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既然我們不想死,那就隻能請你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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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先前,楊廣沒對長孫無忌透露關於普法的態度,長孫無忌此時,定然不敢提這建議。
開玩笑,那家夥怎麽說,也是與先帝沾了些關係的,他長孫無忌敢讓其故去嗎?
肯定不敢。
但現在,既然楊廣都已經交底了,長孫無忌也就沒甚好顧忌的了,索性直接讓普法故去拉倒。
可齊王聽他如此說,卻搖頭道:“不行,就這麽輕易讓他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既然他是因我大隋皇室才成為的得道高僧,那就得為皇室鞠躬盡瘁。”
這話說完,齊王便對楊廣行禮說:“父皇,兒臣覺得,咱不妨將計就計,讓其將絕筆信公之於眾,看看這天下究竟有多少僧侶會跳出來?”
“總歸咱有戒空這位普法的關門弟子做人證,隨時都可澄清此事,父皇您覺得呢?”
齊王這就等於是釣魚執法了,甚至在他看來,他的這法子,比長孫無忌的要好。
但楊廣卻拒絕說:“不行,你這法子雖能檢驗那些僧侶忠誠,可卻也容易引起百姓騷亂。”
“就按長孫無忌說的辦吧,既然普法想死,那就成全他。”
“等他死了後,你發售了《白蛇傳》那本書,看看天下僧侶有何反應?”
“他們若是安分,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反正等玄奘歸來,咱也得建立新佛門,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其實若是沒有突厥三十萬大軍南下的事,楊廣或許就采納齊王這主意了。
但如今大戰在即,他就不會用此法了。
因為處置僧侶事小,引起百姓騷亂事大。
這才是楊廣拒絕的主要原因。
“行吧,既然父皇您都這樣說了,那就按長孫大人說的辦。”
“不過兒臣明日還得負責《白蛇傳》的發售,沒空處置普法?”
“要不此事交由長孫大人去辦?”
聽楊廣如此說,齊王也這才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看向長孫無忌。
“陛下,臣明日納妾,納妾之日殺人,不太好吧?”
但長孫無忌卻尷尬一笑,也不想接手此事。
以至於楊廣都嘴角抽搐了下,隨後才目光落在了戒空身上,淡淡問:“戒空,你明日親自送你師父一程,可好?”
當然了,話雖如此問,這其實都是老陰比的算計。
因為戒空想投靠朝廷,就得有投名狀。
不然朝廷要你幹甚?萬一再培養出來一個普法怎麽辦?
可若戒空答應了此事,朝廷就掌握了他殺害普法的把柄。
如此一來,戒空再想有二心,就得掂量掂量後果了。
這也是齊王與長孫無忌,都不願參與此事的關鍵。
不然他們倆又豈會錯過這機會?
他們隻是想讓戒空留一份投名狀而已。
對於齊王他們的用意,戒空大抵也能猜到。
故此聽楊廣這麽問,他也頓時就應聲說:“行,沒問題,那小僧明日就親自送師父一程。”
“嗯,這才對嘛。”
“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既然你師父要圓寂了,你作為弟子,也確實得送送。”
“不過記住了,你師父可沒絕筆信留下,明白嗎?”
楊廣頷首,然後才意味深長叮囑。
“明白,還請陛下放心,小僧不會讓那封絕筆信留在世上。”
戒空應聲,楊廣這才滿意道:“嗯,看來你比你師父更合適做白馬寺住持。”
“啊對對,我們也覺得戒空大師適合做住持。”
就連長孫無忌和齊王也跟著讚同。
“陛下,這不妥吧?小僧今年才二十來歲,做住持合適嗎?”
但戒空聽到這,卻不可思議看著楊廣。
盡管他早就料到,隻要投靠了朝廷,飛黃騰達那都是遲早的事。
可這飛的也太快了吧?
才二十歲,就要做白馬寺的住持了?
這讓戒空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怎麽不合適?”
可楊廣卻淡淡一笑,然後就指著長孫無忌,對戒空說:“你看看陳國公,他今年才十九歲。”
“他十九歲都能做國公,你二十歲當個住持有何不可?”
“那行吧,既然陛下如此說,那小僧就謝過陛下了。”
戒空怔了怔,隨後才躬身一禮。
“嗯,這都隻是小事。”
“隻要你用心為朝廷辦事,朝廷不會虧待你。”
楊廣嗯了一聲,說完便再次道:“行了,此事就這樣定了。”
“你們也都退下吧。”
“諾,陛下。”
長孫無忌,齊王,戒空三人領命,很快就離開了。
楊廣也在他們走了後,這才自言自語道:“父皇啊,此事不能怪朕,朕也不想讓智仙大師的衣缽無人繼承。”
“可普法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
“既如此,朕也隻能換一個識時務的。”
楊廣說完這話,就拿起一本奏疏仔細看了起來。
而齊王他們,此時也已經出了皇宮。
隻是出了皇宮後,齊王卻忽然對戒空問:“戒空大師,你說如今佛門廣收僧侶這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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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大師,佛門需要那麽多僧侶嗎?”
長孫無忌也跟著一起詢問。
他們這是想讓白馬寺帶頭,為天下寺廟做個表率。
不過這事,還得先看看戒空的想法再說。
“不對,佛門的花銷也是來自百姓捐贈。”
“若是僧侶太多,會加重百姓負擔。”
戒空一聽齊王和長孫無忌如此問,也立刻回道。
說的長孫無忌和齊王也笑了笑,然後齊王才頷首問:“嗯,既然大師覺得不對,那回頭該怎麽做,大師應該明白吧?”
“明白,還請王爺放心。”
戒空應聲,又和齊王閑聊了幾句,他就率先離開,去棺材鋪,給他師父準備上好的棺槨了。
等將棺槨準備好,告訴掌櫃的他會明日來取,戒空這才返回了白馬寺。
回到白馬寺,看見普法已經在禪房裏著手寫絕筆信了,戒空臉上露出微不可查的笑容,然後對普法行禮說:“師父,棺槨已經準備好了,弟子特意讓人在底部開了好幾個孔,確保您能安然無恙。”
“嗯,很好,此事辛苦你了。”
“既然準備好了,你就先去休息吧。”
“明日清晨做早課的時候你再過來,那時為師會假意被人勒死。”
“你隻需說服寺裏僧眾,給為師進行土葬,並且一人守靈即可。”
普法嗯了聲說道。
他到現在都還不知,他的弟子已經將他給賣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戒空,實在是普法這廝太能折騰了。
放著好好的活路不走,非要在死路上狂奔,戒空能有甚法子?
故此,聽普法如此說,戒空也隻是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就這樣在自己的僧舍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晨,白馬寺的其他僧眾都去做早課的時候,戒空便一人來到了普法的禪房。
此時的普法早就寫好絕筆信,也在自己脖子上弄出了一道醒目的勒痕。
看見戒空來了,他才將絕筆信交給戒空,然後叮囑道:“這封信你先收著,等將為師放入棺槨之後,你再找機會公開此信。”
“不過記住了,靈堂要設在後院,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不能接近。”
“否則若是被發現了,就麻煩了。”
不得不說,普法為他的假死,還真是操碎了心。
聽的戒空都有些瞠目結舌,但卻還是應下道:“弟子明白,還請師父放心,定然不會有事的。”
“嗯,那就好。”
普法嗯了聲,又和戒空聊了幾句,便躺在床上裝死了。
“來人呐,住持圓寂了,快來人呐。”
戒空也在普法準備好了後,頓時就慌張喊道。
“什麽?住持圓寂了,這是怎麽回事?”
“住持不是昨日還好好的嗎?”
而那些還正在做早課的僧眾,一聽到這,也立刻就跑了過來。
過來以後,有人檢查了一下呼吸,確定普法確實圓寂了,眾人這才哀嚎了一陣,然後便和戒空去商議普法大師的後事了。
戒空也在與他們商議了大半日後,總算說服了眾人對普法進行土葬,並且也將靈堂,守靈等諸多事宜都確定好了。
確定好了這些,戒空才駕車前往洛陽城,將他昨日定好的棺槨拉了回來。
拉回了棺槨,看見寺裏的僧眾已經按照先前確定好的,將靈堂設在了後院,戒空便拒絕了其他人的幫忙,把普法的屍體,放入了棺槨中。
等把屍體放好,蓋上了蓋子,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了,戒空便敲了敲棺槨,對著裏麵的普法問:“師父,您還好吧?”
“好倒是好著,隻是為師怎麽沒找到你在棺槨裏留的孔?”
普法還正艱難摸著棺槨底部呢,聽到這也頓時疑惑詢問。
“留孔?”
但戒空卻疑惑道:“師父您沒說要留孔啊?”
“再說了,誰家棺槨還留孔?”
“留孔萬一有蛇蟲鼠蟻爬進去怎麽辦?”
“何意?戒空你說這話是何意?”
瞬間,棺槨裏的普法臉色一變,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這還能是何意?肯定是師父您該圓寂了啊?”
戒空也這才笑了笑,然後就淡淡道:“你想死,可弟子不想,這白馬寺的僧眾也不想。”
“既然我們不想死,那就隻能請你赴死。”
“這道理,師父難道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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