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要回去了，這邊的關係都已經穩定了，沒什麽問題了。”雷霆坐在化妝間，看著旁邊的人挑揀式吃午飯。
    “嗯，一路順風。”顧堯不走心地回。
    “都是健身達人了，不要挑食，全部吃完，營養要均衡，每天蛋白質和膳食纖維必須補充到位，還有維生素也要跟上，否則怎麽練八塊腹肌？”雷霆看他吃飯就忍不住囉嗦。
    “知道了，我一會兒吃不行啊？”顧堯不情願地夾了一塊胡蘿卜塞嘴裏。
    “正好後天就是沈總生日，讓你們好好過二人世界，培養一下感情，爭取關係更上一層樓。”雷霆自顧自地說。
    “你到底是哪頭的？有你這麽當經紀人的嗎？誰家會盼著自家藝人談戀愛的？”顧堯轉頭無語地看著他說。
    “反正你們早晚都得在一起，早一點兒在一起我還能早安心，提早準備公關方案或者官宣方案。”雷霆說。
    “誰說早晚會在一起？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嗎？”顧堯說。
    “這個問題得問你自己啊，既然我能這麽想，肯定是你讓我這麽想的啊。”雷霆說。
    顧堯瞪了他一會兒，竟無法反駁，夾了一塊牛肉狠狠地嚼了幾下。
    “明鴻這幾天都沒動靜，估計是不會過來了，正合我意，”雷霆交代道，“萬一後麵他過來，你一定要提高警惕。”
    “知道了，我都跟他打交道這麽久了，也算是非常了解，放心吧。”顧堯不在意地說。
    今天拍完幾場重頭戲，他準備跟賀禮請一天假，給某個幼稚大兒童過生日，畢竟那人在他耳邊念叨了這麽久，就當是送的其中一個生日禮物好了。
    這幾天不知道那人在忙什麽，兩人好久沒視頻了，每天他收到的微信也隻是早中晚例行問候，估計是為了過生日而加班。
    另一邊的沈餘沒有加班，而是在通宵，白天除了忙公司的項目，還有顧氏並購的事兒，現在正在緊鑼密鼓地推進中，一點兒差池都不能有，晚上還要跟總部開會，和境外機構確認盤麵情況，整個人的神經繃成直線。
    “呂家已經舉了三次牌，目前持股比例是15.38，超過了顧氏大股東的15.3，”周昀在沈餘辦公室匯報最新進展，“顧氏大股東建宏集團內部就是否增資持不同意見，股東會決議現在還未出來。”
    “另外，顧明遠在聯係國資那邊了，做兩手準備，如果建宏不增資，那麽國資大概率就會出手了。”趙俊毅說。
    “呂家那邊什麽想法？”沈餘問周昀。
    “呂家想繼續買入，超過30，成為實際控製人，這樣就可以有話語權，直接罷免顧明遠及其管理層。”周昀回。
    沈餘笑了笑，“看來呂家真的是恨顧明遠到骨子裏啊，後麵就等建宏的反應，如果國資介入，到時候呂家的算盤估計不會打的很順。”
    “國資進來必定會拉升股價，即使得不到顧氏，他們在二級市場賣出也會大賺一筆，橫豎都不虧。”趙俊毅說。
    “嗯，其他幾家也一樣，賺了個二級市場的差價，今年的kpi估計就可以完成了，而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國資必定會將現有管理層大換血，尤其是顧明遠，是第一責任人，必須讓位。”沈餘說。
    “市裏大概是聽到風聲，上午秘書處來函約沈總的時間，我這邊還沒給答複。”周昀說。
    “顧明遠肯定跟他背後的人說了，老狐狸急了，”沈餘不屑地笑了笑，“先別急著回複，就說我出差了，20號之後再說。”
    “你這個差準備什麽時候出？”趙俊毅意味深長地問。
    “明天下午過去，怎麽？趙總有意見？”沈餘瞥了他一眼，說。
    “不敢，願此行順利上全壘，收獲滿滿，加油。”趙俊毅笑著說。
    “借你吉言，如果實現不了，回來有你受的。”沈餘說。
    顧堯順利請了假，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他看著不遠處和賀禮寒暄的明鴻，內心把已經在飛機上的雷霆反複罵了八百遍，那個烏鴉嘴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顧老師，好久不見，想我了嗎？”明鴻走過來，帶著一臉燦爛明亮的笑容。
    “明總，別開玩笑了，您每天日理萬機，怎麽可能隨便見到呢？”顧堯說。
    “見你的話，隨時都有時間，”明鴻說，“我可是等你那頓飯等的頭發都快白了，直到現在還沒等到。”
    “您也看到了，自從上次一別，緊接著就是進組，賀導對戲的要求特別高，必須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對待，所以，一直沒抽出時間。”顧堯笑著回。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天請我吃飯吧，我剛跟賀導確認過了，你還有一場戲就結束了，我在旁邊等你，怎麽樣？”明鴻說。
    顧堯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那就麻煩您等一下了。”
    “不麻煩，等你的話，我有大把的時間。”明鴻一臉溫柔地說。
    雖然隻是一場戲，但還是拍了接近兩個小時，等顧堯結束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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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總，我去卸個妝，很快。”顧堯說。
    “我陪你一起吧，反正也就幾分鍾的事兒。”明鴻說。
    “行吧，”顧堯笑了笑，“您還怕我跑了不成？”
    “那誰知道呢？萬一呢？畢竟又不是沒有先例。”明鴻意有所指地說。
    顧堯回了一個無奈的笑，沒有再開口。
    今天的妝比較簡單，前後花了十分鍾，顧堯又換了衣服，這才隨明鴻一起出去。
    “我備好車了，不用讓你的司機過來了。”明鴻說。
    “好的。”
    “堯哥，你的手機，”七七走過來把手機遞給他，附到他耳邊小聲說，“沈總給你打電話了，他沒說什麽事兒，隻是讓你給他回個電話。”
    “嗯，知道了，一會兒讓小陳送你回去。”顧堯交代道。
    “好的。”
    旁邊有個明鴻，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回電話，想著那人應該沒要緊的事兒，晚一會兒回酒店再打過去也是一樣。
    他們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館，不對外營業，每天固定幾桌，沒有菜單，後廚做什麽吃什麽，這就導致有一大半的菜是顧堯不能碰的。
    現在這個節骨眼，他不敢逞強，身體一旦出問題就會拖慢整個劇組的進度。
    結束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回去的路上，明鴻隨意地問：“今天的菜是不是不合胃口？”
    “不是，是我不太能吃重油的肉，不是菜的問題。”顧堯回。
    “這還是你第一次說，之前怎麽都沒聽你提起過？”明鴻詫異道。
    “不是什麽大毛病，一桌子人吃飯沒必要掃興，挑能吃的吃就行。”顧堯笑著說。
    “這次我記住了，下次一定注意，不會讓你掃興。”明鴻說。
    “那就先謝謝明總了。”顧堯回。
    到了酒店門口，明鴻和他一起下車。
    “下次希望還有機會和顧老師吃飯。”
    “一定，您回去注意安全，再見。”顧堯笑著擺了擺手。
    “不來個離別擁抱嗎？”明鴻調笑道。
    “我可不希望明天掛熱搜被經紀人罵，快回去吧。”顧堯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好吧，那再見，晚安。”明鴻說完就上了車。
    顧堯看著他的車子離開，才轉身回酒店，誰知剛踏進酒店大堂， 就看到不遠處的沈餘。
    這人不知道站了多久，手上還拎著旁邊手工冰淇淋店的保溫袋，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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