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覃聖，那是很多天前的事情了。
    真順利呢，覃聖提前交卷了，估摸著能得個好分數。
    這兩年，經過刻苦學習，覃聖攻略了英語和日語，除此之外，他也初學了法語、西班牙語和越南語，閑時也倒騰了計算機技術和世界史什麽的。
    不是沒天分，隻怪當初不努力。
    此時他正蹲在廁所裏，順手掏出手機玩一下，真是一個不好的習慣呀。
    遺憾的是，這裏並沒有信號，搗鼓了一陣，覃聖大概明白了，這應該是考場防作弊信號屏蔽導致的狀況吧。
    此時外麵似乎有些騷亂聲，但覃聖還未明顯察覺。
    幸運的是，手機裏有一些遺漏的信息，應該是在進入考場前或屏蔽係統開啟前就接收的，其中有覃風的留言：
    “最近有未知的流行病在傳播，建議避免外出……”長長的短信最後的提醒是：“疑似狂犬病，別被抓傷或咬傷！”
    看到這，覃聖不免冷汗直冒，同時他終於注意到外麵的喧鬧聲了。
    “嘭”“咚”“嘶”廁所門傳來難受的聲音，就像一個內急的人亂錘亂抓門一直。
    “吵什麽吵”覃聖一邊回應，一邊速度收拾，但門那邊毫不講道理，好像急得不行。
    “隔壁沒有空位嗎？”覃聖自顧自地嚷道，聲音稍微大了些，他順手衝了水，真奇怪，聽到水聲，外門那家夥倒安分了。
    打開門板，覃聖看到一個家夥蹲在廁所的角落裏，抱著頭瑟瑟發抖。
    覃聖雖然好奇，但沒有上前，因為他心中浮現起覃風的短信。
    “唔”那家夥發出奇怪的聲音，抬頭的一刹那，眼光從手臂下漏出來，那是一種吃人野獸的光芒。
    覃聖終於反應過來了，而外麵的喧鬧聲越來越盛，開始冒出了不知是誰的哭喊聲。一個人哭了，一堆人哭著叫喊起來。
    恐懼和歡笑一樣，是可以傳染的呢。
    我可不是傻子，覃聖心想出事了，拔腿就跑。那個怪人想要撲過來卻被一腳踹開，接著覃聖便朝著樓梯跑去。
    “啊啊……”一個女生從樓梯下跑上來，覃聖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就被後麵的家夥撲倒了。
    一個又一個，幾個狂人加入了盛宴。不停地撕咬，不停地哭喊，絕望的哭聲喊聲在樓道間回蕩。
    不，喧鬧已經在整個城市，整個世界傳播開來，覃聖已經隱約能聽到警笛聲、爆炸聲與哭喊聲混合的狂想曲，但那都不重要了。
    下麵不行就上去，覃聖沿著樓梯向上，衝到了樓頂。
    “啊呀呀，你誰啊”一個小青年回過頭來，他剛才應該趴在圍牆邊上慌張地觀察著下麵，覃聖的到來著實嚇他一跳。
    “你你你，別過來呀！”小青年有些莫名的慌亂，但覃聖並未理會他。
    “咚”、“嗒”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狂人從後麵跟了上來，雖然爬樓梯不太麻溜，但已經和常人差不多速度。
    樓頂有兩個門，一個內開一個外開，外開的木門破破爛爛，覃聖自動無視了，而內開的鐵欄門看著很結實。
    覃聖無視那個慌亂的小青年，先努力把鐵欄門拉過來。
    數息之間，那個狂人已經撲了上來，礙於門檻和實際距離，覃聖沒能拉上門，但他反應也不差，順勢切換抬腳一踢，直中狂人麵門。
    雖然覃聖未盡全力，但那狂人還是飛下了樓梯，怕是不死也要重傷昏厥。然而，那個狂人隻是翻過身子，晃了晃頭，沒事的樣子，重整態勢隨時進攻。
    接著居然又來了一個狂人，兩個家夥相互慫恿著，衝了上來。
    時間就是生命，覃風眼疾手快趁隙終於把鐵欄門拉了過來，還拉上了門栓，匆忙趕上了，雖然門栓卡得不深，但好歹也算是卡住了。
    “嘭”兩個狂人毫不客氣地撞在鐵門上，痛得哇哇叫。
    “鑰匙”覃聖吼道，背對著小青年急切地喊：“你有鑰匙嗎？”
    “鑰鑰鑰鑰匙”小青年翻起了褲兜，“有有有啊”他一邊數著找著，從鑰匙串中尋找正確的鑰匙，一邊抖著腿挪騰過來。
    “嗚啊”狂人雖狂，但畢竟還是人，居然抓住了門栓，“哐當”一下子就打開了。“見鬼”覃聖憤怒地喊起來，但不是自言自語，而是對前麵的家夥說的：“見鬼去吧！”
    這次沒有留力，覃聖猛地飛起一腳，連“人”帶門，把兩狂人踹飛了出去。
    兩狂人一骨碌的滾下了樓梯，而鐵欄門撞到牆壁“嘭”地一聲又彈了回來，覃聖趕忙把門重新栓上。
    “鑰匙！快！”覃聖心急如焚，沒想到那些瘋子竟然會開門，目光所能看到的下方，有一個狂人倒是歇菜了，而更多狂人匯聚了過來，正往上趕。
    “來來來啦”小青年哆哆嗦嗦地終於過來了，“讓讓讓讓一下”他身子不怎麽聽使喚，但意識倒還算清醒。
    嚎叫聲仍在耳旁，覃聖奮戰的身影也震撼了他的心靈。
    抖抖抖抖抖，抖個不停，但他好歹把鎖給打開、再扣進去、終於鎖好了。“哇”小青年都把自己感動哭了。
    “快拔鑰匙……”兩人不約而同地說道，不過來不及了。
    “唔哇嗚呱啦呐”三四隻狂人迎麵而來，向小青年伸出了爪子。關鍵時刻，覃聖在小青年身後迅速拉了一把，救了他一命。
    狂犬病毒，理論上而言隻要感染發病了就必死無疑，任何不必要的擦傷都是極其危險的，覃聖養過狗，他懂這些。
    “哐當”不幸的是，鑰匙掉在的地上，不好，藥丸！鐵欄門後冒出好幾隻亂抓的手，還有欄杆之間那猙獰的臉龐，在陽光之下，無疑是一副地獄之門的景象。
    然而兩人並沒有在意眼前的景象，注意力全集中在鑰匙上了。狂人中的某個家夥在擺弄著鎖和門栓，一旦它們打開了門，覃聖他們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具體過了多久倒不記得了，對覃聖他們兩人而言，時間如同停止了一般，好像隨時會被拖入深淵，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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