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柳暗花明,狂人的消逝和喪屍的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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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無盡的沉默,沉默了幾天之後,覃風突然說了句“我想出去看看”
    “不要嘛!”小麗差點叫出來,隻是因為睡了太久,一口氣沒喊出來,“我想你一直陪著我……”
    “噓!”覃風輕輕吻了她額頭,溫柔地回答她:“好的,我不出去”心裏麵,已經在細細梳理著這前麵兩三天發生的事情。
    起源是一種神秘的類狂犬病病毒爆發,使患者變成了“狂人”,它們矯捷的身影像獵犬一般,瘋狂地攻擊它們血青色眸子裏所看到的一切人類,用它們的爪牙將獵物拖入黑暗,弱小的獵物會被當場撕碎而死,僥幸逃脫的獵物也會被病魔轉化成為狂人。
    它們曾跑到大街上肆意狂歡,甚至像狼群一樣緊密合作,也試圖追尋著任何噪音,追到室內去攻擊正常人,欺騙、傷害和甚至淩辱他人。
    更要命的是,任何潛在的感染者隨時可能發瘋,攻擊其他人,有人的地方都人人自危,病情爆發令人防不勝防。
    政府曾經試圖去控製這場災難,采取了交通管製、滅殺犬隻、補種疫苗、武警鎮壓等方式,但都無濟於事。
    未知病毒可以通過粘膜和體液傳染,任何輕微外皮擦傷、唾沫、性行為都可以傳染病毒,其潛伏期和發病時間無法預計。
    迄今病毒攜帶者也亦無法檢測,發病急,發病後患者極具攻擊性,更令人絕望的是狂犬病疫苗和抗毒血清似乎完全無效。
    邕州所有的城區在短短兩天內就陷入了停水、斷電、網絡和通訊斷絕的困境中,推測)多處曾發生火災或爆炸,全部交通陷於癱瘓,當地機構似乎徹底停止了運作。
    “狂人”成為了這座城市新的主人,它們缺少人性,增加了獸性但保留了部分智慧,沒有目擊事件證實它們會相互爭鬥,它們最主要的獵物是人類在城市裏也看不到其他動物或獵物,可以看到明顯不攻擊狗)。
    不幸中的幸運是,仍有少部分人還活著,隻要遵守小兔子乖乖的歌謠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就能苟活在堅固的防盜門和防盜網內,直到物資耗盡或自我了斷。
    覃風和妻子小麗,目前困在老式小區,物資充足但孤立無援……
    覃風說他想出去看看,既非是一時興起,也非走到絕境。煎熬的幾天中,他時而在屋內無助的踱步,時而佇立在陽台發呆看著外麵的世界,或許這麽做能夠漸漸平靜他心底的傷痛。
    是的,隻剩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在他視野所到之處,多少察覺到了些許變化,這是他職業所培養出的敏銳洞察力,覃風決定再仔細多觀察一陣子,來印證他的判斷。
    或許新的轉機不經意間就能夠到來。
    順著他目光而下,空蕩而淩亂的巷子裏,幾隻猙獰的“狂人”格外的顯眼,它們或爬或蹲,或靠牆而立或直接坐在地上,不知所以然地晃蕩的手臂、拉聳著腦袋,似乎在陰暗處乘涼,偶爾傳來嚎叫聲或風聲,它們便若有所感地挪個位置……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了,小麗走過來,問覃風在做什麽,他隻是回答“看著,等待某個結果”
    莫約又過了半個小時,一隻靠牆的“狂人”毫無征兆的撲通一下栽倒在地,便一動不動了。
    “差不多三天,它應該是壽終正寢了”覃風自言自語道:“算上巷子另一邊的那一隻的話,已經是第二隻了”
    它們應該是病死的,至於它們真的是病死的還是餓死的,覃風並不在意,隻要它們活不長、死了就行。
    “咚”,其他“狂人”聽到倒地聲響,都會習慣性跑過去,但他們在一米開外停住了腳步,聞了聞味道便又逐漸散去了。
    個別狂人還會不甘寂寞地唱起了歌,不懂得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其他大部分狂人還是狗叫狼嚎的樣子。
    覃風發現,它們的身影比起之前遲鈍了不少,大概都為時不久矣。有的狂人撿起地上麵包狀的東西啃食,但似乎並不能緩解它的饑餓,甚至令它作嘔。
    它們很快就會死光了吧,覃風心想,目前隻需要耐心等待即可問,災難說不定很快會平息。
    時間悄然又過了一天,覃風家裏的存糧依然很足,他還很細致地控製好飲食搭配,用水也很節儉,洗澡也隻是擦擦身子而已,枯燥的時間主要用睡覺來打發,養精蓄銳。
    覃風也會和妻子聊聊天,說著一些有的沒的閑話,畢竟就回憶而言,彼此沒有什麽值得紀念的,還是不要回憶的好。
    若是實在沒有什麽好說的,他們便打開手機,輕聲放幾首音樂,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人聲了。
    安詳的音樂悠揚婉轉,顯得和這個寂靜的世界格格不入。
    夕陽將餘暉奢侈的撒向巷子,沒有燈光的城市總是暗淡得很快,影子一斜,覃風目光所及之處,最後一個“狂人”倒下了,他心裏浮上一絲光明,結束了嗎?
    覃風按捺住喜悅,在屋裏踱了兩圈,從北陽台到南陽台,北麵邕州學府圖書館的燈光幽靜依舊,南麵則是一如既往的黑暗,火災肆虐的地方也漸漸化作灰燼,這個世界用沉默回應了他,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他總感覺不對勁,迄今沒見過什麽正式的救援隊伍,偶爾有直升機劃過天空,或遠或近,估計和自己不沾邊。
    不懂踱步了幾回,當他又一次來到南陽台時,一下子呆住了,巷子裏一個“屍體”,像黑色幼苗生長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是的,一個本已死掉的“狂人”,掙脫了死亡的擁抱,再一次站了起來。
    休眠?潛伏?進化?覃風腦子閃過一些想法,而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目標,想要抓住每一絲差異,你是誰?
    覃風很快看出了異樣,它和“狂人”相比,明顯是不同的東西。
    回想之前遇到過的“狂人”的表現,狂人看起來更加敏銳、瘋狂,身形更加佝僂,彎腰駝背叉手擺腳的,看著十分隨意,更準確的表述是看起來更像野獸的樣子,眼睛裏似乎也有一抹綠色的幽光。
    但現在這個家夥,身子直板板的,動作明顯有些遲鈍和僵硬,沒頭沒腦慢悠悠的蕩步著。
    活生生就像是遊戲或電影裏麵的“僵屍”或“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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