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騙你的，怎麽還真信了啊？”顧堯決定不再欺負小孩兒了。
    樂寧寧鬆了一口氣，“您演技的確值得影帝的稱號，剛才我連怎麽通風報信都想好了。”
    “報什麽信？”顧堯問。
    “當然是報您帶人過來搶地盤的信啊。”樂寧寧回。
    “我們是法治國家，哪個黑社會敢這麽明目張膽大白天搶地盤啊？看不起我們的天網係統嗎？”顧堯抬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調笑道。
    樂寧寧笑著揉了揉腦袋，“您出門帶這麽多保鏢啊？這周圍都是狗仔和代拍，一不小心就會被拍了。”
    顧堯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會被大肆宣傳他耍大牌，不過現在的他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也不準備回到幕前。
    “沒事兒，我有王牌經紀人，他可以搞定一切。”
    工作室忙著簽新人的雷霆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被一旁的七七嫌棄得不行。
    顧堯跟著樂寧寧到達劇組時，陶軒正在拍著。
    這部戲是懸疑劇，導演主攻正劇，這是第一次拍這種題材，專業水平非常能打，否則陶軒也不會接這個本子。
    凡是能入得了陶公子眼睛的本子，從劇情到導演組再到製作團隊都不會差，也不會有資本明目張膽地往裏塞人，即使塞也是十八線開外的小角色，沒有一點兒影響。
    隨著一聲cut，今天的拍攝任務完成。
    陶軒走了過來，他身上穿了一件單薄的深灰色外套，裏麵是休閑襯衫，這部戲裏的季節是初夏，幸好他不怎麽怕冷。
    樂寧寧在拍攝結束時就拿著一件羊絨外套準備著了，一見陶軒走近，立刻幫他把外套穿好，緊接著又拿起旁邊小桌上的保溫杯倒了一杯薑茶遞了過去。
    陶軒生平最討厭吃薑，看到那杯散發著薑味的茶皺了皺眉。
    樂寧寧卻像是沒看到他的表情一樣，又把杯子往他那邊杵了杵，“喝了，不然容易著涼。”
    這命令式的語氣讓一旁的顧堯露出玩味的表情，在看到陶軒皺著眉接過來一口悶了之後，他的表情更加意味深長了。
    “來多久了？”陶軒把杯子塞樂寧寧手裏，看著顧堯問。
    “沒多久，還沒觀摩夠陶老師的戲呢。”顧堯雙手插著兜，調侃道。
    “陶老師私下給你開小灶，想怎麽觀摩都行，隻要你一聲令下，即刻入戲。”陶軒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痞笑。
    劇組人來人往，一部分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雖然顧堯戴著口罩，但在這個圈子裏混的，沒有人不認識他。
    “你先去卸妝，我跟導演打個招呼。”顧堯說。
    他雖然沒和導演合作過，但關係還不錯，以前還在圈子裏引薦過自己，來都來了，不打招呼完全說不過去。
    “去吧，順便讓整個組都知道，我是顧老師罩著的人。”陶軒對著顧堯眨了眨眼睛，揶揄道。
    “叫堯哥。”顧堯一邊回應著他的話，一邊朝著導演走去。
    “周導，忙著呢？”他一路走過來，吸引了不少目光。
    周全正在跟副導演溝通剛才的片子，聽到聲音轉身看過去，立刻露出欣喜之色，“顧堯，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
    “知道您在這兒，必須過來學習啊。”顧堯笑著說。
    “要想學習，後麵咱們就合作，顧老師的戲我非常期待，”周全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樣？考慮一下？”
    “必須考慮啊，跟著周導有肉吃。”顧堯說。
    “今年你跟老賀的合作，明年票房肯定很漂亮。”
    “賀導聽到這話，肯定非常高興。”
    陶軒妝造卸的很快，前後不到十分鍾就走了過來。
    “老周，別囉嗦了，接下來沒我的事兒了，我們要走了。”
    整個片場，能和周全這麽說話的，也隻有他一個人了，因為倆人合作不止一次，所以關係比較熟。
    “臭小子，別浪太久，耽誤明天的通告，看我怎麽收拾你。”周全交代著。
    “知道了。”陶軒隨口應著，搭著顧堯的肩膀走了出去。
    顧堯跟周全揮了揮手，一起往外走。
    “坐你的車吧，我懶得開了。”陶軒說。
    “不是有小助理嗎？”顧堯這才發現樂寧寧沒跟過來，“哎？小助理呢？”
    “昨天跟了一個大夜，我讓他回去休息了。”陶軒靠著後座椅背，長腿向前伸著，姿勢隨意又囂張。
    這話讓旁邊的顧堯側目看著他，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地說：“黑心資本家竟然也有善良的時候啊。”
    “我一直都是和藹可親的老板，人見人愛。”陶軒不服氣地說。
    “哦？是嗎？你對之前那個助理小姑娘可沒這麽善解人意啊，”顧堯故作一副好奇的模樣，“哎？對了，那個小姑娘呢？她的位置是被樂寧寧頂替了嗎？”
    “嘖，哪裏有頂替一說？職位調整而已，這次沒讓她跟組，”陶軒瞪著他，“想說什麽直接說，憋在心裏憋壞了，我怕沈餘找我算賬。”
    “什麽都不想說，隻是單純地問問而已，畢竟我和小助理有過一麵之緣，對他印象還挺好的，所以多問幾句，僅此而已。”顧堯聳了聳肩，對他這種著急出來護犢子的行為不做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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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軒挑眉看著他，也不追問，姑且相信了這人的話。
    倆人去的酒吧叫壹零，現在這個點兒還早，幸好壹零的營業時間從晚餐開始。
    “這名字，確定不是gay bar嗎？”顧堯走到卡座坐下，環顧著酒吧內的景象。
    時間太早，人不是很多，零散分布著，看不出酒吧的性質，不過這裏的裝修倒是很有特色，現代與複古相融合，地麵和牆壁是精心策劃的歲月痕跡，但場內又充斥著科技的味道，座位的感應屏可全息投影，正中間還有從上方投射下來的宇宙星河，3d效果做的非常逼真。
    “肯定不是啊，我帶你去gay bar ，下一秒沈餘就會殺過來，我才不會這麽自討沒趣，”陶軒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之所以取壹零，是因為老板以前是程序員，俗稱代碼編寫工，壹零對於程序員來說就是最優美的語言。”
    顧堯點了點頭，“你點吧，反正我的喜好你都知道。”
    “真不喝酒嗎？樂趣立刻少了一大半。”陶軒拿著ipad翻著。
    “這次不喝了，以後補回來，”顧堯說，“我答應沈餘了，否則他不會讓我出來的。”
    “曾經我行我素酷炫霸氣的顧老師，如今卻成了妥妥的夫管言，哎，可憐喲。”陶軒一臉惆悵地歎著氣，那表情要多麽傷感就有多傷感。
    顧堯捏了一顆榛子丟過去，“我樂意被管著，有本事你也找個人管你。”
    “這世界上，除了我家老爺子和我那殘暴沒有人性的大哥之外，還沒有第三個人能管得了我，”陶軒快速地下好單，“美好的花花世界還沒享受夠呢，我才不願意踏入墳墓。”
    “是嗎？”顧堯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這位同學，這個問句讓我感覺到了冒犯。”陶軒無語地說。
    “哦，”顧堯說，“我等著第三個人的出現，到那時就不是冒犯了，而是預言家。”
    “那你等著吧，不會出現了。”陶軒沒好氣地說。
    這時兩人點的餐上來了，外加兩杯零度酒精飲料。
    顧堯端起飲料喝了一口，“我不能喝，你可以喝啊。”
    “我一個人喝有什麽意思，”陶軒說，“昨天胃有點不舒服，今天喝酒，等回去肯定會被那個兔崽子念叨，正好你不喝，省了我的麻煩。”
    顧堯衝著他揚眉笑了笑，冷不丁地說：“看，第三個人不就出現了嗎？”
    “.......”
    陶公子極其非常地無語，自己的這位酒搭子是不是被什麽異物附身了？抓著這個話題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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