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本地的幫派太沒有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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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遠途給韓照拿了一套練功服換上,然後教他基本的鍛體方法。
    按照這特殊的鍛煉法,不一會兒,他的身體就開始冒汗,並且感覺皮肉在繃緊,身體的酸痛感積累得也很快。
    就這樣,韓照一直練到傍晚,太陽西斜。
    趙遠途提著一個大木桶走到院子中間,原本正在練習的學徒們紛紛停下了動作。
    韓照也停了下來。
    學徒們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碗來,在趙遠途麵前有序地排成了三列。
    趙遠途拿出一個圓木勺,將裏麵冒著熱氣的紅色液體舀進每個人的碗裏,雖然眾人帶的碗有大有小,但他每次都是正好滿滿兩勺,不多不少。
    很快,前麵的隊伍排完,輪到了韓照。
    鄭遠途摸出一個碗遞給了他。
    “師弟,這是氣血湯,每個交錢的學徒一天一碗。喝了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身上就不疼了。對了,記得明天自己帶碗來。”
    “好的,大師兄。”韓照接過碗,這紅澄澄的液體能夠消除乳酸堆積帶來的酸痛感,放在前世簡直就是神藥。
    木桶裏的紅色液體已經見底,不過還是夠的。
    趙遠途將木桶底部斜著放在地上,從裏麵舀出滿滿的兩勺氣血湯,接著又給韓照補了半勺。
    韓照愣了一下。
    趙遠途說道:“這是師父吩咐的,趁熱喝吧,冷了效果就差了。”
    說著,趙遠途又給自己舀了兩勺。
    木桶裏還剩一些氣血湯,趙遠途沒有全部舀盡。
    韓照端著滾燙的氣血湯喝了一小口,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燙嘴。
    液體順著食道進入胃部,很快,一股通體舒暢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見效這麽快?’韓照有些驚訝,表麵上不動聲色,大口地喝了起來,同時觀察著四周。
    學徒們按照關係親疏,三三兩兩地分布在院子的各個位置。
    雖然穿著同樣的練功服,但從麵色和動作就能看出眾人的大概出身。
    滿麵紅光的自不必說,那些喝完氣血湯後,伸出舌頭從碗沿開始朝著碗中間舔舐的學徒,一看就是帶著希望和責任在身的。
    “來來來!開水來了!開水來了!”
    不一會兒,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提著水壺來到院子裏,他將一壺開水倒進了木桶中,然後用圓木勺將裏麵剩下的氣血湯攪和勻了,防止一些碎藥渣子沉底。
    “給我一勺!”
    “我也要!”
    “別擠別擠!”
    半數學徒圍了上來,他們端著碗,眼巴巴地看著木桶裏麵已經稀得快透明的氣血湯。這一次沒人排隊了,因為晚了連稀得都沒得喝。
    韓照終於明白為什麽趙遠途會留一些氣血湯。
    “學拳的學徒流動性很大,他們當中很多人三個月內不突破就不會來了,家裏支持不起。”趙遠途的聲音有些低沉。
    看著圍在院子中間吵鬧的學徒們,場外的一部分學徒離開了院子。
    呂益對這一幕也早已習以為常,繼續悠然地嗑著瓜子。
    此時,從他身後的院子裏走出兩男兩女,個個長相都不差。
    四人皆是腰佩長刀,身著的練功服顏色各異,樣式華麗,一看就很貴。
    似乎是嫌棄院子中間的學徒們吵鬧,他們衝著一旁的呂益打了個招呼之後,便繞著路離開了前院。
    回家的路上。
    韓照背對著夕陽,身影在地平線上越拉越長。
    等回到新橋坊,快到家門口那條巷子,他發現竟然還有人跟蹤他。
    他回頭望去,隻見兩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健壯漢子正在不遠處盯著他,當注意到他的衣服時,神情明顯出現了變化。
    韓照繼續走著,兩人沒有再跟上來。
    他走到家門口,掏出鑰匙,準備打開院子的大門,突然頓住了。
    院牆外麵的沿上粘了泥巴。
    而且他還聽到了呼吸聲,就在門裏麵。
    雖然聲音很小,但他現在的聽力能聽到,尤其是運轉真氣之後,他甚至能聽到衣服跟牆壁發出輕微摩擦的聲音。
    【門後麵有兩個戰五渣老六準備偷襲你,你開門後要是伸頭進去,吃搬磚的概率高達66,吃悶棍的概率高達33,直接斃命的概率高達1】
    韓照麵色一沉。
    似乎是因為他開鎖的動作有所停頓,裏麵的呼吸聲明顯變得粗重了一些。
    吧嗒!
    韓照打開門鎖,推開了院門。
    他伸腳進去,下一秒又把腳縮了回來。
    “去死!”
    兩隻粗壯的手臂握著搬磚呼在他身前的空處。
    兩張凶惡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額”
    韓照雙手運轉真氣,抓住了兩人的手臂,用力一握,一掰!
    哢嚓!
    兩人的手臂像是掰甘蔗一樣被韓照掰斷,直接扭曲變形。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韓照鬆開手,兩人疼得在地上打滾。
    他對著兩人的身上猛踹。
    “住手!別打了!”
    “我們是野狗幫的人,你要是再啊!”
    兩人慘叫連連,其中一人還想要出言威脅,被韓照一腳踹得差點背過氣去。
    “你們野狗幫的人要跟撼山拳院為敵是嗎?”
    韓照指著自己練功服上的‘呂’字。
    野狗幫就是個貧民窟混子組成的小幫派,坑蒙拐騙偷無惡不作,不過幫派裏都是普通人,連一個練皮境的武者都沒有,隻是靠狠才在貧民窟站穩腳跟而已。
    這些人恐怕是一聽到韓林身死的消息,就想著從他身上榨取好處。
    估計連他去撼山拳院的事情都不知道,就提前在他家院子裏埋伏。
    “韓爺!韓爺!我們錯了!”
    “我們不敢跟撼山拳院為敵,求求您饒了我們一條狗命吧!”
    兩人這才注意看韓照的練功服,在韓照的武力和身份雙重壓迫下,他們忍著劇痛,磕頭如搗蒜。
    “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們,你們野狗幫的人以後少惹我!”韓照指著門外。
    “謝謝韓爺!謝謝韓爺!”
    “不敢不敢!絕對不敢了!”
    兩人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院子。
    韓照記住兩人的樣子,隨後關上了院門。
    他走到院子中間,瞥了一眼木架子,整個人突然愣了一下。
    “我醃肉呢?!”
    木架子上放著竹篩,原本裏麵曬著醃肉和蘿卜幹,現在隻剩蘿卜幹了。
    醃肉他每頓隻舍得吃一點,結果現在直接沒了。
    【往好的方麵想,他們原本可以都拿走的,現在起碼還給你留了蘿卜幹。】
    “本地的幫派太沒有禮貌了!”
    韓照心中火起,將院門鎖上,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快步追去。
    原本他是考慮到在家門口殺人不太好,畢竟城中也是有官府的,不能太明目張膽。
    他放兩人離開,是準備等晚上沒人再動手,動靜小一點。
    畢竟這種潑皮無賴的話,根本不能相信,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背後玩陰的。
    反正官府不會管貧民窟裏麵的事情。
    結果醃肉沒了。
    還被這該死的提示信息惡心了一下。
    現在他火氣很大。
    黑林坊,黑石城的貧民窟。
    路邊隨意堆放著垃圾,空氣中彌漫著像是屎尿和東西腐爛混合發酵的味道。
    此時,一個狹窄的小巷子裏。
    兩個漢子一瘸一拐相互攙扶著朝著家中走去,兩人都是右臂扭曲變形。
    “韓照這個該死的雜種!”
    “媽的!遲早有一天我要弄死他!”
    劇痛使得兩人冷汗直冒,隻有咒罵才能稍稍緩解疼痛。
    然而,就在兩人快要走出巷子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讓他們如墜冰窖。
    “不用遲早了,就現在吧。”
    兩人還沒來得及回頭,搬磚便砸中了他們的後腦勺。
    砰!砰!
    兩人眼前一黑,應聲倒地。
    韓照又用力地補了幾下,等到兩人頭骨徹底碎裂,露出嬰兒般安詳的睡顏後,這才扔掉搬磚。
    “我不惹事,也不怕事,別逼我就沒事。”韓照冷著臉,深吸了一口氣,血腥味讓他稍微有些不適。
    隻是想要好好活著,就得這樣。
    這兩人死有餘辜,要不是他警覺,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既然敢偷襲他,那就必須死!
    看著地上擴散的血跡,韓照趕忙蹲下身,從兩人懷中搜出了自家的醃肉,另外還有二兩碎銀子和幾十個銅板。
    趁著沒人發現,他收好東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