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南疆蠱母·噬心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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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絕域三千裏,瘴霧如墨浸染蒼穹。林墨踏著青萍掠過腐葉堆積的沼澤,足尖輕點處泛起圈圈紫黑漣漪。霜無月星隕劍懸於身側,劍鋒吞吐的寒光將撲來的毒蛾盡數凍成冰渣,蛾翼上的磷粉簌簌飄落,竟在泥沼表麵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西南三十丈,腐骨潭。"霜無月掐動冰魄訣,指間凝出的玄光映出瘴霧深處的景象——潭麵浮著百具修士屍骸,天靈處皆插著青銅蠱釘,釘尾延伸出的神經脈絡正將腐毒導入地脈。林墨劍目驟縮,混沌青蓮根須紮入泥沼,拽出條丈許寬的青銅鎖鏈。鏈身爬滿蠱蟲,蟲腹鼓脹處隱約可見大輪寺佛紋!
腐骨潭突然沸騰,墨綠毒浪凝成九條蛟蟒。居中蟒首裂開血口,吐出團纏著神經的肉瘤。肉瘤表麵經絡虯結,突起的血管中流淌著星砂與膿血的混合物,漸漸凝成半人半蠱的妖異身形——南疆蠱母赤足踏浪,腰間纏著的並非絲絛,而是七十二峰修士的命魂索!
"星隕閣主親臨,倒是省去本座尋鼎爐的功夫。"蠱母輕笑,指尖彈出的蠱蟲在空中炸成毒霧。霧中浮現天機宗煉製的命盤虛影,盤麵星紋竟與霜無月丹田道印同源!林墨揮劍斬霧,劍氣觸及命盤時,七十二峰地脈突然震顫,各派護山大陣的靈氣竟被強行抽離。
霜無月足踏冰蓮,北冥寒潮逆卷毒潭。冰晶觸及腐骨的刹那,骸骨眼眶中突然鑽出赤紅蠱蟲,蟲群振翅聲如萬鬼哭嚎。林墨青萍暴漲,蓮瓣裹挾弱水玄陰橫掃千丈,卻在觸及蠱母時被青銅鎖鏈纏住——鏈身鑲嵌的正是各派失蹤長老的本命法器!
"夫君看那潭心!"霜無月嘔出黑血,星隕劍魄顯形示警。林墨劍目穿透毒瘴,見潭底沉著九口青銅鼎,鼎耳拴著的命魂索直通地脈深處。鼎身《飼蠱天書》的經文正將腐毒煉成青煙,順著初代問心階殘骸的裂縫滲入噬道祖軀殼!
蠱母突然尖嘯,腰間命魂索盡數崩斷。七十二峰修士的命魂在虛空凝成噬心蠱龍,龍睛星砂閃爍,口中噴吐的毒焰竟夾雜著往生河中的青銅膿血!霜無月劍化長虹,星隕劍氣分化三千,每道劍光皆刺入蠱蟲複眼,卻被龍鱗表麵浮出的佛門卍字印震散。
"大輪寺的渡魂印?"林墨瞳孔驟縮,混沌青蓮根須紮入地脈。蓮台轉動間拽出塊青銅佛匾,匾上"大雄寶殿"四字已被神經脈絡覆蓋。蠱母癲笑震碎羅裙,露出與噬道祖同源的青銅脊骨,脊柱每節骨突都嵌著高僧舍利!
霜無月引動本命冰魄,北冥寒潮凝成萬丈冰碑。碑文浮現大輪寺首座坐化場景——本該金身不腐的佛軀心口,竟插著枚青銅蠱釘!林墨暴喝劈劍,太上劍氣攪碎三頭蠱龍,龍屍墜入腐骨潭時,潭底青銅鼎突然浮出水麵,鼎中沸騰的赫然是佛門願力煉化的噬魂膿液!
"破!"混沌青蓮裹挾弱水玄陰撞向蠱母。蓮瓣綻開的刹那,鼎中膿液凝成血色佛陀,掌心血色卍字印竟與星隕劍氣相抗。霜無月咬破舌尖,精血染紅的冰魄珠迸發幽藍寒光,將九口青銅鼎盡數冰封。蠱母嘶吼著扯斷脊椎,舍利迸發的佛光中竟夾雜著噬道神經!
地脈轟然塌陷,腐骨潭底升起玄鐵碑。碑文泣血刻著"東荒古戰場,英魂飼道處...",霜無月劍尖挑開碑底藤蔓,半截纏著神經的降魔杵赫然顯現——杵身密紋竟與星隕閣護山大陣同源!
東荒古戰場萬裏焦土,殘戈斷戟斜插血壤,鏽跡斑斑的甲胄下不時傳來冤魂嗚咽。林墨足踏青萍掠過白骨堆砌的丘陵,見天穹低垂處盤旋著猩紅煞雲,雲中隱現十萬戰魂虛影,皆被青銅鎖鏈穿透琵琶骨,鏈尾深入九幽地脈。霜無月星隕劍清鳴示警,劍鋒所指處,三具身披星隕閣道袍的腐屍正被煞氣操控著結印施法!
"竟是本閣三十年前失蹤的玄機三老..."霜無月冰魄道紋掃過腐屍天靈,凍住的煞氣中浮出星砂刻就的《飼魂訣》。林墨混沌青蓮根須紮入血壤,拽出條丈許粗的青銅神經,脈絡中流淌的膿血竟夾雜著大輪寺的渡魂佛光!
戰魂宗主自煞雲中踏出,身披染血蟠龍鎧,手中方天戟鑲嵌著噬道祖的半枚獠牙:"林道尊可知,這古戰場最喜飲太上劍氣?"戟尖點地刹那,十萬戰魂齊聲嘶吼,鏽蝕的兵刃從血壤中破土而出,化作遮天蔽日的刃雨!
霜無月劍化冰凰,北冥寒潮凝成萬丈冰盾。刃雨撞擊冰麵的脆響中,三具腐屍突然結出星隕閣禁術"九曜封魔印",血壤中升起九根纏著神經的青銅柱,柱麵浮現的竟是星隕閣護山大陣的陣紋!林墨瞳孔驟縮,青萍根須穿透三具腐屍丹田,拽出的並非金丹,而是浸泡在膿液中的降魔杵碎片——正是玄鐵碑底之物!
"好個偷天換日!"林墨並指刻下太上劍紋,劍氣攪碎青銅柱根基。柱體崩塌處顯露出地底祭壇,壇上供奉的竟是噬道祖的殘缺右腿,腿骨表麵刻滿星隕閣問心劍訣!戰魂宗主狂笑震碎胸甲,露出與噬道祖同源的青銅脊骨,脊柱每節骨突都嵌著各派失蹤修士的命魂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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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無月星隕劍引動周天星力,劍光分化三千刺向命魂燈。燈焰突然暴漲,七十二峰地脈靈氣被強行抽離,凝成九條噬魂血蟒。林墨混沌青蓮暴漲,蓮瓣裹挾弱水玄陰化作冰刃,斬斷血蟒七寸時迸發的膿血竟腐蝕虛空!
"夫君看那祭壇!"霜無月嘔出黑血,冰魄珠映出駭人真相——噬道右腿正將戰魂煉成青銅汁液,順著初代問心階裂縫重塑道軀!戰魂宗主方天戟橫掃,十萬兵刃匯聚成赤鱗巨龍,龍睛星砂閃爍間竟引動大輪寺梵鍾轟鳴。
林墨燃盡本命精血,太上劍氣化作萬丈青鋒。劍光劈開龍首時,藏於龍角的降魔杵碎片突然共鳴,古戰場深處升起八十一尊羅漢金身——金身掌心"卍"字印早已被神經腐蝕,眼眶中跳動著噬道祖的青銅火種!
霜無月劍指蒼穹,北冥寒潮凝成冰魄鎖鏈。鎖鏈纏住羅漢金身的刹那,金身突然自爆,迸發的佛光中夾雜著青銅毒霧。林墨青萍根須紮入祭壇,拽出浸泡在膿血中的半卷陣圖——正是星隕閣失傳的"周天星鬥大陣"真本,陣眼處赫然刻著噬道祖的命紋!
"原來星隕閣早被滲透..."霜無月劍氣震碎三盞命魂燈,燈芯處掉出的玉玨殘片竟與她懷中信物契合。戰魂宗主方天戟突然調轉,刺穿自己天靈蓋,顱中竄出的青銅神經在虛空勾出完整《飼蠱天書》——書頁間夾著的杏花簪,正是當年問劍台定情之物!
地脈轟然塌陷,古戰場升起玄鐵碑。碑文泣血刻著"北極玄冥寒獄開,冰魄噬魂證道來...",霜無月劍尖挑起碑底冰渣,內中封存的半截佛骨突然浮現星隕閣劍紋!
北極罡風如刀,卷起千堆雪浪。林墨足踏青萍懸於寒獄上空,望著下方九重冰獄中若隱若現的青銅鎖鏈,劍眉緊鎖:"這玄冥宗的寒獄大陣,竟將七十二峰靈脈都改成了噬道養料。"
霜無月素手輕撫星隕劍,冰魄道紋在劍脊流轉:"你看第三獄冰牆上的裂痕,那些冰裂走向暗合天機宗的移星換命陣。"她突然掐訣,劍尖射出一道寒光,凍住撲麵而來的冰魄傀儡,"這些傀儡體內的星砂,果然是赤霄宗的手筆!"
"哈哈哈哈!"狂笑自冰獄深處傳來,玄冥宗主踏著冰龍現身。他手中玄冰權杖鑲嵌的獠牙泛著青光,"星隕閣主好眼力,可惜知曉太遲了!"權杖頓地,十萬冰錐破空而至,每根尖錐都嵌著修士命魂。
林墨揮劍斬碎冰錐,劍氣觸及命魂時突然停滯。霜無月立刻結印,北冥寒潮化作冰盾:"夫君小心!這些命魂被下了噬心咒!"
"不愧是霜閣主。"玄冥宗主陰笑,"三年前本座親赴天機宗,用十萬生魂換來這噬心咒的解法。"他權杖輕揮,冰獄深處浮出青銅棺槨,"可識得此物?"
霜無月瞳孔驟縮:"這是...問劍台的鎮魔碑?"
"正是!"棺蓋轟然開啟,半截染血的斬屍劍懸浮其中,"當年鴻鈞道侶在此碑前斬情證道,今日便讓二位重演這出好戲!"劍身突然迸發青光,竟與霜無月丹田道印共鳴。
林墨按住霜無月顫抖的手腕,太上劍氣衝霄而起:"裝神弄鬼!"青蓮根須紮入冰層,拽出纏繞神經的青銅鼎,"這鼎耳上的星紋,可是你與天機宗交易的憑證?"
玄冥宗主臉色微變:"你竟識得觀星閣的密紋?"
"何止識得!"霜無月劍指西北,"那鼎腹第三道裂痕,分明是往生輪轉宗的煉魂手法!"星隕劍氣突然分化萬千,將撲來的冰龍釘在崖壁,"你們三大邪宗聯手,當真以為能瞞天過海?"
冰獄突然劇烈震顫,噬道祖的殘軀自地脈升起。玄冥宗主狂笑:"告訴你們又何妨?這寒獄之下埋著初代問心階的階靈,待噬道祖重生..."話音未落,林墨的劍鋒已穿透他胸前冰甲。
"重生?"林墨催動混沌青蓮,弱水玄陰順著劍刃灌入敵人體內,"你且看看階靈在何處!"青蓮根須拽出青銅棺下的冰晶,其中封印的竟是玄冥宗初代祖師的殘魂!
霜無月趁機劍化流光,星隕劍氣直取噬道殘軀:"三十年前你盜取我派冰魄珠時,可曾想過珠中留有師尊的神念烙印?"冰魄珠突然離體,映出當年玄冥宗主潛入星隕閣的影像。
玄冥宗主嘔出黑血:"不可能...我明明改換了命盤..."
"命盤可改,因果難消。"林墨劍鋒攪碎其丹田,"天機老人臨死前,早將移星換命陣的破綻刻在問心階上!"
噬道殘軀突然暴起,卻被北冥寒潮凍住命門。霜無月劍尖挑開其天靈蓋,露出半枚染血的玉玨:"夫君,這是..."話音未落,九重冰獄轟然崩塌,地底升起玄鐵碑文:
"九獄煉魂終成空,噬道重生在..."
碑文戛然而止處,赫然插著大輪寺的降魔杵。霜無月輕撫杵身密紋,突然抬頭:"不好!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千裏外突然傳來梵鍾轟鳴,林墨握劍的手猛然收緊:"大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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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輪寺九重佛塔金頂染血,梵鍾嗡鳴聲裏夾雜著金石相擊之音。林墨足踏青萍掠過山門,見十八羅漢像東倒西歪,佛目竟淌著青銅汁液。霜無月劍指大雄寶殿方向:"夫君且看,往生河的命魂索竟纏在韋陀杵上!"
"阿彌陀佛。"身披錦斕袈裟的老僧踏著佛光現身,手中念珠卻泛著青銅鏽色,"林施主別來無恙?三十年前問劍台論道..."
"慧覺大師?"霜無月瞳孔驟縮,"您不是二十年前就坐化了嗎?"
老僧輕笑,佛珠突然崩散。一百零八顆菩提子落地生根,竟長出噬道神經:"老衲參悟往生奧義,終得永生法門。"他袖中飛出降魔杵,杵尖挑著的卻是星隕閣問心劍殘片!
林墨劍鋒橫攔,將霜無月護在身後:"好個永生法門!敢問大師,這大輪寺地脈中的噬道膿血作何解釋?"青萍根須紮入地磚,拽出浸泡在佛光中的青銅鼎。
慧覺麵色驟冷:"施主怎知我佛門渡化之道?"降魔杵突然調轉,杵身上《飼蠱天書》的經文泛著血光,"這十萬信眾自願獻魂..."
"自願?"霜無月劍化冰凰,凍住撲來的神經藤蔓,"那明心小和尚天靈處的蠱釘也是自源?"她挑飛一具武僧屍身,露出其丹田處的星砂命盤。
慧覺突然癲笑,錦斕袈裟寸寸碎裂,露出青銅脊骨:"既如此,便請二位施主共證大道!"大雄寶殿轟然塌陷,露出地宮中的噬道祖頭顱。佛龕上供奉的舍利子,此刻正將香火願力煉成青銅膿血!
林墨劍目如電:"三十年前你贈我《般若心經》,原是為今日布局!"太上劍氣攪碎菩提樹根,"這佛經每頁夾層,可是用噬道神經抄寫的陣紋?"
"現在知曉為時已晚!"慧覺脊骨節節暴長,化作九頭蟒身,"你以為霜閣主當年為何能尋到北冥寒淵?"蟒尾橫掃間,七十二尊菩薩像突然活化,佛掌"卍"字印竟刻著星隕閣劍紋!
霜無月臉色煞白:"難道寒淵療傷之事..."
"正是老衲指引!"蟒首噴出毒霧,霧中浮現當年場景——慧覺假扮的遊方僧正將染蠱的冰魄珠遞給霜無月!
林墨突然長笑,劍鋒攪碎毒霧:"雕蟲小技!"青蓮根須纏住佛龕,拽出半卷染血的《楞嚴經》,"你可知這經書末頁,留有明鏡大師的誅魔血印?"
慧覺蟒身驟僵:"不可能!那老禿驢的魂魄早被..."
"早被煉成這盞長明燈?"霜無月劍挑燈盞,冰魄道紋映出燈芯處的老僧虛影,"師尊教我辨認過明鏡大師的燃燈佛印!"
地宮突然震顫,噬道頭顱睜開豎瞳。林墨劍化遊龍,太上劍氣刺入佛龕基座:"你以為借用往生河水就能遮掩因果?"青蓮根須拽出浸泡在膿血中的降魔杵真品,"這杵身上的冰裂紋,可是北冥寒淵特有的玄冰痕?"
慧覺九頭齊嘯,佛塔金頂盡數炸裂。霜無月趁機劍指蒼穹:"夫君,是時候了!"星隕劍氣引動周天星力,被凍結的青銅膿血突然倒流,順著噬道祖眼眶灌入!
"你們怎知..."慧覺蟒身寸寸碎裂,露出脊骨中的星砂命盤。
林墨劍尖輕挑命盤:"天機老鬼臨死前,早將移星換命陣的破綻刻在..."話音未落,地宮突然升起玄鐵碑,碑文泣血:
"九獄煉魂終成空,噬道重生在...星隕!"
霜無月手中冰魄珠突然滾燙,映出星隕閣問心階異象——本該冰封的噬道祖右臂,此刻正在青玉石階上緩緩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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