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四周，腳下的大樓側麵亦可當做一條道路。
    眼前是大樓的側麵樓頂，再往前則是天空了，而身背後則是地麵，此刻的他與地麵完全平行。
    “永夜..聽起來有些夢幻，如果永遠沒有白天那可太糟糕了..”
    他習慣性的先從精神領域的名字入手，思索破局的關鍵。永夜都市..是像無盡回廊那般隻是字如其名，還是跟離開的線索存在著什麽千絲萬縷的聯係？
    就在這時他頭頂的天空中飛過一艘飛艇，飛艇的構造則是模仿藍鯨的外觀模樣，像是漂浮在城市天空中的巨獸。
    藍鯨的表麵皮膚像是某種材質的玻璃構造，上麵播放著各種廣告。
    “不夜城的各位居民，藍鯨科技公司為您準時播報時間。現在的時間是2128年13月33日上午八點六十二分整，昨天潛水艇公司的股市大漲，一躍成為不夜城前十的明星企業，想來這離不開他們員工永不休息的工作製度。”
    “但即使如此距離我們不夜城第一的藍鯨科技公司還有著不小的差距，畢竟不夜城的一切都是由藍鯨打造的，還請各位居民心存感激。”
    王啟仁聽的本就一知半解，不知這飛艇上的播報員講這些亂七八糟的是做什麽。
    而他腳下玻璃內的辦公大樓的員工卻像瘋了一樣齊聲呼喊：“藍鯨代表著光明，藍鯨驅散了永夜，藍鯨是不夜城的希望，感恩藍鯨公司，感恩藍鯨。”
    “...”數百人齊聲呼喊，這還隻是王啟仁腳下這棟樓的情況，而這樣的場景在整個不夜城的各個角落都在不停上演。
    隨著飛艇聲音的出現就連各種橫豎交錯的公路上的汽車都停止了憤怒的鳴笛聲，裏麵的乘客同樣喊著“感恩藍鯨公司，感恩藍鯨。”的口號。
    這聽起來像是某種邪教組織一般，王啟仁聽的頭皮發麻，但飛艇似乎接收到了來自整個城市居民的感激信號，播報員頗為得意。
    “這就對了，永遠不要忘記感恩。接下來播報一些不夜城內的熱點快訊，吉姆家的婆婆昨天以二百零五歲高齡誕下一子，這已經是她生下的第十五胎了，不知八十歲的吉姆集團社長對自己新添的這位弟弟作何感想。”
    “昨天在星辰安保公司的協助下，藍鯨再次消滅掉了五隻意圖破壞不夜城安寧的怪獸。目前藍鯨旗下的鯨海科技正在緊急研製怪獸標本以及製作戰時錄像，大家要是感興趣請去到市博物館進行遊覽..”
    再往後王啟仁就聽不下去了，以他的認知來說很難理解這瘋子一般的世界。
    看起來想找突破口靠這離譜播報是行不通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情報，想清楚這些他也不再停留。
    沿著大樓向下，很快到達了地麵，當然這裏的路同樣是上下相反，盤根交錯，但每一條路上都有行人和建築。
    走在街道上，他才發現這裏的居民大部分穿著都很科技化，人人身上的左肩處都有個按鈕。
    他清楚看到一名女性剛出辦公大樓就在抱怨天氣太熱，隨後按下了左肩處的按鈕，緊接著那女士的一身製服變成了瀟灑清亮的裝扮。
    沒時間感慨這是什麽樣的科技，王啟仁四下巡視了一圈兒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家名叫震顫心靈的夜店。
    為什麽他知道是夜店，因為相隔十幾米開外裏麵那聲聲鼓點和音樂在他這裏都聽得見。
    想要掌握情報這種地方是最好的，沒有任何猶豫他就準備進去看看。
    但意外卻在此刻發生了，一名銅皮鐵骨的機器人哢嚓哢嚓的走到他的麵前舉起鐵臂將他攔住了。
    “警告，警告，下等居民不得進入。重複一遍，下等居民不得進入。”
    王啟仁一愣：“我？下等居民？”
    “沒錯，數據庫中顯示你的身份號為x3306，屬於下等居民，沒有資格進入本棟建築。若是強行闖入我會第一時間呼叫安保隊。”
    “...”
    “別，我隻是路過看看，請問什麽樣的人能進入這間夜店？”
    “至少要身份號字母k以上的居民才有資格進入。”
    “字母k？你們這裏的身份號是按二十六個字母排的嗎？那我這x也太低了..怎麽才能升級字母？”
    “你的問題不在我的回答範圍內，如果有需要可以去藍鯨精神病院進行治療，現在請你離開。”
    “...”本著不惹麻煩的念頭王啟仁還是灰溜溜的趕緊離開了，他萬沒想到自己被一個機器人給羞辱了。
    沒辦法他隻能換個地方碰碰運氣，同時心裏也在盤算著時間，雖然這賽博都市奇異中帶著絲有趣，但他畢竟不是來旅遊的。
    一路走一路觀察，他也漸漸發現了這個城市的一些規則。
    整棟不夜城似是真的劃分成了26個城區，屬於高級字母的城區基本建築不管是公司，還是娛樂場所，他都沒有資格進入。
    就連公共衛生間門口的機器人都將他拒之門外，好在這裏是精神領域，他也沒有尿意。
    既然如此他索性也不在這些城區浪費時間了，在街邊找了張指示牌地圖，看清城區分布後通過幾個置換來到了x城區。
    果不其然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破敗不堪的街道，與先前的所見完全是兩個世界。
    空氣中到處都是腐敗的味道，建築物隻能用殘垣斷壁形容。
    一些失去胳膊或腿的乞丐在路麵掙紮祈禱。
    王啟仁看著他們，這些人同樣在看著他，雙方看彼此都像是異類一般。
    不過巷子中還是有個老乞丐朝他招了招手：“小夥子，來，來這裏。”
    他走過去蹲在老乞丐的身前：“大爺，有事？”
    “我沒事，但我覺得你有事，看著麵生，是來找人的還是被上城區貶下來討生活的？”
    王啟仁心中一喜，表麵卻不動聲色：“我沒什麽事，隨便轉轉，大爺您呢，今天收成如何？”
    “收成一般，想要幾塊麵包都沒人給，指望從你這開張呢。”
    “...”王啟仁心說我都不知道這世界的貨幣是什麽。
    他倒是想給老乞丐買點東西，怎奈何兜比臉還幹淨。
    “老先生，我初來乍到..說實話，可能我比您還要窮一些。”
    “...也是個可憐的娃啊，來吧，老頭子把旁邊這位置讓給你，咱爺倆一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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