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小聲說道：“我平時在秦義那裏賺了些錢，都讓我花了，從其他人手裏買的腎源。”
    “買的？”
    “對啊，你別生氣，不然就要噶我自己的了。”
    程菁還是有些疑惑的看著他，語氣緩和了幾分：“你沒騙我吧。”
    “媽~~~”看到程菁有了好臉色，秦白立刻化身秦撒嬌。
    坐在床上，拉著她的手：“我怎麽敢騙您啊，您這麽聰明，我說謊你一眼不就看出來。”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沒幹什麽違法的勾當吧。”
    秦白立刻認真的說道：“絕對沒有，這點我保證，不然讓我以後都吃不到你做的飯。”
    程菁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眼神沒問題。
    臉上沒問題。
    眉毛沒問題。
    她的心終於慢慢放了下去。
    “你想吃什麽，等我出院就給你做。”
    “真的啊？我想吃打鹵麵。”
    “嗬嗬，看你那點出息，往大了說，媽請客。”程菁笑的很開心。
    “這可是你說的嗷，可別怪我給你吃的傾家蕩產的。”
    “沒事，媽出院就能去工作賺錢了，到時候給你......”
    病房裏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母子倆的談笑聲，暢想著出院之後的日子。
    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幾個小老頭拿著病曆過來又詢問了一番。
    見到秦白的時候，一個個都熱情的不行。
    說著什麽孝子之類的話，在省裏的時候就聽孫主任說起了他們母子的事，都感動的不行。
    所以，借著來視察的機會就把手術做了。
    整個說辭天衣無縫。
    秦白臉上感激的不行，嘴上說著千恩萬謝的話。
    心裏卻是越發陰沉。
    他特意在網上查過這幾個小老頭的資料。
    孫主任一點沒扒瞎，真都是醫學界的泰鬥。
    想花錢讓他們其中的一個飛刀過來手術都是價格不菲，重點是還得有人脈。
    那麽問題來了。
    誰有這麽大的麵子，一下子請來這麽多人。
    當看著程菁被推進手術室的瞬間，秦白突然就釋懷了。
    自己想的好像有點多了。
    杞人憂天了不是。
    問題都已經解決了，自己還在想問題出在哪，真是閑的蛋疼。
    這件事是誰做的很重要嗎？
    隻要能治好母親的病就行，管那麽多幹嘛？
    不管以後她是想要自己的人，還是想要其他的東西，給她就是了。
    成年人的世界，等價交換罷了。
    哦，對了。
    錢不行。
    那是自己拿命換來的，這沒得商量。
    他從座椅上站起來，緩緩走到窗邊打開了條縫隙。
    呼！
    冷風吹進來，腦子清醒了不少。
    雪停了。
    陽光透過雲層，如同一束金色的箭箭，刺穿了那層厚厚的雲層，洋洋灑灑的掉在了雪地上。
    反射出來的光芒，熠熠生輝，照遍了每個陰暗的角落。
    當然，也再次映照在了秦白的臉上。
    “嗬嗬，天氣不錯，挺暖和。”
    一個哆哆嗦嗦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小，小夥子，你要是熱的話，考不考慮出去跑兩圈？”
    秦白回頭看去，一個60多歲老大爺凍的大鼻涕都快出來了。
    “大爺，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就把窗戶關上。”
    “沒事沒事，年輕人火力旺，理解。”
    秦白關好窗戶，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大爺笑著問道：“你家裏人也在裏麵做手術吧？”
    “嗯，我媽在裏麵。”
    “哎，我老伴也在裏麵，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一關。”
    或許是心中忐忑的厲害，大爺自顧自的說著他老伴的病情。
    秦白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勸上幾句。
    “小夥子，你怎麽自己過來的，你父親呐？”
    “哎，別提了，死了很多年了。”秦白一臉的痛心疾首。
    大爺一看他這表情，這裏怕是有什麽故事吧。
    “也是苦命人，怎麽死的啊。”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去鄉下和朋友喝酒，從晚上一直喝到淩晨，結果......”
    大爺好奇的問道：“喝的太多，酒精中毒了吧？我就說現在的酒......”
    “喝多了掉廁所裏......淹死了。”
    大爺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這話怎麽往下接，人都驚呆了。
    這和自己想的真就一點都不一樣啊。
    死的這麽突然嗎？
    不是，他這死法......
    真不是我說，多少有點惡心了。
    但凡你換個死法，我都能勸幾句。
    “你，你節哀吧，人死......”
    “爸，你怎麽來了。”
    秦白站起身一路小跑著迎了過去，臉上哪還有什麽痛心疾首。
    秦義帶著秘書走了過來：“剛才聽說程菁做手術，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沒事，我媽已經進手術室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出來了。”
    秦義點點頭：“那就好。”
    不經意間和旁邊坐著的大爺目光對上了。
    嗯？
    這老頭怎麽回事？
    表情怎麽怪怪的，而且......
    怎麽還幹嘔上了，這是看我看的要吐了？
    我有那麽惡心嗎？
    “爸，公司那麽忙還讓您跑一趟，我媽知道你來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沒事，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
    秦義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的慈祥。
    他來這裏就是想確定下程菁的病情，倒不是關心她的身體。
    而是，人別死了。
    如果現在程菁死了，那麽他和秦白之間的合作可能會出現問題。
    現在正是翻盤的關鍵時期，不能讓任何意外影響他的計劃。
    又細心的詢問了一番，確定程菁死不掉，他這才放心。
    寒暄了幾句之後，他讓秘書轉給秦白10萬塊錢，這才離去。
    秦白看著收款記錄，滿意的點點頭。
    老登還挺上道，剛才那個電話沒白打。
    坐回到椅子上，看向對麵的大爺。
    “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說到......你父親掉廁所裏淹死了。”
    秦白笑的很開心。
    “哦，那咱們繼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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