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沈餘端著兩碗飯擺到餐桌，喊著客廳裏窩在沙發上打遊戲的人。
    “嗯。”顧堯嘴上應著，屁股是一點兒沒動，聚精會神地盯著手機屏幕，手指快速地點著消消樂。
    這一關非常難過，他好不容易快通關了，吃飯什麽的必須往後排，當務之急是通關拿分。
    就在最緊張的時候，一隻大手伸過來奪過他的手機，把遊戲退了，鎖上手機。
    顧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化為烏有，氣的抬腳狠狠地踢了一下罪魁禍首。
    “你幹什麽？我馬上通關了，過完這一關再吃也不遲啊。”
    說完，還是氣不過，又照著沈餘的腿踢了一下，梆硬的肌肉反倒讓他腳麻得不行。
    “吃完飯，我幫你過，過兩關。”沈餘彎腰握著他作亂的腳踝，笑著說。
    “你給我過還有什麽意義，我自己又沒享受到遊戲的快樂。”顧堯蹬了兩下從他手裏掙脫開，站起身一把奪過自己的手機，看了看退出的遊戲，果然沒保存，把手機扔沙發上轉頭瞪了一眼身邊的人。
    “那你通關，我在旁邊看著，遇到難的地方給你提供適當的指導，這樣總行了吧？”沈餘被他的模樣逗笑了，決定順毛摸摸。
    “煩死了你，得虧你沒有孩子，否則肯定得天天吵架。”顧堯甩了一記眼刀給他，轉身朝餐廳走去。
    “那太好了，幸虧這輩子沒孩子，除非你給我生。”沈餘跟在他身後，調笑道。
    “誰要給你生？臉怎麽這麽大呢？”顧堯走到餐桌旁用叉子叉了一塊火龍果塞嘴裏，才拉出餐椅坐下。
    “我給你生也行，我不挑。”沈餘說。
    “我挑，”顧堯看著一桌子菜，“這也太多了，吃不完多浪費。”
    被這麽一打岔，兩人重新恢複了平常的相處模式，誰都沒提剛才的曖昧與失控，仿佛那隻是一個不足以提及的小插曲而已。
    “那你爭取多吃點兒，試試味道和以前相比有沒有退步。”沈餘坐到他對麵，給他用勺子挖了一塊雞肉和板栗，“這次炒了糖色，應該比單純的老抽上色要更香。”
    “那肯定沒有奶奶家……”提到奶奶，顧堯頓了一下，語氣有些僵住，緩了一下才繼續說，“沒有鄉下那種柴火灶做的好吃，有柴火的味道。”
    沈餘像是沒注意他停頓一樣，語氣不變地回：“嗯，那沒辦法了，隻好請顧老師將就一下了。”
    顧堯低頭咬了一顆板栗，軟糯香甜，搭配著肉香，底下的汁兒也非常下飯，肉是勁道的雞腿肉，沒有皮和油，非常入味。
    聞到香味兒的伏天噠噠跑過來，腦袋搭在他腿上嚶嚶著，顧堯給它喂了一塊雞肉，下一秒就想到了孩子的減肥計劃，像個後爹一樣無視了它接下來的嚶嚶。
    “我明天要進組了。”顧堯夾了一個蝦，語氣隨意地說。
    “嗯？不是大後天才去嗎？”沈餘略顯驚訝地問。
    “提前了啊，今天官宣熱度還可以，劇組的安排肯定更緊張。”顧堯說。
    “哦，那祝顧老師一路順風，”沈餘往他碗裏夾了一筷子茭白，笑著說，“這是在跟我報備嗎？”
    “嘖。”顧堯抬頭瞪了他一眼。
    “知道了，例行通知，收到了，領導，”沈餘拿起一個小碗給他盛了一碗湯，“那我可以申請去探班嗎？”
    “我說不行，你就不來了嗎？”顧堯喝著湯，瞥了他一眼，說。
    “哦，我就象征性地問問，不然略顯唐突了。”沈餘說。
    “別來，時間緊任務重，沒空招待你這尊大佛。”顧堯無情地拒絕道。
    “好吧，那我過去的時候提前和你確認，可以吧？”沈餘用略顯委屈的語氣說，“而且你答應下個月給我過生日的，別忘記了。”
    “我什麽時候答應的？”顧堯抬頭看著他，驚訝地問。
    “你說會考慮的。”沈餘說。
    “會考慮的意思就是會和不會的概率各占50，不代表答應，ok？”顧堯無語地說。
    “那你繼續考慮吧，反正還有一段時間呢，請盡量把50的概率往會那一方傾斜，最好能提到99。”沈餘說。
    “好好吃飯，食不言。”顧堯說。
    “從現在開始不言。”沈餘回。
    要不是和顧堯一塊吃飯，他現在已經吃完了，平時自己吃飯時間平均也就十分鍾，現在陪著顧堯吃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飯後，顧堯看著眼前的人麻利地把碗筷收拾到洗碗機，整理好餐桌和灶台，最後收拾好所有的垃圾。
    這要是錄綜藝，他肯定要被網爆，什麽活兒都不幹，除了吃飯需要自己動手之外，其他的一概由沈餘負責。
    在一起的時候被這人慣得太狠，即使分開三年，他渾身上下的懶惰因子碰到沈餘依舊會全部活躍起來，讓他理直氣壯地當個混吃混喝長在沙發上的吉祥物。
    “要不要喝酸奶？消消食。”沈餘拿了一小罐酸奶走出來，問。
    “不想喝了，感覺胃裏沒容納空間了。”顧堯雙腳踩著地板，上半身躺沙發上犯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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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會兒再喝，我給伏天喂個飯，然後一起下去遛它，好不好？”沈餘說，“我們兩個很久沒一起遛過它了，它非常想念。”
    “汪。”伏天附和地叫了一聲，大概是聽到了喂飯的關鍵字眼。
    顧堯抬眼看著旁邊閨女圓溜溜的大眼睛，實在沒忍心拒絕，“行吧，你先去喂它，我去用一下免費的健身房。”
    “剛吃完飯不能激烈運動，對胃不好。”沈餘不讚同地說。
    “我想激烈也激烈不了，沒那個體力。”顧堯起身走進健身房。
    他把小型的健身器器材都試了一遍，覺得不過癮又擼了20kg的鐵，輕而易舉，然後加到30，依舊不怎麽難，瞬間讓他信心倍增，八塊腹肌指日可待。
    “你動作不對，再重一點很容易傷到腰，”沈餘走進來，把他手裏的器材拿下來，“後麵我教你正確的動作，今天先別練了，下去遛彎更適合你。”
    “看不起誰呢？等我有一天練出八塊腹肌，天天讓你眼紅。”顧堯不服氣地說。
    “你沒有八塊腹肌，我也天天眼紅，”沈餘一本正經地說，“還眼饞。”
    “不要浪。”顧堯舉了舉拳頭，威脅道。
    晚上的氣溫終於降了一點兒，帶著些許涼爽，空氣中夾雜著桂花的香氣，又是一年桂花季。
    “這個味道讓我想到以前城中村口的那棵樹，每年到這個季節都是這個味道，很多人拿著竿子去打桂花。”沈餘牽著伏天，慢慢地走著。
    他身旁的顧堯吸溜著酸奶，好一會兒沒開口，等路程溜達過半，才輕聲說：“以前奶奶經常買的那家米糕店不知道還在不在，想吃桂花米糕了。”
    “等你這部戲殺青了，回來我給你做。”沈餘轉頭看著他，柔聲道。
    “嗯。”顧堯回答的聲音很低，加上前麵伏天哼哧的聲音，不留神聽根本聽不到。
    沈餘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那兒，聽到他的回答，眉眼舒展，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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