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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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夢瑤歡喜若狂,幸福感爆棚,連飄帶舞,唱著爸爸教的兒歌:“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我手裏拿著小皮鞭,我心裏正得意。不知怎麽嘩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終於可以回家看看爸爸媽媽了,也不知道這多年沒有回家,他們的墳上是不是長滿荒草。
    趁著夜色,沈夢瑤搏命的往火車站飄。
    她家在c省長溪縣。一千多公裏,是不夠靈力飄回老家的。隻能跟著火車飄。路上還不會出岔子。
    當火車開出老遠,她還在原地時,她知道自己又被結界了,不死心的往前飄了幾次。最後隻能認命。
    安下心來,在京城飄飄蕩蕩。後來累了。就住到祖父家。有時也去鄭紅星家住幾天。仗著他們看不見自己。
    每隔幾天去車站試試能不能回家。
    寒來暑往,等到京城的火車站都搬了好幾回,她才回到長溪縣,回到父母身邊。父母旁邊多了外公外婆。從此她天天躺在父母墳墓中間。心終於安定下來。
    夜裏偶爾會去舅舅們家裏玩玩,三個舅舅,舅媽已經滿頭白發。
    大表哥天天喝酒買醉,麻痹自己。本來是考上京城的大學,被人陷害,學校不分青紅皂白把他開除了。
    沈夢瑤被他們迷暈前,沈嬌嬌在她耳邊說。大表哥就是她們陷害的,包括自己幾個成績優異的表哥一個沒有考上大學,也是他們做了手腳。
    甚至二表哥還複讀了幾次,都被他們替換了。害的自己文弱的二表哥,為了多掙幾個錢,去做搬運工,累出一身傷病。
    其他幾個表哥也被他們用各種汙濁手段害的沒有出頭。在底層苦苦掙紮求生。
    沈夢瑤內疚死了。自己一家帶累了舅舅們一大家子。她在心裏默默的許了願,如果有來生一定要好好彌補他們。
    沈夢瑤踏踏實實的在父母身邊住下。平時去縣城周邊玩玩逛逛,遊山玩水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盛夏,午後。蟬都被曬蔫巴了,偶爾無精打采的叫一聲。
    村子裏曬場上都是玉米粒或玉米棒子。秧苗綠油油。家家戶戶都在家裏歇涼。
    老穆家床上,沈夢瑤一臉迷茫。看了看自己縮小版的身體。摸摸自己有血有肉的手臂。大紅牡丹花紋的被套,外婆的雕花嫁妝,抽屜。每一樣都在告訴沈夢瑤。她回到了小時候。
    這大大的意外驚喜。讓她心想要飛起來。
    多少次午夜夢回想和父母重逢。多少次罵賊天爺的不公,多少次麵對滿城燈火 ,萬家團圓時。向上天祈求他給自己那麽一點點溫暖。求而不得。現在他來的這麽突然。
    沈夢瑤現在隻有一個願望,立刻,馬上,迫切的想見自己的爸爸媽媽。
    堂屋裏傳來外婆和外公的聊天。
    “這都放暑假了,學校還有啥事?這麽大的太陽,讓沈辭他們往學校趕,曬死個人。”這是外婆的絮叨。
    明明知道外公也沒有答案,她自己也不過是心疼孩子發發牢騷。可不說心裏又不舒服。
    外婆的話傳入沈夢瑤耳膜,無異於晴天霹靂。爸爸媽媽就是暑假回學校被車子撞死的。現在管不了重生還是做夢,必須要搞清楚時間。
    外公是村書記,每年都會發偉人頭像的日曆。她翻身跳下床赤腳衝向堂屋。奔到日曆前。
    一九八五年七月十二,這幾個字刺了沈夢瑤的眼睛。前世父母就是今天去世的,她永生永世都忘不了這痛苦開始的日子。
    “哎呦!外婆的瑤瑤怎麽光腳跑出來了地上涼。”邱淑貞連忙彎腰去抱外孫女。
    可沈夢瑤腦子隻有一件事,要救爸爸媽媽!要救爸爸媽媽!!要救爸爸媽媽!!!
    他掰過外公的手。看了看時間兩點四十五。還來的及,他們才走了十來分鍾。
    她一個小孩子肯定追不上。要外公他們去才行。
    情況緊急。不容她思量。
    她奔向坐在凳子上的外公。焦急拉著他的手。
    看著外公的眼睛認真又堅定的對外公說:“外公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爸爸媽媽被車撞死,血肉模糊。你趕快叫舅舅們去追他們,好不好?”
    “孩子這是夢魘了?莫說胡話,呸,呸呸,大吉大利。快點呸掉。”邱淑貞望了穆敬禮一眼說道。
    抱著沈夢瑤輕輕給她的拍背:“摸摸毛,嚇不著。別怕外婆在呢!”
    “這孩子是被噩夢嚇壞了吧!大中午的說啥胡話。這條路你爸爸媽媽都走八百遍了。會有什麽意外。”外公斥責她道。
    他們根本沒當回事。
    沈夢瑤心裏急的像火拱。祈求道:“外公我求求你,我說真的,爸爸媽媽有危險。你們救救他們,好不好。”
    “瑤瑤別怕,那隻是夢,沒事的哈!”外婆還在輕聲細語的安慰。
    外公看傻子一樣看著她。他們總以為是小孩子鬧別扭。
    沈夢瑤看指望不了他們。堂屋裏有自行車,她跑過去推起就往外走。
    可她高估了自己十歲的身體。二八大杠她根本駕馭不了。加上著急,沒到門檻就連人帶車撲倒在地上。
    下巴磕在自行車輪胎殼上都出血了。眼淚流了下來。恨死自己沒用,明明有時間有機會救父母,可是那麽的無能為力。
    “你這孩子今天撞邪了。看我不打你。”
    穆敬禮也惱了。感覺孩子無理取鬧。提起沈夢瑤就要打屁股。當然也就拍拍灰,哪裏舍得下重手。
    這一鬧。午睡的舅舅舅媽,表哥們都起來了。
    可沈夢瑤心裏如熱鍋上的螞蟻,火燒火燎。自己爸爸媽媽命在旦夕。外婆外公還不相信自己。
    她知道指望不上他們,時間多耽誤一分鍾,爸爸媽媽就多一分危險。
    撒丫子像陀螺一樣炫向村口。心裏想著上了大路看看有沒有順風車。無論如何不能放棄救父母。
    一家子齊齊追了出去。
    沈夢瑤不要命的跑,赤腳踩在石頭上都不怕疼。沒有什麽比失去父母更痛。
    畢竟隻是十歲的孩子,腿短。很快悲催的被大表哥揪住。拎了回去。村子裏的人都出來看熱鬧。
    穆敬禮覺得丟臉。黑著臉說道:“從文把她抱回去。”
    “外公,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自己去救我爸爸媽媽。”
    “你媽媽他們就是回城裏了,救什麽鬼。”
    沈夢瑤知道今天自己反抗不了他們一家子。又氣又急,臉也因為奔跑和生氣紅的要滴血。眼睛裏麵全是仇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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