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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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褲是安恬瞎編的,純粹是為了惡心魏熊。
同為大家族的子弟,知道彼此的忌諱,傷害起來那也是‘四兩撥千斤’。
魏熊果然被惡心壞了,本就通紅的臉上,漲紅一片,表情扭曲到五官都要移位的程度。
安恬心情大為舒暢,這個魏熊仗著自己家族在‘文’之一派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多次對她進行騷擾。
她偏偏無可奈何,隻能忍氣吞聲。
現在好了,我為刀俎。
她怎麽可能放過羞辱魏熊的機會?
這樣,她還覺得不解氣,嫌棄的拽出塞在魏熊嘴裏的布條,扔遠,“是不是很憋屈,很無奈?”
“不過,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
“我問你,你堂堂魏家公子,卻親身犯險,到底是何目的?”
魏熊隻覺得腮幫子酸疼無比,但很快就被幹嘔給代替了。
一半是因為驚懼造成的。
另一半是被惡心的。
安恬捏著鼻子,後退半步,隨手折下一根樹枝,也不擼掉上麵的鬆針,指著魏熊的臉,威脅道,“快說,否則,我抽爛你的臉。”
洛琉璃看著自家女兒的威脅之語,總感覺哪裏有些怪怪的。
但沒有出言阻止,任由安恬施為。
她也奇怪,魏熊為什麽會甘願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也要親臨現場。
魏熊幹嘔了一陣,卻沒吐出來多少東西。
因為,他胃裏壓根就沒多少存貨。
最近的一餐,還是昨天傍晚。
由於條件簡陋,不敢生火,他就沒吃幾口。
十多個小時過去。
胃裏也差不多空了。
聽到安恬的威脅,他眼底是無盡的怨恨,要是條件允許,他恨不得當場扒了安恬這個賤人的衣服,來個現場直播。
可是,形勢比人強,他為魚肉。
不得不腆著臉,訕笑道,“恬……安小姐,我,我說,我是來旅遊的,你,你信嗎?”
安恬不說話,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魏熊,眼神裏滿是戲謔神色。
魏熊立馬改口道,“開,開個玩笑。”
“安小姐,我,我說實話,你,你們就能放過我嗎?”
“你可以選擇不說,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到時候,估計不用我們親自動手,凍都能凍死你。”安恬用無所謂的語氣回道。
說出的話,卻比這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還要冰冷。
魏熊被凍了一夜,又不能快速補充能量,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他現在就已經感覺到了渾身難受。
要不是被綁在樹上,可能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要是再凍上一段時間,說不好,就真的失溫嗝屁了。
於是,他放棄了掙紮,看了一眼一旁一言不發的葉安,深吸一口氣,“我,我說……”
“我是因為被葉安在京都折了麵子,所以才想著親眼看到……他被亂槍打死的……”
安恬又怎麽會信魏熊這種鬼話,她冷笑一聲,“沒想到,堂堂魏家嫡孫,會真的為了爭風吃醋,做到這一步。”
隨即,她舉起樹枝,“但你覺得,我會信嗎?”
話落,樹枝連帶著鬆針,便狠狠地抽打在了魏熊的臉上。
以安恬如今的力道,若是全力出手,一擊,就能直接將魏熊幹掉。
她明顯是收了力。
但打在魏熊臉上,還是出現了一道,不對,是一大道,加上無數細細的血痕。
魏熊,很快就感到了劇烈的疼痛伴隨著火辣辣的感覺襲來。
“哎喲……”慘嚎聲不大,但很是淒厲,簡直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安恬卻麵無表情的看著。
魏熊倒吸幾口冰冷刺骨的寒氣後,才稍稍適應一些臉上的疼痛感。
安恬斷喝,“說!”
魏熊被嚇了一跳,但真相,他敢說嗎?
不說還好,一說,死的更快。
他隻能沉默以對。
安恬惱了,又是幾樹枝下去。
魏熊的臉上就沒有了一塊好肉。
這會,就是魏熊父母親來,估計也很難認出眼前這個淒慘模樣的人,是他們的親兒子了。
洛琉璃依然沒有阻止。
若不是葉安夠強,她能想象到,被魏熊等人得逞後,她們母女的下場。
而且,魏熊越是不說,越能說明一些問題。
否則,以魏熊之前表現出來的窩囊勁,早就說了。
葉安看了一會戲,也覺得差不多了,上前一步,阻止了安恬,“安大小姐,你再打下去,他就被你打死了。”
安恬見葉安阻止,便停了手,而且還給葉安讓出來位置。
這種下意識的行為,乖巧順從的模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洛琉璃看在眼裏,盡是苦澀。
自家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烈馬,終究還是被葉安給順服了。
她有這個心理準備。
所以,沒感到意外,隻是有些惆悵。
葉安距離魏熊半米處停下,“魏公子,其實,你說與不說,都已經不重要。”
“我留著你,也不是為了從你口中套出什麽。”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冰冷如來自於九幽地獄,“我之所以留著你,就是單純的要讓你親眼看著,你魏家,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深淵的。”
魏熊愕然抬起頭,看葉安的眼神,除了發自內心的恐懼,還有滿眼的不敢置信。
葉安卻沒有再放狠話。
狠話放多了,就沒了意義。
他轉身對著洛琉璃和安恬道,“洛姐姐,恬恬,我們走吧。”
說完,率先離去。
洛琉璃和安恬也被葉安剛才的話語給震懾到了。
魏家,可不是胡家這種商業家族。
不是說滅,就能滅的。
但,不知為何,倆女心裏並沒有懷疑,而是深信不疑。
仿佛,葉安的話有著某種魔力,讓她們下意識的選擇去相信。
見葉安已經走出去幾米遠,母女倆彼此對視一眼,點點頭,跟上。
“葉安,你……你不能這麽做……你回來,我,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隻求你能放過魏家……”
魏熊的聲音斷斷續續,卻也是歇斯底裏。
他和洛琉璃、安恬這對母女一樣,心裏對葉安的話,鬼使神差的就信了。
或許是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失守。
又或許是,葉安的實力,讓他膽寒。
葉安當做沒聽見一樣,繼續走向營地。
隻留下,魏熊一臉的絕望之色。
九個‘外國友人’,其中就有懂普通話的。
見此情況,內心同樣是如墜冰窟,不再抱一絲僥幸。
葉安審問他們,手段再殘忍,都不可怕。
最可怕的就是,葉安對他們不聞不問。
這表明,葉安很可能已經知曉了一切。
反過來說,他們的一切計劃和行動,都在葉安眼裏。
不排除,葉安玩的欲擒故縱的把戲。
但,這種可能性太低了。
……
回到營地。
安恬沒能忍住,向葉安問道,“葉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葉安沒有否認,“嗯。”
“那你還……”安恬心直口快之下,就要質問,但話到嘴邊就咽下去了,改成了,“那你能跟我們說說嗎?”
洛琉璃也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她比安恬要想的更多,也猜到了一些事情。
但沒有得到葉安親口承認,心裏難免還是有些不確定。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葉安也是利用了洛琉璃和安恬。
雖然,他為了補償,免費給了倆女體質提升藥劑,算作補償。
但,有些事,他壓根就沒準備瞞著。
之前不說,是怕打草驚蛇。
現在沒了這顧慮,他就把事情的原委,大概的給倆女講了一遍。
至於是如何知道的,直接就給忽略了。
總不能告訴她們,自己是通過洞察之眼,看出來的吧?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
他現在身價不菲,背後又有劉老站台,提前獲知一些情報,很合理不是嗎?
這件事說起來。
還要扯到幾個月前。
簡單來說,就是胡家表麵上看,和魏家牽扯不深,也無多大利益往來。
但,實際上。
胡家是魏家的白手套之一。
所以,幾個月前針對葉安的行為,魏家其實就是幕後黑手之一。
而這個消息,葉安自然在胡圖那裏,幾個月前就知道了。
隻是,魏家勢力過於龐大,而大本營又在北方。
他根本鞭長莫及,也不能輕易妄動。
所以,選擇了及時止戈。
而在安恬對他發起邀請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魏家。
腦海裏已經在計劃,如何搞魏家一波。
即使不徹底搞死,也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痛。
他的計劃簡單而粗暴。
就是以自身為餌。
他不信,魏家等勢力,會不上鉤。
要知道,他在東海那一殺,可是讓魏家等勢力,損失慘重。
更別說,他接連推出來的美容新產品,電池技術等,可是蠶食他們太多市場。
已經,傷及到他們的根本利益。
至於,他推出的新技術,是否為國為民。
在他們眼裏,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阻攔了他們的路,讓他們的財富縮水。
這就是不可原諒的原罪。
所以,在抵達京都市後,他明知暗中有不少雙眼睛盯著他。
他依然我行我素。
這裏麵唯一的變數,是魏熊居然是安恬的追求者之一。
雙方見麵。
葉安從魏熊那裏,獲知了大量情報。
於是,將計就計。
折辱魏熊,甚至連魏家的麵子都不給。
就是為了進一步拉仇恨值。
魏家是否會懷疑葉安這麽做的動機,其實沒那麽重要。
隻要魏家等勢力,覺得有有機會除掉他。
就必然不會放過機會。
哪怕他們懷疑,葉安是在釣魚。
他們也不會輕易放棄。
無非是拿出更大的代價罷了。
因此,就上演了這麽一場大戲。
而這場大戲的結局。
想必,魏家等勢力,已經獲取到了情報。
此刻,有一部分人,恐怕是坐立難安,徹夜難眠了。
……
京都市的一套四合院內。
魏家老爺子,魏無恙,如今已經八十多歲。
他麵容枯槁,身材消瘦,精神頭卻一直很不錯。
一大早就起床。
打了一套養生拳。
再回到餐廳,開始吃早飯。
吃完早飯,才招來管家,詢問最近的事情。
這是他幾十年下來,養成的習慣。
或者說,是逼格。
不管事情如何緊急重要,他都要走完這一套流程,才開始過問正事。
管家其實早在半夜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但,跟隨了魏無恙多年的他,雖然心急,卻不敢忤逆魏無恙的作息。
用了莫大毅力,才強忍到現在。
他趕忙把東北的事,一五一十的匯報給了魏無恙。
魏無恙安靜的聽著,臉上卻看不出來任何表情變化。
等管家匯報完畢。
魏無恙依然不動聲色。
心驚膽戰的管家,等了許久,才聽到魏無恙輕聲問道,“德馨那邊,知道了嗎?”
“老爺,大少爺已經知道了。”
“他怎麽說?”
“大少爺……很生氣……”
“還是太沉不住氣了……”
“那老爺……”
“你先下去吧。”不等管家詢問,魏無恙揮手驅趕了管家。
等管家走後。
魏無恙的眼角抖了抖,表情也開始有了一絲鬆動。
他之所以表現出一副死魚臉。
那隻不過是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的情緒波動。
魏熊,作為魏家三代唯一的嫡孫。
他寄予厚望。
現在卻生死不知。
他能守住心神,才有鬼。
此刻,他的臉上,已經戴上了痛苦麵具。
“這孩子……怎麽就不聽話呢!”
魏無恙喃喃自語。
心裏同時也悔恨不已。
魏熊去東北,他當然知道。
但,一來,他是覺得萬無一失,魏熊去就去了,就當是磨練磨練魏熊。
二來,魏熊的性子,他做爺爺的,再了解不過。
與其阻止,冒著他偷跑出去的風險。
還不如放任不管,至少在眼皮子底下。
但,就是這個決定。
他唯一的親孫,很可能就沒了。
魏德馨,是他的二兒子,也是魏熊的親生父親。
能力很強,手段也不弱。
現在不到五十五歲,已經是中樞副職。
下一次換屆,有很大機會更進一步。
就是在子嗣這一塊,跟老大一樣。
女兒接連生了好幾個。
兒子,卻隻有魏熊一人。
他聽到兒子生死未知的消息,憤怒是必然的。
魏無恙,又何嚐不憤怒?
但他也知道,憤怒是沒有用的。
最關鍵的是,要確定魏熊的具體消息。
這一次行動,魏家是主導,但主要是負責情報工作。
現在,卻沒有新的情報傳來。
這表明,魏家派過去的所有人,都沒了。
他沉默許久,還是給魏德馨打過去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