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旭，我聽說下鄉的事情，接下來幾年都不會停止，棒梗怎麽辦，上不了學，現在工作又那麽難找。”晚上，秦淮茹跟淩遠空說起棒梗的事情，很是憂心，鄉下多苦啊，她自己就是鄉下人，一年到頭辛辛苦苦忙忙碌碌，連吃飽飯都難。
    “下鄉至少要滿十六歲，你別急，棒梗還有兩三年才到呢，夠我們好好謀劃了，看看能不能給他買個工作，實在不行，就申請自願下鄉，打點一下最後分配到你娘家那邊，這樣有外家照顧，平時我們也可以多送點東西下去給他。”淩遠空安慰道，下鄉，是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才會選擇。
    “好，我知道東旭你肯定有辦法的。”秦淮茹聽著淩遠空穩重的聲音，隻要有他在，她就什麽都不用操心，這是這麽多年來他帶給自己的信心，這麽多年他作為一家之主，撐起了家裏的一片天，不僅養起一家人，還能買房子，管住婆婆，對孩子，也是很照顧，不少人都羨慕她嫁了個好丈夫，一點都沒變老。
    秦淮茹側身抱住淩遠空，淩遠空默契的翻身覆蓋住她，接著就是一室熱情曖昧。
    再醒來，淩遠空精神滿滿，有了房子就是好，晚上動作大一點也不怕了。
    棒梗的年齡還沒到下鄉的年齡要求，淩遠空倒不是特別急，隻需要慢慢打聽著，倒是很多到了年紀的城市青年就很急了，文件上是自願原則，但實際上，每個街道辦都需要完成一定的指標，所以那些年紀大些的，家裏兄弟姐妹多的，都會被街道辦的上門勸說，下鄉，這是光榮的事情，為國家出力，怎能不願意呢。
    然後沒幾天，單身貴族傻柱，終於相親成功了，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長相溫柔，皮膚白皙，挺漂亮的，而且還是初中文憑，跟傻柱站一起，就跟兩輩人一樣，聽說這女孩就是因為沒工作，又不想下鄉，所以一直都很積極相親，看傻柱盡管人長的難看，但是有工作有房子，於是就點頭嫁進來了。
    這次沒有秦淮茹的可以阻攔，傻柱還是拖到這個時候結婚，純粹就是他自己要求高。
    “哈哈哈，結婚早有什麽用，這麽多年，一個孩子都沒生出來，我啊，好心建議你們去醫院檢查檢查，說不定不是蛾子生不出來，反而是你許大茂的問題呢。”傻柱嘚瑟的說著，這幾年，因為沒媳婦的事情，被許大茂懟了好多次，所以他這次也是一點麵子都沒給許大茂留，許大茂成了三大爺又怎樣，自己要是不爽了，該懟就懟，該動手就動手。
    “你說什麽，你個傻麅子。”許大茂被氣的就要衝過去打人，被人拉著。
    傻柱這邊也被人拉著，秦淮茹喊了他的新媳婦，把他拖進屋裏頭了。
    “這兩人，可真是，這麽多年了，怎麽一碰麵就要幹上。”秦淮茹無語的吐槽。
    “哈哈哈，媳婦，你不覺得如果他們兩個不是男人，而是一男一女的話，就跟歡喜冤家一樣，說不定還能成一對呢。”淩遠空促狹的說道。
    “噗嗤！”
    秦淮茹想想那個畫麵，瞬間就笑了出來。
    邊上的人聽著也不由得笑了，後麵傳到了傻柱跟許大茂耳裏，兩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差點就吐了，碰麵的時候都恨不得躲著對方走，生怕被別人說他們兩個有一腿，太惡心了。
    院裏的人看熱鬧就看的很歡騰了，在娛樂匱乏的年代，這樣的樂子也是難得了。
    “爸爸，你看，這是我最新寫的小作文。”小當高興的把她新寫的小作文給淩遠空看看，讓淩遠空給點意見。
    “好，爸爸看看！”淩遠空看了，然後跟之前一樣，隻說好，讓小當繼續努力，他一個理科生，作文不是他的強項，還是給小當多訂兩份雜誌吧。
    小悅倒是更喜歡畫畫，但是這個時候，也沒地方送她去學畫畫啊，隻能買些顏料回來，讓她自己折騰。
    隻有棒梗，並沒有對什麽特長感興趣，之前一直在淩遠空的高壓下學習，結果學了幾年，竟然沒出路了，就沮喪。
    淩遠空一直打聽著各種消息，還專門去了黑市，反正以他的身手，就算是在黑市被發現了，也沒人能追的上他。
    給淩遠空找工作的機會，就是在黑市裏麵得來的，是圖書館學徒工的機會，工資很低，一個月隻有十塊錢，不過完美符合了淩遠空想要給棒梗安排工作的要求，圖書館裏麵清淨，工作輕鬆，還能免費看書，最好不過了。
    在淩遠空看來，自己掙的錢足夠養活一家老小了，所以對棒梗的安排，最好就是有個輕鬆的工作，不用下鄉就好，十幾歲的孩子，正是性格養成的時期，也還是個孩子，就該好好讀書，所以淩遠空很滿意，都沒有還價，就花了五百塊錢買下了這份工作。
    “棒梗，來我這裏。”淩遠空笑著朝棒梗招手。
    “爸，什麽事啊？”棒梗來了，好奇的問道。
    “把這份入職單簽上你的名字，明天就可以去報到了，等報到回來，讓你奶買些好吃的回來給你慶祝。”淩遠空微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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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這是真的嗎？你從哪裏找到這個工作的？”棒梗看清了入職單上麵的內容，驚喜的問道，隨著十六歲越來越近了，棒梗就越急切，對下鄉，懷有一種恐懼的情緒，畢竟，他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姥姥家，盡管爸爸媽媽讓自己放心，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留城的，但是棒梗也知道，這很難，院裏的人，劉家的兩個兄弟也下鄉了，中間還跑了回來，又被送回鄉下了，棒梗看到他們瘦的就跟竹竿一樣了，還有閻老三，也一樣的下鄉了，聽說也很難。
    “噓！”淩遠空示意棒梗小聲點，“明天就去報到，現在不能嚷嚷出去。至於怎麽來的，當然是花錢買來的。”
    棒梗立刻就捂住了嘴巴，隨後激動的一直捏著入職單，生怕下一秒它就不見了。
    “爸，我知道的，我誰都不說。”棒梗認真的說道，“等我上班了，工資都交家裏。”
    淩遠空欣慰的點頭，“交一半就行，你也是個小夥子了，身上留點零花錢，不過要說好了，錢不能亂花，要不然我讓你媽全都收回來。”
    棒梗連連點頭，表示絕對不會亂花，然後一直到晚上，棒梗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斷過，偶爾還發出“嘿嘿”的笑聲，讓其他人看的莫名其妙。
    “棒梗該不會是壓力太大傻了吧？”秦淮茹害怕的說道。
    “他是高興。”淩遠空無語的說道，然後把工作的事情跟她講了，本來他以為棒梗會跟家裏人說的，沒想到他還真的能夠一直瞞著。
    “真的，不行，我要去看看。”秦淮茹一驚，然後就喜的要起來去看。
    “都晚上了，我已經請假了，明天帶他去報到，到時候把糧食關係轉過去，你就可以放心了。”淩遠空到底是沒阻止住，秦淮茹還是起來去找了棒梗，看了好一會兒才激動的回來，然後晚上激情的夜晚又開始了。
    棒梗上了幾天班了，院裏的人覺得好奇，多問了一句棒梗每天早出晚歸的做什麽，才知道棒梗竟然已經找到了工作，盡管是學徒工，而且工資還很低，但也足以讓人羨慕極了，尤其是那些隨時麵臨著下鄉的人。
    三大爺閻埠貴海特意來問了淩遠空，是的，許大茂犯了一點錯，管事大爺的身份被擼了了，又回到了放映員的崗位上了，然後原來的三大爺又上任了。
    “東旭啊，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給棒梗買的工作，是從哪裏買的啊？”三大爺問道。
    “朋友介紹的啊，三大爺，我要趕著去上工了，先不聊了。”淩遠空說道，騎著自行車就跑了，易中海就在外頭等著了。
    “那老小子是問你工作的事情吧？”易中海說道。
    “是啊，我當然也不能跟他說實話啊，他可能是要替解娣打算，到底是女孩子，還是找個工作會更穩妥一些。”淩遠空回答，去黑市的事情，隻可以做，不能說，院裏的人幾乎都去過黑市，但是不能在麵上說出來，而閻家老三去下鄉了，按理說老四閻解娣就不用下鄉的，但大家也都怕後麵政策再變化。
    知道淩遠空心裏有數，易中海就沒多說了，心思回到了工作上，小徒弟的水平已經不在自己之下了，但是這幾年，考級也停止了，隻能等什麽時候恢複了，才能繼續進步了。
    考級的事情，淩遠空不急，反正他的工資夠用，家裏也沒有什麽需要花大錢的地方。
    棒梗二十歲的時候，小當也十六歲了，她很省心，都不用淩遠空操心，她自己就找了一份抄子員的工作，因為她喜歡寫作，經常寫一些小作文，小短文的去投稿，還別說，每個月也總有一兩篇會被錄用，雜誌社裏的一個編輯很喜歡她，知道她需要一份工作後，就給她介紹到雜誌社抄字了，是臨時工，但也解決了小當的工作問題，喜的她奶跟她媽高興的直說她有出息了。
    就是有一點不太好，棒梗二十歲之後，他奶跟他媽就開始張羅著要給棒梗相親，讓他結婚，淩遠空反對，在中考上麵，他記錯了時間，但是恢複高考的時間，他絕對沒記錯，現在離那個日子也沒幾年了，男孩子嘛，晚點結婚，完全沒問題的。
    “早兩年，你說棒梗還小，不棒梗也說還不想結婚，那行，現在都兩年過去了，你們怎麽還不同意，我不想別的，就想在閉眼前能看到重孫子出生。”賈張氏今天就攔住放下飯碗要出門的兩父子，非要他們給自己一個答案，誰家男孩長大了不相親結婚的，就他們家，大的也攔，小的也不當回事，要把她氣死啊，現在好了，還把小當也帶壞了。
    淩遠空給棒梗使了個眼色，讓他留下來哄他奶，年紀上來了，性子怎麽說呢，跟小孩差不多了，淩遠空可不想自己開口把人真的氣壞了。
    關於棒梗的婚事，其實淩遠空是跟他聊過的，不是自己一味強硬的要求他晚婚，而是棒梗自己也是這麽想的，去了圖書館，借著便利，他看了好多的書，拓寬了眼界，時代的發展讓他也明白，國家不可能一直這樣的，肯定會有恢複高考中考的一天的，尤其是征求過淩遠空之後，棒梗就聽了淩遠空的意見，等待高考的消息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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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最近有小道消息，說明年或者今年就要恢複高考了，棒梗更加的沒有心情去相親結婚了，每天都在用功的複習課本，跟妹妹小當一起。
    等淩遠空從外麵回到家的時候，對於家裏的平靜一點也不意外，不過得到賈張氏的白眼，也同樣的不意外。
    10月下旬，淩遠空一早就出門，然後就聽到沿街賣報人的叫喊聲：高考恢複啦，高考恢複啦！
    淩遠空立刻買下一份報紙，仔細看下去，真的是高考要恢複了，下個月就要舉辦停止了十年的第一場高考，工人、農民、上山下鄉、回城和回鄉知青、複員軍人、應屆畢業生，滿足條件的就可以報考，但是今年的高考肯定有很多人報考，但是錄取率也不會高。
    淩遠空就發現，好多人在各處奔走、告知，報名、找書，很多人都買不到可以複習的課本，院裏的人來找棒梗，因為棒梗在圖書館，希望從裏麵借出幾套書來複習。
    “我能借到的就兩套，館裏已經沒有了，我們可以換著看的。”棒梗對著來找他的人說道，不僅僅是院裏的鄰居，還有隔壁院的一些青年，也都來了。
    “太好了，輪流著看完全使得，或者聚在一起看，還能討論。”
    “多謝你賈梗，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賈梗，如果有不懂的，我們可以來找你嗎？”
    棒梗和氣的答應下來，因為人多，還特意的把客廳清理出來，讓給他們看書複習，就算是刻薄的賈張氏，對此也都沒說什麽，就是眼睛老是盯著那幾個女孩子看，把人盯的都快發毛了。
    “媽，你克製點，都是同學。”淩遠空無奈的說道。
    “我看她們都喜歡我們棒梗，等棒梗考完試，就可以結婚了，他都二十三了，你看院裏的有哪個在他這個年紀還沒結婚的，孩子都有兩了。”賈張氏笑眯眯的說道，自家的孫子就是好，多受女孩的歡迎啊。
    淩遠空當沒聽到，就讓棒梗自己去煩惱吧，反正他也長大了。
    考完之後，棒梗報考了京師大學的英語係，小當報的是文學係，然後就是緊張的等待錄取通知書，兩人都是魂不守舍的。
    “賈梗，賈當，你們的錄取通知書來了！”郵遞員喊的很大聲，很多人都聽到了，院裏熱鬧起來，都圍著賈家道喜。
    “恭喜恭喜了！”
    “一門兩個大學生，太厲害了，怎麽教育出來的啊！”
    “聽說小的那個也一直在讀書，等小的那個也考上大學了，那就是一門三個大學生了！”
    “看看人家，再看看我們家，真是沒對比就沒傷害，賈東旭是院裏他們那一代最出色的，沒想到棒梗也是。”
    “現在可不能叫棒梗了，是大學生了，要叫賈梗了。”
    “他們家的大女兒好像還沒對象，我娘家有個侄子。”
    “想屁吃呢，你侄子能配大學生？”
    “東旭哥，棒梗跟小當都考上大學了，該擺兩桌吧？”傻柱羨慕的問道。
    “擺，要請你來幫忙掌勺，到時候大家都賞臉來坐坐哈。”淩遠空高興的說道，他是真的沒想到，兩個孩子這麽給力的，還真的考上了京師大學，祖墳冒青煙了啊。
    “好，東旭哥你就交給我吧。”傻柱豪爽的答應下來，真羨慕啊，不過看到邊上的許大茂，他又高興了，哈哈哈，自己都有兩兒子了，許大茂卻連一個蛋兒都沒有。
    熱鬧過了，但是眾人對賈家的兩個大學生的談興一直都沒過，尤其是過兩年後，小悅也考上了大學，賈家一門三個大學生，是南鑼鼓巷出名的人家。
    孩子們拚前程，淩遠空也不厲害，恢複考級之後，他一口氣就把七級跟八級都考過了，成為跟易中海一樣的備受尊敬的八級工。
    淩遠空的工資，除了給家用，給賈梗娶了媳婦，還給了小當跟小悅的嫁妝，然後淩遠空的工資基本就不用怎麽花了，因為賈梗他們畢業後分配了工作，工資都很不錯，淩遠空都把錢存起來買房，他也沒跟家裏人說他買了多少的房子，隻有枕邊人秦淮茹知道他買了多少，因為淩遠空高興的時候，就很喜歡拉著秦淮茹一起翻看他買的那些房本，就跟看寶貝一樣著迷。
    進入九十年代，淩遠空都六十歲了，不顧廠裏的挽留，辦了退休，然後終於過上了每天睡懶覺的好日子了，每個月去收收租，跟著一幫的老人下下棋，去釣釣魚，興致起來了，還帶上秦淮茹一起出去逛逛。
    年輕的時候要養家，等後麵送走了三個老人了，也要看孫子，現在嘛，孩子也長大了，不用他們時刻看著了，終於可以過上自己一直都盼望著的退休生活了。
    等到自己買的房子拆遷了，淩遠空不要賠償款，就要房子，等他八九十歲了，都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套房子了。
    “棒梗，你跟我來。”淩遠空慢慢的說道，他老了，說話聲音都不夠響亮了，秦淮茹幾年前也走了，就剩下他自己一個老頭了。
    “爸，我來了。”棒梗大聲的說道，不大聲點不行，淩遠空會聽不到。
    淩遠空還想著自己練了那麽久的功法，強身健體倒是不錯，其他的就沒發現了，不過他現在一把年紀了，還吃嘛嘛香，走路不用人扶，肯定也是因為練了功法的原因。
    “來，以後收租的活，就交給你了！”淩遠空說道，把一袋子的房本都給棒梗，還有鑰匙。
    “好，爸，我知道了。”棒梗震驚的把房本都接過來，他一直都知道家裏有很多房子，但不知道竟然這麽多，京城的房子現在多貴啊，房價高的嚇人，結果自家就有這麽多。
    對於小當跟小悅，淩遠空也每人給了十套房。
    他這算是把後事都交代清楚了，前半生辛苦了些，後半生就享福了，淩遠空也沒遺憾，就等著身體自然老去，在活到了101歲後，淩遠空微笑著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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