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過後，不用淩遠空催，淩啟智跟淩啟明就開始在焦慮的等待成績出來的同時，也不忘繼續讀書，還帶上了不情願的小五，他白天去私塾，晚上回來還被兩個哥哥盯著繼續讀書，他對著老娘哭訴也沒用，因為李荷花在對待讀書上麵，比淩遠空還要嚴格。
    淩遠空也注意到，他們都是有分寸的，也就留著小五溫習半個時辰，並不會太久，他也就不管了。
    一般來說，成績會在考完後一個月左右出成績，但這一個月，總不能就這樣白白等著，尤其是覺得自己考的可以，能參加下一場考試的人來說，那是在浪費時間。
    越緊張，感覺時間就過的越慢，但再慢，也會到來。
    “啟智，啟明，我們都上榜了。”莫如麟帶著小廝，下了馬車，一邊跑著進來，一邊大喊。
    “莫兄，可是張貼榜單了？”淩啟智一溜的跑出去，本來他還想著今天去縣衙看看呢。
    “榜單明天就張貼了，不過我叔叔已經看到榜單了，我們都榜上有名。”莫如麟快言快語，他得到消息就趕緊過來了，“還有李兄跟陳兄，他們也都中了。”
    “真的嗎？”李荷花感覺自己被這個驚喜的消息砸到了。
    “是真的，我叔叔也知道你們的名字，而且你們的名字還很靠前，尤其是啟明兄，你考到第八名。”莫如麟說道，還說出了每個人的排名。
    淩遠空聽了倒沒多大驚喜，隻是感覺，果然成績好的人，更喜歡跟成績好的玩在一起，看看他們五個，玩的好的，縣試都過了。
    “那接下來就要準備府試了。”淩遠空提醒著，縣試，隻是踏上科舉的第一步，也是最簡單的考試，等府試通過了，才被人尊稱“童生”，府試後麵的院試也過了，才是考得了最低的功名——秀才。
    可以說，在古代想要當官，尤其是名正言順的當官，跟過獨木橋沒兩樣，有些人考到老了都不一定能考取秀才功名。
    說到府試，他們激動的心情平複了一些，但也不妨礙他們依然高興。
    “爹，我們一直都有溫書。”淩啟明不由得喊道。
    “難怪你們都不出來玩，我都沒看書，糟糕了。”莫如麟哀歎，“我要趕緊回去溫書了。”
    “莫少爺呢？”李荷花出來，手裏拿著一籃子皮蛋，是要給莫如麟帶回去的，結果出來人就不見了。
    “他回去讀書了，娘，我們也要繼續溫書了。”淩啟智說道，怕自己落下了，他的緊張感也來了，還是多看書吧，看了書，自己心就安定許多。
    “啊？好，你們去吧，娘不會吵你們的。”李荷花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
    府試依然是在縣城考，由縣太爺主持，跟縣試區別不大，就是保結的人要多一個，有他們先生舉人出麵，這隻是小事。
    又是連考三天，三場考試下來，淩啟智跟淩啟明憔悴了許多。
    “可真是太難了。”李荷花看著都替他們難受，“難怪讀書人身體單薄，熬三天可不把人熬壞了嘛。”
    “娘，我們算是好的了。”淩啟智無力的說道，“我看到李兄是被背著出考場的，也不知道他怎樣了。”
    “你們有多好？反正我沒看到，趕緊的去洗個澡，把雞湯麵吃了就去睡覺，還有心去關心別人。”李荷花一力鎮壓下去。
    “等明天你們再去看望一番吧。”淩遠空也說道。
    “知道了！”
    淩啟智跟淩啟明嘴上應了，身體也跟著動，因為李荷花心疼的問他們要不要她幫忙洗澡，把他們嚇的夠嗆。
    “臭小子，還治不了你們。”李荷花微微笑著說道，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就算長大了，也能輕鬆拿捏。
    “娘，我不嫌棄你給我洗澡。”小五靠過來，甜甜的說道。
    “想什麽呢，你都多大了。”李荷花吼了一句，然後不再搭理他。
    “娘這是怎麽了？”小五不明不白的。
    “現在娘可心疼哥哥們了，你這個老小，也得退一步。”淩啟月嘲笑的說道。
    “羞不羞？”淩啟星更是給了他一個鬼臉。
    小五想要找老爹做主，才發現老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去書房裏麵了，頓時撇了撇嘴，算了，現在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姐姐們還落井下石，肯定是看他最得娘寵愛，他們吃醋，還是去找娘吧，可以先撈一碗雞湯來喝。
    晚上，李荷花盤算著最近的開支，有些入不敷出了。
    “當家的，最近花錢的地方有點多啊。”李荷花有些憂慮，想想這些年花的錢，掙來的錢一文錢都沒存起來，隻能剛剛夠開支，但最近考試要花錢，還要吃好，她就心疼了。
    “沒事，該花錢的地方不能省著。”淩遠空說道，“真沒錢了，我再拿兩件首飾出來換銀子。”
    “那不行。”李荷花反對，留下來的首飾，她也去縣裏的銀樓看過了，他們手裏的可是精致許多，不能換。“隔壁的小桃在繡房，聽說現在每個月都能拿五百文月錢，等到技術好一點，每個月能拿一兩銀子，不如把三丫跟四丫也送去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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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這下輪到淩遠空反對了，“家裏哪裏就困難到這個地步了？”
    繡房裏麵，可不是做慈善的，送進去的女孩，前麵要努力學刺繡，後麵要在繡房至少幹二十年，都是簽了契約的，二十年沒日沒夜的繡，再好的眼睛也要瞎，從繡房裏麵出來的繡娘，技術是很好，但眼睛多半都是半瞎的，不能再繼續繡東西了，嚴重些的更是瞎的厲害，看東西都是模糊，走路都費勁。
    “你就慣著她們吧，誰家女兒日日睡到日上三竿的，出去挖野菜你說日頭大，冬天洗衣服，你說水太冷，誰家女兒有她們這樣的好日子過的？”李荷花不想承認自己有些嫉妒自己的女兒。
    “我們家也不缺買菜的那兩個子兒，再說了，我也沒隻心疼她們不心疼你啊，冬天的衣服，不都是送去叫別人漿洗的嗎？”淩遠空忍不住辯解。
    “那是順便的。”李荷花嘟囔著，“以前沒使喚她們的時候，你怎麽不說給別人漿洗？”
    淩遠空張了張口，突然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還錯的離譜，他怎麽忘了，跟女人計較這些，那是永遠說不贏的，幹脆閉嘴。
    “嗬，不說話了，那就是心虛了。”李荷花傲嬌的說道，道理都在自己這邊呢。
    “我想著，沒想到你都學會成語了。”淩遠空突然說道，“等他們都考上秀才了，我們就是秀才的爹娘了，等著享福了。”
    李荷花愣了一下，然後也開始暢想自己成為秀才娘的榮光了。
    “到時候一定要給他們娶個讀書識字的好姑娘，然後就等著抱孫子了。”這日子是越來越有盼頭啊，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李荷花就睡了。
    淩遠空擦了擦不存在的虛汗，女人啊，不管什麽時候，都這麽難搞，左邊的房子自從上一個租客搬走後就沒人搬進來，得打聽打聽房主是不是要賣了，還是自己住一個房間更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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