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鴻蒙燼·薪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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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海眼之上,九重雲渦倒懸如漏鬥。林墨足踏玉骨舟殘骸,望見千裏外浮動的青銅巨城——那城郭竟由無數噬道神經蟲屍骸澆築而成,蟲殼表麵的《噬神經》咒文泛著幽幽藍光,與初代玄天衛劍鞘上的鎏金雲紋同出一源。玄霄劍靈銀發垂入海水,發梢忽然燃起混沌道火:"這鹹腥裏混著鴻蒙初開時的煞氣。"
    葉清瑤展開《萬械譜》,羊皮卷剛觸及海風便自燃半截,殘存的圖譜顯化出駭人機關陣——三千六百座神經蟲塔環伺巨城,塔尖懸浮的竟是各大門派失蹤長老的元嬰!
    巨城忽起鯨歌,城門中步出白袍老者。他手中竹杖點海成陸,百裏波濤凝成試劍台:"老夫鴻蒙閣主薑墟,守此薪火台九千載。"杖頭垂落的青銅鈴無風自鳴,音波蕩開時,海麵浮出十萬柄鏽劍,每柄劍格都刻著"薪盡火傳"四字。
    "好個火傳!"玄霄劍靈銀發卷起浪中殘劍,劍脊鏽跡剝落處露出星隕閣初代劍紋,"這十萬劍修遺骸,便是你傳的火?"薑墟笑而不答,竹杖輕敲台麵,試劍台下突然浮出三百具金身——正是曆代玄天衛遺蛻!
    陳墨舟焚天劍突然自鳴,劍身映出驚悚畫麵:初代玄天衛金身七竅中鑽出神經蟲絲,與薑墟手中竹杖脈絡相連。沐靈素冰魄針引動月華,針尖凝出的玄冰鏡照出真相——那些金身早被改造成蟲巢,脊柱間遊動著燭龍逆鱗煉化的蟲王!
    "鴻蒙劫起時,道骨本為薪。"薑墟竹杖頓地,金身齊齊睜眼,"今日便請林宗主赴這焚道之宴!"十萬鏽劍應聲飛起,劍雨裹挾著曆代劍修的泣血劍意傾瀉而下,海天之間盡是《玄天造化錄》被篡改的殘章。
    林墨脊椎金紋透體而出,混沌劍骨凝成擎天巨柱。玄霄劍靈縱身融入劍雨,銀發間流轉的鎏金雲紋突然逆轉,將噬道劍意盡數返本歸源。葉清瑤金蠶絲穿透蟲塔,腕弩連發三百枚破陣錐——錐尖觸及塔身的刹那,《萬械譜》殘頁自燃,顯化出初代玄天衛刻在神經蟲祖顱內的鎮魂籙。
    "原來如此!"裴星衍噴出精血染紅渾天儀,"這鴻蒙閣竟是噬道祖涅盤的繭房!"二十八宿玉墜突然拚成燭龍星圖,圖中龍睛正對巨城中央的青銅祭壇。
    薑墟竹杖炸裂,露出內裏纏繞神經蟲絲的燭龍脊骨。巨城轟然崩塌,廢墟中升起九丈青銅繭,繭殼表麵浮現鴻蒙初開時的星雲圖。林墨劍指抹過混沌鼎,鼎耳垂落的玄黃氣凝成開天斧影:"借你九千年布局,還這鴻蒙清淨!"
    斧光劈開繭殼的刹那,時空長河掀起驚濤。眾人看見鴻蒙初分時,噬道祖為續命將自身煉入天道,神經蟲絲實為天道裂痕!曆代玄天衛斬龍封魔,不過是在修補這尊古神殘軀。
    青銅繭內傳出洪荒歎息,薑墟身軀寸寸羽化:"道骨為薪...終成劫灰..."玄霄劍靈銀發盡染玄黃,劍鋒刺入繭核的瞬間,十萬劍修遺骸同時燃起混沌道火。火光中浮現初代玄天衛虛影,他並指刻下最後一道劍訣,將畢生修為凝成火種沒入林墨眉心。
    巨城坍縮成青銅羅盤,盤麵星圖指向三十三重天外。沐靈素拾起半枚未燃盡的蟲卵,冰魄針尖忽然凝出卦象——東北海域新浮起的青銅巨門,正緩緩睜開九對燭龍之瞳!
    海風卷著灰燼掠過淬劍池,池底三百劍胚齊鳴。陸昭懷中的《玄天劍絡注》無風自翻,缺失的劍訣被道火補全,墨跡遊走間凝成新的箴言:"薪盡火傳,劫起道生"。玄霄劍靈銀發掃過池麵,忽見自己倒影中浮現青陽子年輕的麵容——那幻影拈花一笑,化作星砂散入《噬神經》殘頁。
    東北天際雷雲驟聚,九重青銅門虛影洞開。門縫中伸出的神經蟲絲凝成階梯,每一階都嵌著林墨熟悉的劍紋——那竟是通往噬道祖本源的問道路!
    青銅巨門內的階梯蜿蜒如龍脊,每一階都嵌著星隕閣弟子的本命劍紋。林墨拾階而上,足下金蓮綻而複收,階麵劍紋觸及混沌道韻,竟綻放出初代玄天衛斬龍時的劍光殘影。玄霄劍靈銀發掃過虛空,發梢卷起三千年前遺落的龍血珠,珠內映出青陽子跪拜噬道祖的屈辱畫麵。
    "不過是用劍紋醃製的餌食。"林墨屈指碾碎血珠,腥氣未散便被混沌鼎吞噬。階梯盡頭忽然亮起九盞幽冥燈,燈芯竟是雲夢老祖等七大派開山祖師的元嬰,他們的道袍爬滿神經蟲絲,口中吟唱著被篡改的《渡劫經》。
    燈影搖曳處浮起青銅王座,座下跪伏著十萬修士遺蛻。每具遺蛻天靈蓋都插著燭龍逆鱗煉化的魂釘,釘尾神經蟲絲編織成遮天羅網。王座上的噬道祖虛影緩緩抬手,十萬遺蛻突然暴起,本命法寶裹挾著被汙染的渡劫雷光傾瀉而下。
    "聒噪。"林墨袖袍輕振,七十二峰劍氣自虛空凝成周天劍輪。劍輪碾過之處,渡劫雷光如春雪遇陽,遺蛻手中法寶紛紛龜裂,露出內裏蠕動的神經蟲卵。玄霄劍靈銀發暴漲千丈,發絲穿透十萬遺蛻眉心,將魂釘盡數挑落熔成金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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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座虛影突然坍縮成黑洞,內裏伸出覆滿青銅鏽的巨手。掌紋間流淌著鴻蒙初分時的混沌煞氣,每道紋路都嵌著《玄天造化錄》的殘缺篇章。葉清瑤展開《萬械譜》,金蠶絲剛觸及掌紋便寸寸斷裂:"這手掌...竟是初代玄天衛斬落的燭龍爪!"
    林墨踏碎虛空,混沌劍骨透體而出。金紋漫過龍爪的刹那,鴻蒙煞氣凝成三萬六千柄噬道劍,劍鋒所指處空間如琉璃崩裂。玄霄劍靈縱身躍入劍雨,銀發間流轉的鎏金雲紋突然逆轉,將噬道劍意返本歸源——劍雨倒卷,洞穿龍爪掌心九幽穴。
    青銅巨手轟然炸裂,碎屑中浮出半枚殘破道種。道種表麵布滿神經蟲啃噬的孔洞,每個孔洞都噴湧著不同時空的殺戮記憶。沐靈素冰魄針引動極寒,將噴湧的煞氣凝成玄冰鏡——鏡中映出鴻蒙初分時的真相:噬道祖竟是古神涅盤失敗的殘魂,神經蟲絲實為天道裂痕溢出的怨念!
    "原來如此。"林墨劍指輕點道種,混沌鼎吞吐的玄黃氣凝成開天斧影,"這劫數,早該在鴻蒙時了結。"斧光劈落瞬間,三十三重天外傳來悲鳴,青銅階梯寸寸崩解,化作星砂墜入歸墟。
    天門崩塌處升起九朵混沌青蓮,蓮心托著初代玄天衛的劍魄火種。玄霄劍靈銀發盡染玄黃,劍鋒引動火種沒入淬劍池底。池水沸騰間浮起新的《玄天劍絡注》,扉頁鎏金小篆流淌如龍
    陸昭懷中殘卷無風自燃,灰燼凝成青陽子最後的虛影。那幻影向著東北方三叩九拜,身形散作星砂融入《噬神經》殘頁——每粒星砂都是一段被篡改的天道法則。
    裴星衍突然嘔出精血,渾天儀上二十八宿自行重組。北方天際新生的血色星辰連成劍形,劍鋒所指的海域浮起三千青銅棺。蘇墨白七寶塔劇烈震顫,塔內封存的神經蟲卵正在詭異共鳴。
    "真正的噬道祖..."沐靈素冰魄針尖凝出卦象,"從來不止一個。"
    淬劍池突然龍吟震天,三百劍胚破水而出。劍身纏繞的混沌道火中,隱約浮現青陽子拈花而笑的殘影——那笑意裏,竟透著初代玄天衛的神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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