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一聲令下。
    神機營將士開始點燃火炮。
    砰！砰！砰！
    伴隨著陣陣轟鳴聲，一枚枚炮彈猶如閃電一般向城頭飛馳而去。
    在萊州城守城軍震驚的目光中。
    一枚枚炮彈落到城頭之上。
    轟隆隆！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驚徹城頭，彈片飛濺、熱浪席卷、硝煙彌漫.......
    萊州城城頭在短短瞬間，淪為人間煉獄。
    城頭之上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斷壁殘垣與混在其中的屍骸。
    萊州城守衛在火炮的轟炸下，沒有任何抵抗能力，隻能抱著頭躲在牆角中瑟瑟發抖。
    齊王望著硝煙彌漫的城頭，眼眸中滿是輕蔑。
    萊州張氏差點令楚國大亂，所以他斷不會對萊州張家有任何同情。
    幾輪轟炸結束後。
    萊州城城頭已經毫無生機。
    齊王再次怒吼，“攻城！”
    右掖軍將士們手持兵刃，架著雲梯，怒吼著向萊州城殺去。
    他們不單單是鎮壓萊州張家的主力，他們更是瘟疫的受害者。
    所以他們對萊州張家不僅僅是國恨，還有家仇。
    右掖軍可是百戰之軍，就連烏桓都曾覆滅在他們手中。
    所以鎮壓萊州張氏於他們而言，簡直不要太輕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萊州城城門便已經被攻破。
    齊王率領右掖軍猶如潮水一般湧入城中。
    他們自然不會為難百姓，百姓乃是無辜的，但萊州張家他們是絕不會放過的。
    萊州張氏族人們望著猶如潮水般殺來的右掖軍將士，眼眸中滿是絕望。
    ......
    上京城。
    許府。
    許閑坐在前廳，正研究著鄭氏竹紙。
    林青青坐在他身邊，手中拿著竹紙，問道：“我感覺鄭氏這竹紙質量已經登峰造極，你還能研製出超過這竹紙質量的不成？”
    許閑放下竹紙，淡淡道：“鄭氏竹紙的質量確實已經沒有什麽超越的必要。”
    林青青麵露疑惑，“那你跟太子爺說的那般信誓旦旦？”
    許閑解釋道：“竹紙質量確實沒有超越的必要，但不代表工藝沒有。”
    “工藝？”
    林青青不解道：“工藝不就是代表竹紙的質量嗎？”
    許閑搖搖手，解釋道：“工藝代表的不單單是質量，還有造紙效率、廢紙率等等很多東西。我給你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鄭氏竹紙需要提前將竹子浸泡在池內百日之久，進行自然發酵，而且冬天將受到極大限製，這是鄭氏竹紙成功高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但我若是能將發酵時間控製在三日之內呢？那光發酵時間，鄭氏就跟我差了三十倍，他的成本怎麽跟我的成本比？”
    林青青驚訝的合不攏嘴，“什麽？三天？”
    說著，她上下打量著許閑，“你該不會是吹牛吧？人家發酵需要百日，你發酵需要三日，你還真當自己是神仙不成？”
    許閑漫不經心道：“這有什麽好驚訝的？我不是跟你說過嗎？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我們的核心競爭力是鄭氏紙業無法比擬的。”
    林青青柳眉微揚，笑道：“你這腦子究竟是什麽做的？我發現就沒有能難倒你的事情。”
    許閑站起身，直奔廳外而去，“走吧。”
    林青青跟著起身，疑惑道：“去哪啊？”
    許閑解釋道：“自然是選址，準備建廠，還有幾個月，就到朝廷采購朝廷用紙和寶鈔用紙的時候了，我必須在之前前將竹紙生產出來，然後全麵圍剿開封鄭氏的紙張生意。”
    “他們不是喜歡跟我鬥嗎？那我就跟他們鬥到底，看看他們究竟有多大能耐。”
    許閑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
    既然開封鄭氏想要將他置於死地。
    那許閑先將開封鄭氏搞破產，應該不為過吧？
    林青青附和道：“沒錯！這群混蛋！你冒著這麽大風險回上京城救命於水火，他們竟然還如此重傷於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對敵人的容忍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許閑和林青青，是從來不會善待敵人的。
    ......
    是夜。
    司禮監。
    掌印太監高湛正坐在桌案前喝茶。
    蘇雲章為更好的完善皇宮官吏，已經對內廷進行改製，如今為內廷二十四衙門，分別為十二監、四司、八局。
    司禮監提督太監高德總領內廷二十四衙門大小事宜，但多為內廷日常雜務，不得幹政。
    高湛是高德的幹兒子，也是他最得意的徒弟，現如今為內廷二十四衙門二把手。
    與此同時。
    一名小太監走進堂內，揖禮道：“高公公，開封鄭氏的鄭濤求見。”
    高湛放下茶盞，微微點頭，漫不經心道：“讓他進來吧。”
    原本朝廷采購之事由戶部、工部等部門負責。
    但數日前，蘇禹降旨，以降低各部負擔為由，將采買之事全部移交給了司禮監。
    這便導致司禮監瞬間成為香餑餑。
    雖然各部官吏對此有所不滿，畢竟采買油水有多大，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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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蘇禹強勢的態度，令人不敢招惹，加之萊州張氏正在被鎮壓。
    蘇禹這麽做的理由非常簡單，那便是給許閑機會。
    還有幾個月朝廷就要再次采購朝廷和宮廷用紙，甚至地方用紙都要由司禮監批複，加之朝廷要更換寶鈔，需要大量用紙。
    所以開封鄭氏便急忙派人前來接觸高湛。
    因為紙張采買由司禮監掌印太監高湛全權負責。
    “高公公。”
    鄭濤進入廳內，揖禮道：“小子早就聽聞高公公乃是提督高德公公的得意弟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高湛眉梢微揚，淡淡道：“鄭公子不必多禮，不知這麽晚前來找咱所為何事？”
    “自然有要事相商。”
    鄭濤笑著上前，將一個錦盒遞到高湛麵前，“小子聽聞公公喜歡夜明珠，這是我特地為公公搞來的，還請公公笑納。”
    高湛看著盒中夜明珠，輕笑道：“鄭公子，咱無功不受祿啊。”
    鄭濤麵露笑意，“這跟功不功的沒關係，這是小子送給公公的見麵禮，這是小子自掏腰包，跟鄭氏無關，公公千萬不要誤會。”
    高湛將錦盒拿起來，“那咱就多謝鄭公子好意了。”
    說著，他問道：“不過，鄭公子可是為朝廷采購紙張一事而來的。”
    鄭濤笑嗬嗬道：“公公慧眼如炬。”
    高湛眉頭緊皺，“今年此事有點難辦啊。”
    “難辦無妨。”
    鄭濤並不在意，“隻要能辦就好。”
    高湛直言道：“咱得到消息，聽說許閑許公子對朝廷采購紙張之事，也很有興趣。”
    鄭濤先是一驚，而後輕蔑道：“公公，許閑雖然有本事，但在紙業上，他這是螢火與皓月爭輝，不自量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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