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瑤坐在辦公室裏，認真的看著麵前的報表，兩條小眉毛都擠到一起了。
    本來就是一張高冷厭世的臉，現在看起來更冷傲了。
    副總站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敢說，瑟瑟發抖。
    裴晚吟讓她過來跟著沈沐瑤的時候，她心裏還挺慶幸的，畢竟這個少女白白嫩嫩的，看起來就很好說話的樣子。
    顏值又很在線，誰不希望自己的老板看起來賞心悅目。
    同樣是當牛馬，當然要當一個心情好的牛馬。
    結果。
    幾天接觸下來，她發現這老板就是個麵癱臉，根本不帶笑一下的。
    特別是工作的時候，嚴肅的不行。
    沈沐瑤放下報表，轉頭看向副總。
    副總：？？？
    你看我幹啥？
    咱倆一起進的公司，這賠錢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嗷。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
    最後還是副總先敗下陣來。
    “那個......沈總，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嗯。”
    然後。
    沈沐瑤繼續盯著她看。
    副總咬了咬牙：“沈總，你是想問關於公司的情況嗎？”
    “不是。”
    “那你想問什麽？”
    “你、你叫什麽來著？”
    沈乖乖目光遊離，不好意思再看著她的臉了。
    副總人都懵了。
    不是。
    盯著我看了半天，就是把我名字忘了唄？
    你早說啊。
    合著是不知道怎麽說開頭了是吧。
    其實這也不能怪沈乖乖，這些天她一直在忙公司的事，連看小白的時間都沒有，哪會記得這些不相關人的名字。
    剛開始隻是以為自己運氣不好才拿到這家虧損的公司，結果問過馮夭夭才知道，她手裏的公司比這個還誇張，都虧到姥姥家了。
    她現在很好奇小白一起開這麽多家公司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叫席露，您叫我小席就行。”
    她比沈乖乖也沒大幾歲，反正怎麽叫都無所謂。
    “哦，好像是這個名字。”沈乖乖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席露都無語了。
    算了。
    你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吧，誰讓你是老板的。
    “席副總，這個公司你怎麽看？”
    “挺好的，發展前景也很不錯，以後肯定......”
    就在她巴巴個不停的時候，一支筆戳了戳她的手背。
    席露看著麵前高冷少女的疑惑的小臉：“老板，有什麽事嗎？”
    沈乖乖仰頭說道：“我隻是有點不愛說話，但不傻，你重新說。”
    “我剛才說的就是心裏話，真的......”
    “你重新說。”
    “老板，你怎麽不信我，隻要度過了這個時期，公司指定......”
    “你重新說。”
    “我......”
    幾次被打斷後，席露咬了咬牙。
    “沈總，你真要聽實話？”
    “嗯。”沈沐瑤用力的點了點頭。
    席露臉色認真了幾分：“沈總，我聽湯信瑞說過您，不管是裴董故意培養你，還是錦山市那邊的公司給了您舞台，您的能力都毋庸置疑，現在這個公司什麽樣您應該比我清楚。”
    “嗯，你繼續說。”
    “我私下和其他同事聯係過，您手裏的這家新能源公司是現在虧損最少的，這還是因為有國家的扶持計劃，如果沒有這個，恐怕會......”
    沈沐瑤手指捏了捏手中的碳素筆：“不用猶豫，繼續說。”
    “早就關門大吉了。”
    席露歎了口氣：“我知道這公司後麵的真正老板是秦總，如果不是見過他在浦市的所作所為，我真以為他隻是個有錢沒地方花的富二代了。”
    “可這些公司都出自他的手筆，我們都不相信他沒看出來在京都開這些公司會賠錢。”
    “所以，我們得出了一個結論。”
    沈乖乖眼前一亮：“探路？”
    席露神色詫異，還是小看了麵前這個被湯信瑞吹成天才的少女。
    這個結論是她們觀察一段時間後得出來的結論。
    既然能被裴晚吟從浦市帶出來，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平庸之輩，至少都是負責過幾個大項目的管理層。
    “沒錯，不過應該還有更深層的意思，但我們的能力有限，沒猜出來。”
    “嗯。”沈沐瑤淡然的答應了一聲。
    “沈總，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你預估多久會改變公司的局麵，扭虧為盈。”
    “至少4個月。”
    席露想也沒想的就說出了這個時間，顯然她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
    “嗯。”
    沈沐瑤歪頭看著窗外的“白砂糖”屋頂，六邊形的雪花堆積在一起，掩埋了所有的顏色。
    這個時間和她預想的差不多。
    真要努力一些，她可以把時間縮短到三個月。
    但現在的問題是，秦白能等嗎？
    商戰打的是時間差和信息差，洛河會讓秦白什麽都準備好了然後才動手嗎？
    隻要他腦子沒病就不會這樣。
    所以。
    沈乖乖轉頭說道：“維持現狀吧。”
    席露微微一愣，她有些沒明白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沈總，你的意思是不改變經營模式？”
    “嗯。”
    “那繼續虧錢怎麽辦？”
    這個公司的規模不算小，就現在這個寫字樓每天的租金都是天價。
    席露每天看著閑在工位上的員工都感覺可惜，如果這個公司不是在競爭激烈的京都，或許會有更大的起色。
    沈乖乖淡然說道：“問題不大，虧點錢無所謂。”
    看著席露糾結的模樣，她安慰道：“如果你們感覺太無聊了，可以搞搞團建什麽的，這個錢公司出。”
    “啊？還要花錢？”
    “對，特別是那些你能看得上的人才，都先留下來吧，以後可能有用。”
    “好的，這件事交給我吧。”
    老板都發話了，她這個配合的副總還有什麽可說的。
    席露出去後，沈乖乖臉上的高冷消失不見，小臉都垮了下去，愁眉苦臉的看著麵前的月度報表。
    嘴裏嘟嘟囔囔：“要虧好多錢吧，都是小白辛辛苦苦賺來的，好心疼啊。”
    “可是又沒有什麽辦法，根本就不知道他布局是什麽。”
    “如果擅自改變這裏的情況，影響他的計劃就麻煩了。”
    “但是，又很心疼，能不能少虧一些啊，不然每天我還是少吃一點吧，說不定......”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溫柔的聲音。
    “少吃一點？你是想把我的沈小乖餓瘦了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