焰滔天。赤焰門主率三百火鴉衛踏焰而來,九頭炎蛟拉著的戰車碾碎半片山林。"星隕閣的混沌鼎,合該..."炎蛟忽然驚恐嘶鳴,車轅在虛空中撞上無形劍幕,碎成萬千火星。
    林墨並指截取一縷地火,凝成茶針投入壺中:"烹茶需用文火。"漫天火鴉突然調轉方向,將赤焰門眾人圍成火繭。玄霄劍靈銀發掃過火山口,岩漿凝成"聒噪"二字,三日未散。
    子時暴雨,七道黑影摸進藏經閣。當先者手持破界符,符火卻將同夥道袍點燃。"星隕閣禁製不過如..."慘叫戛然而止,三百典籍突然活轉,《玄天劍絡注》拍碎其鼻梁,《流雲劍譜》絞住雙腿,連硯台都跳起來砸人膝蓋。
    "吵。"林墨在聽雨軒翻過一頁丹經,簷角銅鈴輕響。七人突然被傳送到北冥冰原,懷裏贓物化作玄冰傀儡,追著他們啃咬三千裏。
    五更天,沐靈素冰魄針忽指東北。歸墟海眼浮起千艘青銅戰船,船首立著自稱"萬島盟主"的虯髯大漢:"星隕閣獨占造化,天下修士..."話音未落,林墨隔空彈落袖上鬆針。鬆針化劍劈開海天,劍氣餘波將三千戰船吹成齏粉,露出海底瑟瑟發抖的九隻老龜。
    玄霄劍靈銀發卷回半片青銅帆,帆上噬道紋路尚未褪盡:"這些螻蟻,倒是會撿破爛。"
    晨光初現時,七十二峰弟子照常晨練。陸昭握著木劍比劃,劍氣誤觸山門古鍾。鍾聲蕩開千裏雲海,露出藏身雲中的血河宗殘部——三百魔修七竅流血,被鍾聲震碎心脈墜入山澗。
    "劍意太散。"林墨抿了口涼茶,"罰你掃淨三階血汙。"少年吐舌揮帚,掃著掃著悟出三分"落葉驚鴻"的劍意。東北海眼深處,神經蟲王卵悄悄裂開細縫,又被混沌鼎垂下的一縷玄黃氣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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