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起源之二第一號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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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某些原因,看守所拒絕會見。
    “如果有病為什麽沒送到專門的監所監獄?有沒有做過鑒定?”主任可不會輕易接受這種理由:“我們有依法會見的權利,如果嫌疑人有必要做精神鑒定的,我們也會代為申請的”
    看守無奈,隻得把他們引到了會見室,不過這次有點特殊,他們被要求戴上了口罩和一次性雨衣。
    會見室是一小排簡陋的平房,準確說隻有幾間,裏麵隻有簡陋的桌椅和鐵柵欄隔開,隔開卻是真真實實的自由。
    進門後覃風虛掩上門,卻依然可以聽到隔壁粗獷的聲音在質問:“你偷豬啊?”
    覃風差點笑出來,這地方偷狗的挺常見,偷牛的倒也正常,偷豬怎麽個偷法?抱也抱不動啊。
    “嗯”一個畏畏縮縮的聲音應道。
    “你既然認罪,是否同意適用簡易程序審理?這樣的話開庭會快一些”
    “好!好”那聲音揚了起來“越快越好,我再也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了”,顯得欣喜異常,如獲重負。“那你簽字畫押。”
    隔壁的訊問結束了好一陣,覃風他們的會見對象才出現,他是被兩個獄警架進來的,戴著口罩,似乎還有些掙紮。
    定睛一看,隻見他中等身高偏瘦,短發,上身的背心露出些許傷疤,下著彩花大短褲,全身微微發抖,看著並不像窮凶極惡之徒。
    他是覃風回憶裏見到的第一個……線索起源)。
    按照案卷裏麵的記載,犯罪嫌疑人姓張,是個遊手好閑的無業人士,平常行蹤不定,和家裏的關係不太融洽。
    他的供述裏,表示受害人即他的妻子也是一個無所事事,養貓遛狗的家庭主婦,雙方沒有生育子女,感情並不和諧。
    用他的話來說,他的妻子就是個神經病,他妻子是得了失心瘋,所以他屬於是正當防衛。
    他被看守摁著坐下椅子的,隻見他弓著身子垂著亂糟糟的腦袋,微微搖晃著下垂的頭,仿佛發出一陣無聲的歎息。
    覃風凝神仔細觀察了他,眼神渙散,那無神的瞳孔如同俯視著地麵,像是洞穿了這世間的一切。
    “張先生你好,我們受你母親委托擔任你的辯護人,請問你本人是否同意?”主任試探性地開始了詢問。
    “嗯,哦”他有氣無力地發出聲音,算是作為回應吧。“為了更好地為你辯護,我們需要了解案件事實的經過,請你如實告知,同樣的,我們承擔相應的保密義務,並不會告訴別人”
    在短暫沉默後,他並沒有任何反應。
    “你相信我說的話嗎?”他突然問道:“他們都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主任立馬接上話,繼續問下去:“請問你是否如警方所控訴的那樣,殺害了你妻子?”
    “她死了?”他臉上並沒有表露出疑惑的表情,“是的,她死了,我幹掉她了!”說完,他抬了抬下巴,露出一副喜悅的樣子,眼睛宛若放出光來。
    那一束凶光似乎直透出來,穿過防爆玻璃和主任厚實的身軀,映在覃風眼裏,他不住地暗暗發抖,表麵盡量不要失態,不然就給主任丟臉了。
    那一瞬覃風注意到,那雙眼睛布滿了血絲,就像是多日未睡又或者是高度抗奮的狀態,瞳孔也凝聚起來了。
    “你為什麽要殺她,你的動機是什麽?”主任繼續追問道。
    “她病了”他沒有正眼看過主任,似乎在自說自話著:“沒藥救了,病死了,啊!”他突然站起身來大喊著,隔著口罩也依然有一陣凜冽的氣息。
    獄警聽到聲響衝進來一下子按住他,他仿佛也很配合,身子顫動了一下,癱軟在椅子上,拉著嘴巴,瘋瘋癲癲地說到“她死了,後來,後來……”
    他莫名怪笑幾聲“她又爬起來了,瘋婆子抓我,咬我!”主任雖然有些很疑惑,但依然沒有打斷他。
    “她死了啊,冰冷冰冷的,死了!沒氣啦!”他一下子狂亂起來,即使雙手扣在桌上,仍不停扭動著,自顧自叫喊著“她死啦,見鬼啦,我殺她了,沒殺死啊”……
    右側的獄警早已憤懣不堪,一甩棍抽他背上。
    他一下子沒有站穩,撲倒在地,停止了喊叫,最後他爬了起來,腦袋向前傾,霎那間炯炯有神的雙眼注視著主任,一本正經地交代著:“我幹掉她了,砸碎她的頭,記住,你也要砸碎她的頭!”
    看著這場鬧劇,覃風又驚又怕,雖然表麵上裝成鎮定自若,手心和後背卻已被冷汗浸洗。
    “神經病”主任雖然見過許多世麵,也忍不住罵了一句,但隻見對方一陣急促的顫抖,往後一倒,靠在椅子上沒坐穩,又一陣抽搐後立馬摔坐在地上……
    “咦”主任一下子也有些慌亂的站起來查看,疑犯的狀況相當糟糕,身子蜷縮在地麵上不住地顫抖,像是被無盡的黑暗恐懼吞滅一般。
    獄警們匆忙地扶他、呼喚他,或掐人中,一陣手忙腳亂,就在片霎間,疑犯突然躍了起來,戴著枷鎖的雙手死死抓著其中一名獄警。
    另一名獄警緊忙搭救,想拽開他,他竟然瘋了似的,朝著那名獄警的手臂就直接用嘴咬下去……
    由於隔著口罩和衣服,似乎沒造成傷害,獄警還算應變能力強,警棍、電棒,都朝著這位發瘋的嫌犯招呼著,但眼前這一隻“野獸”對這些毫不在意,未表現一絲恐懼的退縮,反而廝打得更加瘋狂。
    覃風當時就被嚇傻了,主任也是茫然無措,二人隔著玻璃愣愣地看著這場血腥的爭鬥,“嘣”的一聲,疑犯甩開獄警,毫無征兆朝他們撲過來,腦袋撞在玻璃隔離板上,留下一抹鮮紅的血印。
    最後,其他獄警跑來支援,五六人一起將其製住,強行把他拽走了,鐵窗那頭,隱隱傳來一個獄警的抱怨:“我去,今天到底怎麽了,都快成瘋人院了……”
    那次的事件算是糟糕透了,覃風也記不清當時主任的臉和自己的糗樣,事後不停泛起一陣陣惡心。
    在接受看守所半小時的盤問之後,他們結束了這短暫而漫長又煎熬的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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