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少禁止直屬部下打疫苗。雖然部下不明所以，但隻要吃香的喝辣的就行，暫時沒有怨言。
    高塔的黃盛也是類似想法，疫苗並不重要，隻是某種備用工具罷了，賺錢才是實際的，不斷增加的疫苗開始在韋少的黑市以及高塔的臨時市場中兜售，成為了新的硬通貨。
    “豈有此理”耶路撒冷聖裁背地裏也有一些意見，聽說羅馬聖裁在宣傳時改了教義，插入了一些《原道救世歌》，想進行真正的本土化傳教，打算未來分田地之流，這不是異端是什麽？
    “風風”黃俊楠撒嬌道：“我們學院能不能爭取一些疫苗”，而覃風不置可否，他雖能偷偷搞到，也會把多餘的疫苗留在學院。但他直覺，疫苗這方麵總有些道不明的陰謀味道。
    針對韋少的調查，多多少少有些障礙，覃風手裏有羅馬聖裁給的線索，憑著自身的偵查經驗、能力和地位，連騙帶恐嚇的，漸漸梳理起了大致脈絡。
    整體來看，韋少集團一直在染指黃賭毒和武器交易，這些隻不過是開胃菜，背地裏他們還做著販賣人口、屠宰銷售兩腳羊、謀殺聖殿的調查人員、交易喪屍等事項。
    此外，韋少集團還做出了一些動機不純的舉動，例如囤積黃金、糖、幹糧、燃料等戰略物資。
    走訪過程中，覃風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印象裏的熟麵孔很多消失不見，或許亡於喪屍，要麽下落不明。回憶裏的某個少年，可能還會變成“少女”，曾經的大叔大爺，甚至變成了美豔的熟女。
    覃風再一次前往了黑市一趟，這裏早已物非人非。市場裏實用的工具早已沒有售賣，更多的是玩樂的道具。裏麵的人雌雄不分，不，準確說全是男人，像一朵朵妖嬈的野花，處處充斥著淫詞豔語。
    線索越到深處越是斷得徹底，那些曾經服侍過韋少的秘書，甚至隻是在黑市裏從業的普通女人，早已消失無蹤。偶爾尋得一個，居然被割了舌頭、砍掉雙臂，當作斷臂的維納斯一樣的藝術品賣了出去。
    “嘿，要疫苗嗎？”有人毫無顧忌的吆喝道：“這可是搶手貨”除此之外，賣喪屍奴隸的、賣男奴的，忽然間也多了起來。這裏的人看起來倒是很開心，沒有羞恥心、沒有負累。
    “亞曆山大聖裁，來爽一下嗎？前後都可以喲”甚至有男娘囂張地撩撥著覃風，極樂之相，難免攝人心魂。
    “讓開”覃風其實見多識廣，對於各種事既包容，也能理解，也未必不能接受，隻不過還沒有到那一步的程度。以前的變性，大致是出於疾病，追求著病態美，此刻的變性，則是徹頭徹尾的扭曲。
    “挺閑的啊”虎爺終究還是找上門來了，他受韋少所托，前來請覃風會麵小述，中斷了覃風的調查。
    地點自然是在韋少的旗艦上，那是天然的堡壘，也是渾然而成的水上監獄。韋少認真地在金絲楠木的茶桌上泡著大紅袍：“覃兄，你以前從事法律這一行的，你認為過去的社會環境怎麽樣？”
    覃風思考了幾秒，麵無表情地淡然道：“以前大家都在艱苦奮鬥，底層勞有所得，稍微好點的那些中產也是患得患失，大家隻求安穩、緩中有升，希望沒有太大風浪，靠著聰明或勤勞謀得一條人生路”
    “是這樣的麽？”韋少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失望。
    “或許沒這麽好吧”覃風啞然失笑：“人們勞苦大半生，隻不過為了城市的方寸盒子窮盡精神，大家都失去了初心，女的愛慕虛榮，男的爭強好勝，隻為一個錢字，仁義德法大概已棄如敝屣”
    “那現在好一些還是過去好一些？”韋少繼續問下去。
    “現在好一些吧，隻有活著才是真實的”覃風珍惜現在的一切：“如今喪屍的威脅將逐漸消失，一切百廢待興，人員雖少但人均下來都有大量的資源，隻不過需要從頭來過，確實更辛苦一些”
    “過去的日子，白天豪車川流不息，夜晚華燈不滅，財富不均，普羅大眾形如牛馬、命如豬狗、神似喪屍”釣魚蔡送了點零食過來，也插上兩嘴：“過去如此，未來也是如此，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韋少出身不凡，願意和我等齊頭並進，共創大業，乃是我等的榮幸”虎爺在一旁附和道。
    “我見覃兄天人合一，超然物外，並不是拘泥於善惡對錯的人”韋少看著沉默不語的覃風，哈哈大笑起來：“什麽樣的壞才算壞呢？你看我夠壞嗎？”
    “不被製約的自由、違背人道的秩序，免受製裁的罪，皆為惡”覃風的話擲地有聲：“你們的某些行為，雖符合人的欲望，契合天地的道法，可惜會傷害很多人，和我喜歡的風格並不相同”
    “成大事難免有犧牲”韋少嘲笑道：“你要像老頭他們一樣審判我嗎？”
    “我個人並不喜歡刀刃向人，等解決完暴君的事情，就會隱退”覃風如是說：“最終的對錯，將會由精英的領導、民眾的良知、正義或者集體的意誌來審判”
    茶都涼了，覃風也沒有動過茶杯。
    “這世界哪有什麽絕對的正義”韋少拋出一份檢驗報告：“無時無刻，總有不懷好意的人對我或其他人投毒，幸運的是，病毒賦予了我們很強的毒抗性和自愈能力”
    覃風默然，或許羅馬聖裁還是陸天美曾多次試著毒殺韋少。
    “又有誰是絕對幹淨的呢？”韋少繼續說道：“羅馬聖裁和耶路撒冷聖裁他們的齷齪事情，我也掌握了不少，那些追隨他們的賤民，又何嚐不是虛偽、懶惰、自私的廢物”
    “有句話不懂當講不當講？”韋少盯著覃風發問道：“你和羅馬聖裁很早就認識了吧”
    “我做過很多案子，接觸過很多客戶，不會可以去記，記得不是很清楚了”覃風不置可否。
    “哎呀，別想太多了”虎爺規勸道：“等我們幹掉暴君後，開創新世界，誰會在意那些不重要的過程呢”
    “哈哈，以後我請你做法律顧問，所以你考慮考慮”韋少我嘴上開著玩笑，實際上擺擺手，把覃風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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