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顧堯癱在副駕上昏昏欲睡，今晚毫不意外地吃多了，大概是因為好久沒吃火鍋了。
    兜裏手機響起來時，他已經半隻腳踏入夢鄉了，動作慢半拍地掏出來舉到眼前，勉強看清陶軒的名字在屏幕跳動著。
    “喂。”
    “這聲音，你已經睡了？”陶軒驚訝地說，“如此美好的日子，你怎麽睡得著的？”
    “沒有，”顧堯清了清嗓子，“剛吃完飯，有點暈，什麽事兒？”
    “這話就見外了，顧老師，沒事兒就不能跟你打電話了嗎？”陶軒不滿地說。
    “能，陶老師想什麽時候打都行，我24小時為您開機，這樣可以嗎？”顧堯調了一下座椅，正了正坐姿。
    這話讓旁邊開車的沈餘皺了一下眉，耳朵立刻警覺地豎了起來。
    “這還差不多，”陶軒說，“我看了綜藝，你猜現在熱搜排名最高的詞條是什麽？”
    “我不猜，你怎麽這麽閑？還有心情看綜藝。”顧堯無情地拒絕他的猜猜看邀請。
    “我這叫積極跟進觀眾反饋，聆聽觀眾的聲音，不斷提升自己，為我的粉絲帶來更多更好的作品。”陶軒為自己辯解道。
    “哦，那你繼續。”顧堯打了個哈欠，萎靡不振地說。
    陶軒的熱情一點兒沒受影響，堅強地把剛才的話題續上，“熱搜排名最高的詞條是【沈餘顧堯深度綁定】，其次是【沈餘 顧堯牌雷達】，再次是【不會做飯的總裁不是好雷達】，熱搜和彈幕可比節目精彩多了，強烈推薦。”
    “.......”顧堯無奈地說，“這麽閑，改天讓雷霆給你經紀人打電話，抓緊進組吧，省的一天天不務正業虛度光陰。”
    “他可管不了我，”陶軒說，“現在我和你的cp粉蹭蹭往下掉，我們是不是該努力一下？增加互動發發糖之類的。”
    還沒等顧堯開口，他又繼續說：“估計不太行，到時候被沈總全網追殺，你肯定不會幫我。”
    “嗯，我幫著他一起追殺你。”顧堯毫不猶豫地說。
    “哎，果然有了對象就忘了兄弟啊，嗬，男人，我看透你了。”陶軒說。
    “......”顧堯一整個無語住了，“看你的綜藝去吧，現在還沒結束呢。”
    “我這麽大一個cp沒有了，上哪兒說理去？”陶軒哀怨地說。
    “北城那麽多夜場，今晚隨便進一家，你陶公子想要多少有多少，各式各樣的，保證讓你玩得盡興過得開心。”顧堯說。
    “那多髒啊，我可是正經人，冰清玉潔的那種。”陶軒說完自己先嘎嘎樂了。
    “那你自食其力吧，掛了，不耽誤你自娛自樂的時間。”顧堯說。
    “行吧，還是顧老師體貼，比個心。”陶軒樂個不停。
    顧堯直接把手機掐了，打開社交軟件，看了看熱搜排行，前五都是關於綜藝的話題，點進去第一個，熱度已經破億了。
    節目組這麽壕的嗎？還是主讚助商給的錢太多了？
    顧堯瞥了一眼旁邊的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帥嗎？”沈餘感受到他的視線，自信地問。
    “已經有一億多人感受到你的帥氣了，”顧堯說，“你火了，這盛世如你所願，霸占熱搜頭條，流量已經過億，你們投的錢是不是花不完了？所以節目組才拚命買熱搜。”
    “怎麽就不能是觀眾刷起來的呢？顧老師，你這個思想非常地不對，這肯定是觀眾被我真情實感的演繹打動了。”沈餘得意地說。
    顧堯點進去實時動態，刷的還挺快。
    —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到的內容嗎？！
    —深度綁定，詳細說說怎麽深？怎麽綁？我不差那點兒時間！
    —我宣布，今年的綜藝之王有了
    —啊啊啊啊顧堯竟然參加綜藝了，有生之年啊！
    —嗬嗬，之前不是高冷的不屑於參加這些嗎？現在為了錢什麽都幹
    —白蓮花裝的挺好
    —咱就是說，真的不能一季全放出來嗎？
    —沈總那個如狼似虎的眼神，收斂一點兒吧！
    —之前誰寫過同人h文來著，快快快，繼續啊，不要停！
    —深度、捆綁、強製、囚禁、氣息，氛圍拉滿
    —今晚我就要看到美餐端到桌上！！跪著給太太遞筆！！
    “打沒打動不知道，刷得倒是挺積極的，看來這筆讚助不虧。”顧堯退出軟件，總結道。
    “多虧了顧老師的人氣啊，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了。”沈餘笑著說。
    “嚐過無數遍了，暫時不需要。”顧堯像個提上褲子的渣男。
    “每個階段的我都有不同的體驗，技術也不同，顧老師確定不試試嗎？”沈餘像個傳銷頭子極力地推銷自己。
    “看來這幾年你也沒閑著，練得挺多啊？”顧堯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
    沈餘這才明白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立刻表忠心，“我不是，我沒有，我發誓。”
    “嗬。”顧堯嗤笑著扭頭看向窗外，不理他。
    到酒店門口，沈餘把車停好，立刻像個巨型尾巴黏到顧堯身後，一直進到房間，嘴裏的碎碎念就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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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輩子隻有你，其他人一眼都沒看過，真的，我發誓。”
    “顧老師這麽完美，哪兒哪兒都完美，除非我瞎了，否則怎麽可能去看別人。”
    “我技術一直都很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年自給自足，肯定更加好了，所以才讓你試試。”
    “要不現在試試？讓顧老師打個分。”
    “顧老師，顧堯，堯堯，理理我唄。”
    “你吵死了，閉嘴。”顧堯挑著嘴角，在沈餘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個輕笑，從冰箱拿了一瓶水擰開喝了一口。
    “那不生氣了，今天我生日，你不能生氣。”沈餘在他身後說。
    “咳，”顧堯整理了一下表情轉身看著他，命令道，“快去洗澡。”
    “要不要一起洗？一起洗吧，節能環保，綠色洗澡。”沈餘提議道。
    “那你別洗了，用毛巾擦一下吧，省的浪費水，一點兒不環保也不綠色，”顧堯把手裏的水塞給他，“我先去洗。”
    沈餘仰頭一口氣把水喝完，瓶子扔垃圾桶，對著走進臥室的人說：“我也要看綜藝。”
    “看啊，我又沒斷你的網。”顧堯拿著換洗衣服從臥室出來。
    “不想用手機，屏幕太小了。”沈餘說。
    “事兒精，”顧堯瞪了他一眼，轉身回臥室拿了一個ipad出來，“看吧，密碼沒變。”
    “謝謝顧老師，”沈餘接過來，順便湊過去在他側臉親了一下，“謝禮。”
    顧堯愣了一下，才笑罵道：“神經病啊，今晚火鍋裏麵是不是放毒蘑菇了？”
    “不用放，你就是我的毒蘑菇。”沈餘脫口道。
    這話讓準備進浴室的顧堯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說：“你才是毒蘑菇。”
    “行，我是毒蘑菇，專門給你吃，吃完就答應我了。”沈餘說。
    顧堯惡狠狠地甩給他一個白眼，轉身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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