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這天，顧堯非常激動，起床時間都比平時提前了一小時。
    沈餘看他從昨天晚上就處於亢奮的狀態，忍不住笑了起來。
    “先吃早飯，好歹是顧老師了，怎麽像小學生郊遊啊？”沈餘端著一杯牛奶和一杯咖啡走進餐廳。
    “這是三年後我們第一次旅行，你不期待嗎？”顧堯洗漱完，身上還穿著睡衣，走到餐桌旁坐下，夾著一塊雞蛋餅塞嘴裏。
    “一周之前就期待了，就連收拾東西都帶著愉悅的心情。”沈餘把牛奶放他手邊，坐在對麵拿起了筷子。
    這次出門開的是房車，空間很大，這段時間他都在陸續準備出門的東西，兩人的衣物、伏天的東西、吃的用的等等。
    昨天晚上整理最後兩個行李箱時，顧堯拿了一堆方形小盒子和配套用品扔到箱子裏。
    “確定這些夠嗎？”沈餘挑了挑眉，笑著說。
    “差不多吧，”顧堯眼睫輕顫，瞳仁來回打幾個旋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也許用不完呢，畢竟漫天星河，不用才是最舒服的。”
    “嗯，顧老師說的對。”沈餘讚同地點了點頭。
    吃完早飯，顧堯換好衣服走出來，沈餘已經收拾好了。
    “圍巾別忘記拿。”沈餘推著一個早晨剛收拾好的小行李箱走過來。
    “嗯，”顧堯把圍巾和外套拿手上，又背了個小挎包，拿起旁邊的項圈，“伏天，過來，出發了。”
    “我來。”沈餘把行李箱遞給他，接過項圈給伏天戴上。
    小崽子知道要去旅行，精神亢奮程度不比顧堯低。
    到了地下車庫，顧堯上了車以後把東西一股腦扔沙發上，帶著伏天感受了一下沙發的舒適度。
    沈餘放好東西，打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係好安全帶，顧堯也挪到了副駕座，而他們的胖閨女則趴在沙發上不願意動彈了。
    “小沈，可以出發了。”顧堯係好安全帶，指揮著旁邊的司機。
    “好的，顧總。”沈餘發動引擎，旅程正式開始。
    工作日，市內沒有堵車，上了高速也算順利。
    南方的冬季不像北方那麽單調，路兩旁挺立著深綠色的樹木，雖然沒有鮮花的映襯，但還算賞心悅目。
    “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自駕？”顧堯問。
    “怎麽可能會忘記？”沈餘回。
    那是大三的時候，他們找了兩天沒課的非周末時間，租車自駕去附近的山裏玩。
    不像這次準備的如此充分，那次純粹是心血來潮，真正應了那句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一晃眼，竟然過了這麽久了。”顧堯說。
    “過的再久，我的身邊依舊是你，這就夠了。”沈餘笑著說。
    顧堯偏頭看著他，冷哼道：“某些人中途想逃跑，不變的是我。”
    “我錯了，我膽小懦弱，我是混蛋。”沈餘立刻端正態度，罵起自己來毫不嘴軟。
    這話讓顧堯噗嗤笑出了聲，“看在罵這麽順嘴的份上，這次先放過你吧。”
    “多謝顧老師寬宏大量，小的一定鞍前馬後，侍奉左右。”沈餘說。
    “晚上好好表現。”
    “好的，領導。”
    他們的第一站是一處露營點，距離市區不是太遠，平時人流量還挺大，今天是工作日，再加上冬天氣溫太低，露營地隻停了幾輛越野車。
    顧堯下車活動一下四肢，呼吸一下冰冷的空氣，沒有人的地方最大的好處就是自由，不需要任何偽裝，又不用擔心被認出來。
    “餓不餓？”沈餘牽著伏天從車上下來。
    “不餓，”顧堯沒戴圍巾，把羽絨服帽子戴頭上，“趁著天還沒黑，先溜達一下。”
    “走吧。”沈餘一隻手牽著伏天，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外套兜裏，動作自然，這是他們倆遛彎的日常狀態。
    其實，這裏並沒有什麽好逛的，除了遠處的雪山看著挺壯觀。
    不過，旅行途中，和身邊的人相比，景色往往會變成其次。
    露營點不遠處有一間裝修挺華麗的建築，起初顧堯還以為是什麽服務站或者小超市，走近一看竟然是洗手間，這讓他有些詫異。
    “現在基礎設施的覆蓋麵都這麽廣了嗎？修建的這麽豪華，沒有幾個人竟然還開的燈火通明。”
    “大概時間還沒到吧，可能等到晚上人就多了，”沈餘說，“這裏也不算偏，距離市區也就半天時間，又不是高原偏遠地區。”
    “今晚的星星不亮啊。”顧堯抬頭看了看天空，黑漆漆的偶爾有星星閃一下。
    “大概是因為陰天。”沈餘也隨著他的動作看向天空。
    “希望跨年那天的天氣可以好一些。”顧堯說。
    “有什麽跨年願望嗎？”沈餘插在兜裏的手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顧堯想了想，“沒有，這幾年身邊沒有你，我都沒什麽願望，更不用說現在你已經回到我身邊了。”
    “為什麽沒有願望？”沈餘順著他的話問。
    顧堯的心理問題一直是他的牽掛，平時聊天的時候，他會時不時進行一些引導，不知道效果如何，但總比什麽都不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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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堯插著兜往他身邊靠了靠，偏著腦袋碰了碰他的肩膀，“大概是因為覺得那是自欺欺人的做法吧，一方麵很想你，想著有一天會不會與你重逢，另一方麵又不想做不切實際的夢，認為那是假的，所以不如徹底了斷，不留一絲念想。”
    說完，他又補充道：“不過，如果我許願的話，從過去到現在，所有的內容都是注定的，那就是你。”
    “這樣吧，以後每年你都可以許三個願望，我保證你所有的願望都會成真，那並不是不切實際的夢，”沈餘轉頭看著他，“怎麽樣？顧老師，你就當這個遊戲，平時你想到什麽都可以記下來，最後挑選三件最重要的許願，到時候自會有神燈為你實現。”
    顧堯迎著他的視線笑了起來，“好幼稚啊，你在哄孩子嗎？”
    “哪裏幼稚了？這明明是神聖而莊嚴的事情，”沈餘說，“我在哄我對象呢，我對象就是我的孩子，要哄好幾輩子的那種。”
    顧堯視線從他的眼睛移到性感的薄唇上，沒有開口，而是湊過去含住了那雙唇，吮吸啃咬。
    沈餘積極熱情地回應著，等到兩人分開時，他依舊沒有忘記剛才的話題，“顧老師都占我便宜了，不能白占啊，就從今年的跨年願望開始吧，過兩天跨年時告訴我，我保證它可以實現。”
    “這麽快的嗎？要不從明年開始吧。”顧堯瞪著他，企圖討價還價。
    “不行，你剛才親我了，必須從今年開始。”沈餘語氣堅定地說。
    顧堯捏了捏兩人握著的手，無奈地說：“行吧，我努力。”
    “是必須想到。”
    “行，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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