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江大學 午間
    課堂結束
    教室裏喧囂嘈雜的鈴聲剛剛落下，葉小安便迅速收拾好桌麵上的課本和文具，將它們小心翼翼地塞進破舊發黃的帆布書包裏。她纖細蒼白的手指上帶著紅痕，貼著一張創可貼。
    窗外金秋的陽光透過玻璃灑落在教室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卻照不進她陰霾的心底。
    葉小安低垂著烏黑柔順的長發，試圖遮掩臉上未消的淤青，那是昨天被張雯推倒在廁所時撞到的。
    她瘦弱的身軀在校服裙子的包裹下顯得更加單薄，黑色百褶校服裙下露出的小腿上還有幾道青紫的傷痕。
    葉小安悄悄抬眼環顧四周，看到王老師正低頭看著桌麵的書籍，對班級裏的一切視若無睹。
    她微抿唇瓣，加快了收拾的速度，希望能在張雯注意到她之前溜出教室。
    葉小安的水潤杏眸中，她知道今天中午又要獨自一人躲在圖書館的角落裏吃從家裏帶的冷便當，如果她的便當盒沒有再次被搶走的話。
    就在葉小安即將走出教室門口時，張雯高挑的身影突然擋在了她麵前。張雯輕蔑地推了一下黑框眼鏡，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笑容，身後的三名男生也擠了過來，同樣刻薄的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葉小安沒說話隻是看了她們一眼，也知道今天和昨天一樣又會被欺負了，漂亮的瓜子臉上並沒有浮現出驚恐的神色，有的隻是木然，她緊緊抓住書包帶，就這麽站在了她們麵前。
    張雯伸出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輕佻地挑起葉小安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葉小安能聞到對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那氣味刺鼻得讓她想打噴嚏。
    教室裏的其他同學紛紛投來好奇或冷漠的目光，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
    王老師抬頭瞥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看書，仿佛這樣的場景已經司空見慣。
    葉小安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水潤杏眸中閃過一絲極為罕見的堅定。她抬起纖細的手臂，強迫自己挺直了不再懦弱，攥緊拳頭站穩腳跟。
    “請讓開。”
    張雯塗著鮮紅指甲的手指還停留在她的下巴上，指尖微微用力掐著她柔嫩的肌膚，留下幾道淺淺的紅痕。
    教室裏的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照在地板上，照亮了空氣中漂浮的細小塵埃，也映照出葉小安臉上未消的淤青。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柔軟的胸脯隨著心跳的加快急促的起伏。
    班級裏其他同學的目光像無形的針刺一樣紮在她身上，有人竊竊私語，有人冷眼旁觀，更多的人選擇視而不見。
    葉小安緊咬著下唇，嚐到了一絲血腥味，卻依然鼓起勇氣開口說道：“讓開，我要去吃飯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這是她也許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在張雯麵前直視對方說話。
    張雯聞言挑了挑細長的眉毛，黑框眼鏡後的狹長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成了更加濃烈的戲謔。
    她鬆開葉小安的下巴，誇張地後退一步，做出一個假裝恭敬的姿勢。“喲嗬，小安同學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啊？居然敢命令我讓開？”她的聲音故意拔高，引得周圍幾個跟班發出刺耳的笑聲。
    李思楠胖乎乎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他故意撞了一下葉小安的肩膀，力道之大差點讓後者摔倒。“就是，你這種不要臉的賤人碧池還想吃飯？你配嗎？”李思思嘲諷的說道，眼睛裏滿是惡意。
    想起那個人說的話，葉小安捏緊了拳頭沒有退縮，深黑色百褶裙校服下的雙腿雖然在微微發抖，卻依然堅定地站在原地。
    ‘他說過……如果我能堅強起來，也許我真的可以堅強起來，也許……他也會接受我的吧？’
    她在心裏默默問自己，但卻找不到答案。
    王老師終於抬起頭，禿頂上反射著刺眼的光線，他不耐煩地瞥了一眼門口的騷動，隻是敷衍地說了句：“別在門口堵著，都去吃飯。”
    張雯冷笑一聲，纖細高挑的身材在教室門口形成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她伸手推了一下黑框眼鏡，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想吃飯是吧？可以啊，不過得先交"過路費"。”她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在葉小安麵前晃了晃。
    葉小安咬緊下唇，她知道張雯所謂的"過路費"是什麽——不是錢，而是她的自尊。
    往常，她會乖乖地低頭認錯，或者做出一些羞辱性的動作，比如學狗叫、自扇耳光或者下跪道歉。
    但今天，今天，她不會了！
    她體內似乎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在湧動。
    葉小安的烏黑長發隨著搖頭的動作輕輕晃動，她的聲音雖然還是很輕，卻異常堅定：“不，我不會再做那些事了。我隻是想去吃飯。”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教室裏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這個平日裏唯唯諾諾的女孩竟然敢於反抗班級女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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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雯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的戲謔變成了赤裸裸的憤怒。
    她猛地上前一步，逼近葉小安，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葉小安能聞到對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信不信我今天還叫那三個人，好好的把你拖進廁所裏，狠狠的幹死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婊子！”
    張雯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像一條準備攻擊的毒蛇。
    葉小安被她的話嚇到，心裏也想起來了那些時間裏精神麻木所受到的屈辱，頓時感到一陣恐懼和惡心從脊椎竄上大腦，但她已經別無選擇，退縮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她深吸一口氣，杏眸再次直視著張雯，瓜子臉上的表情堅定而平靜。
    “我說，我不會再做那些事了。請讓開，我要去吃飯，否則你如果真的把我惹急了，我會……殺了你。”
    她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張雯的耳中，隻有她們兩個能聽到。
    後麵的李思南迷茫的睜著眼睛，胖乎乎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她剛剛是不是看到了大姐頭顫抖了？
    她轉向張雯，似乎在等待著看好戲。張雯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的手指攥成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空氣中彌漫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你這個賤人，竟敢這麽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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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會兒，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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