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懷仁的話。
    鄭博急忙道：“懷仁兄，你看能不能讓趙家收購一下我鄭氏紙業其他省府的紙張，讓我們降低些損失，我可以成本價，甚至是低於成本價便宜賣給趙家。”
    他知道鄭氏已經鬥不過許閑。
    所以他們現在絕不能再等，也絕不能再拖下去。
    現如今能收回些資金已經極好，若是等紙張爛在倉庫裏，那一切就都晚了。
    “唉......”
    趙懷仁歎息道：“鄭兄，不是兄弟不幫你，而是我也愛莫能助，今日家族已經送來消息給你，讓我不能插手你鄭氏的事情。現如今這情況你也能看到，誰還敢跟許公子為敵，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說著，他掏出一個錦盒給鄭博，“這裏是三萬兩銀票，是我的私房錢，雖然錢不多，但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鄭博聞言，心如死灰。
    現如今連趙懷仁都可能幫他，鄭氏紙業已是無力回天。
    趙懷仁自然不會幫他。
    若是不是他們兩人交情頗深，他都不會見鄭博。
    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許閑的對手。
    所以趙懷仁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許閑，那不是找死嗎？
    隨後鄭博佝僂著身子離開，背影說不出的淒涼。
    趙懷仁也並未說什麽，因為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他鄭氏咎由自取，非要招惹許閑。
    許閑自然不會放過鄭氏，不單單是上京城，他已經放出消息，在兩京十三省內對鄭氏紙業進行全方位圍剿。
    .......
    皇宮
    禮部官署。
    員外郎李叢將一份奏本遞給禮部侍郎王燦，“大人，這是郎中於益呈遞上來的，需要大人批紅。”
    王燦接過來，看都沒看，隨手扔到一旁，“知道了。”
    李叢見狀，眉梢微凝，沉吟道：“王大人，於郎中的事情比較急，而且......”
    話音未落。
    王燦抬頭看向李叢，麵色鐵青，沉聲道：“就他的事情急？別人的事情就不急，本官按照流程辦事，他若是不服就去告本官的禦狀！”
    “小人告退。”
    李叢見王燦蠻橫無理，隻得告退。
    王燦冷哼道：“什麽東西。”
    “大人。”
    一旁小吏低聲道：“我聽說如今那個於益可是陛下和太子爺身邊的大紅人，您不批他的紅？”
    “那又如何？”
    王燦滿不在乎道：“他即便再紅，那也得學會尊敬上司吧？你看看他每日那副牛氣的模樣，一個小小的郎中，仗著陛下和太子照顧，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本官何必慣著他？”
    “而且他若是因為此事去找陛下和太子，那隻會證明他的無能，陛下和太子也不會再寵信他。”
    小吏應聲道：“大人聖明。”
    王燦則是閉目養神，躺在搖椅上優哉遊哉。
    與此同時。
    無奈。
    於益看向李叢，忙問道：“如何李兄？王燦批紅沒有？”
    李叢搖搖頭，“還是沒有。”
    “這個屍位素餐混蛋！”
    於益怒罵著，就要衝進屋內，“許公子那邊已經快要解決完，就等著這批書開始印刷，然後去開封府呢，如今卻被王燦這廝壓著不給印刷！”
    李叢一把拉住於益，“於兄你莫要衝動，王燦那廝乃是江南世家子弟，朝中有所依靠，而且你若是動手，即便你有理也沒理。”
    “放心吧。”
    於益冷哼道：“我不是傻子，知道什麽事情能辦，什麽事情不能辦，我治不了他，不代表其他人治不了他。”
    話落，他直奔屋內而去。
    屋內。
    禮部侍郎王燦依舊靠在木椅上，閉目養神。
    於益走到桌案前，麵色陰沉，垂眸道：“王侍郎，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這印刷書籍的折子，你究竟是批還是不批？”
    “呦呦呦~”
    王燦看著於益，眉梢微揚，輕蔑道：“怎麽？你還想動手不成？”
    說著，他將臉湊向於益，“如果你敢動手，我還真敬你是條漢子！”
    於益冷笑道：“你不批是吧？”
    “批不了！”
    王燦瞪大眼眸，沉聲道：“你當禮部是為你於益開的？朝廷需要印刷的書籍多了，你的隻能等著，你若是有意見，就到陛下和太子麵前告我的禦狀！”
    “好！”
    於益轉身離開，“咱們走著瞧！你可別後悔！”
    王燦信誓旦旦道：“我等著你！你真當我王燦是被嚇大的！？”
    ......
    許府。
    許閑正翻閱著一份份來自各地的信函。
    開封鄭氏紙業已經被永興商會在兩京十三省全麵圍剿，損失巨大。
    開封鄭氏內部也因為此事分裂成各派。
    許閑感覺時機已經成熟，準備南下開封，徹底解決鄭氏。
    與此同時。
    於益怒氣衝衝的來到前廳。
    許閑抬頭看向他，沉吟道：“你來的正好，收拾收拾東西，我們準備去開封。”
    林青青打量著於益，“這是誰惹著狀元郎了？臉都被氣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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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閑這才發現於益臉色不對，“還真是，這是咋了？”
    “公子。”
    於益憤恨道：“禮部侍郎王燦那廝欺人太甚！”
    “王燦？”
    許閑眉梢微揚，沉吟道：“這人我怎麽聽著如此耳熟呢？”
    林青青解釋道：“王燦你不記得了？當初南方學子科舉霸榜的時候，你提議分南北榜，就是王燦帶頭反對的，他是江南世家子弟。”
    “哦。”
    許閑恍然大悟，“我就說此人聽著怎麽十分耳熟，原來竟是他。”
    說著，他看向於益，問道：“他欺負你了？”
    於益憤恨不平，解釋道：“我呈遞給他不下十次，請求禮部印刷開封教育改革用書的折子，但他每次都以各種理由搪塞，而且他還跟我說，若是不服便到陛下麵前去告他的禦狀！”
    許閑微微點頭，問道：“所以你是想讓我為你出頭？”
    於益解釋道：“許公子，你這並非是為我出頭，而是幫我樹立威信，因為我是站在你這一方的，今後必將成為你的得力助手，若是今後人人都覺得我好欺負，那如何幫你辦事？”
    許閑眉梢微揚，輕笑道：“我終於明白那日你為何前來找我了，原來你對這種事情早有預料。”
    “沒錯。”
    於益重重點頭，“我不願向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吏卑躬屈膝，所以料定他們會為難於我！而且許公子你出麵，比陛下和太子出麵要管用得多！”
    許閑：......
    林青青：......
    到底是狀元郎，這大腿抱得都十分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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