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太古金身破碎,神庭氣運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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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希神庭,宮闕林立,恢弘廣袤,象征這片疆域最為高貴與古老的統治力量。
    自從“青雲鎮之戰”後,這道高貴的帷幕就出現了無數裂縫。
    神庭接連失利,威望與自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更令神庭高層膽寒的是,那“小院布衣男子”還未曾真的親自走出青雲鎮,僅僅坐於小院之內,就使血靈閣、暗淵聖主、乃至永夜之主全軍覆沒。
    隻要想想那畫麵,任何神庭將官都不由自主地冒冷汗。
    此刻,在神庭的禁地最深處,一條幽暗的甬道通向供奉著遠古先賢的“聖靈神堂”。
    這聖靈神堂供奉有八具“太古金身”,是神庭列祖列宗,曾在萬古前橫掃天下,被奉若神明。
    哪怕末法時代到來,太古金身仍在神堂中散發著威懾之力,庇護神庭氣運。
    然而就永夜之主被殺的那一夜,聖靈神堂裏猛然傳出接連不斷的“哢哢”碎裂聲。
    負責守衛神堂的大祭司連夜趕到時,八具太古金身已經遍布裂痕,金漆剝落。
    “怎麽會這樣?”大祭司白發淩亂,不可置信地摸著那龜裂的金身,“數萬年不曾變過,何故今日紛紛碎裂?”
    大希神庭之主姬無涯親自趕到,用神庭至寶“太初天羅”推演因果時,就在鏡麵中看到了一幕——
    鏡裏浮現一座小院,院內多了幾隻毛茸茸的兔子跳來跳去,一個白衣少女正樂嗬嗬地喂兔子,另有一個布衣男子安靜地坐在院中撫琴,神色平和。
    可當姬無涯看向那男子的刹那,太初天羅忽然“哢嚓”一聲,硬生生從中斷裂,化作兩截廢銅爛鐵!
    若說那太初天羅多少還保留著巔峰年代十分之一威能,那麽此刻竟瞬間化為廢物,甚至其中蘊藏的末法殘餘能量也悉數湮滅!
    所有守在一旁的神庭大臣都驚恐萬分。
    “砰!”姬無涯一口逆血噴出,兩眼血絲密布,搖搖欲墜。
    “那個小院,那個人,究竟是誰?”姬無涯喃喃。
    大祭司見神主受創,當即取來萬年寶藥為其調息,可毫無效果。
    更詭異的是,大祭司本人想借助“星魂祭壇”窺探對方根腳,卻被無形的道痕反噬,須發在短短幾息內變得灰白,連額頭肌膚都幹皺了下去,壽命被瞬間剝奪數百載!
    “此人不可窺視!”大祭司語聲顫抖,再不敢多言。
    姬無涯勉強壓下心中驚駭,大口喘著粗氣,卻聽見守在聖靈神堂門外的騎士焦急來報:
    “神主,禁地裏的八大金身……碎了!”
    轟——
    姬無涯眸光一黯,差點沒一口氣憋死過去。
    一旁各大長老與堂主立刻擁上前,卻也是六神無主。
    自神庭立國以來,八大金身就是象征氣運的支柱,如今崩塌了,神庭氣運豈不是將徹底破滅?
    大祭司額頭滲出冷汗:
    “難道是因為得罪了那位大能,讓我神庭根基受損?”
    姬無涯死死攥緊拳頭:
    “我大希神庭,屹立此界萬年,豈能就此覆滅?”
    但又有什麽辦法?
    末法時代,神庭雖然已經夠強,但那隻是在弱者之間當王罷了。
    真遇到比末法更可怕的存在,也無力回天。
    姬無涯與各大高層麵麵相覷,心如死灰,隻覺一切都走到了盡頭。
    ……
    這一日開始,神庭內部盡管依舊維持著表麵秩序,但暗地裏已經草木皆兵,人人噤若寒蟬。
    一道絕密諭令通過特殊渠道傳遍整個神庭:任何人不得再擅自招惹青雲鎮,更不準妄意挑釁或窺探那院落,否則視為叛逆,立斬不赦!
    同一時間,神庭高層對外卻放出或真或假的消息,說“青雲鎮有逆天邪修”、“魔女清環已遭天罰”之類的荒謬之辭,企圖輿論導向轉移焦點。
    可是先前親身經曆過的人誰會信?
    隻要想起血靈閣、柳山宗、虎烈魔堂等聯手都被滅得幹幹淨淨,還有永夜之主的悲慘下場,明眼人豈能被糊弄?
    神庭的地位真正岌岌可危。
    若非這些年來積威猶在,早就有無數勢力上門了。
    但在神庭的恐慌蔓延之際,更可怕的風波正席卷而來。
    辰界遠比想象更廣袤,其中萬族林立,許多古老種族與世家並未對外露麵。
    可當他們目睹青雲鎮上空那“晝夜二分”異象時,都作出了各自的抉擇。
    有人選擇潛藏,唯恐禍及自身。
    也有人選擇“朝聖”。
    一旦江湖湧動,就擋不住萬千浪潮……
    ……
    陰陽割裂的天幕,令整個天辰界陷入前所未有的躁動。
    各族、各域,遍地皆現離奇異動,許多沉睡萬載的存在破土而出,朝同一個方向——青雲鎮,頂禮膜拜。
    北冥墟,地底沉睡三萬年的青銅古棺,震碎封印之土。
    那古棺周圍環繞九十九道幽冥鎖鏈,每一條鎖鏈都酸鏽斑斑,卻鎖著堪比龍脈的磅礴陰煞之力。
    此刻,棺木的蓋子“轟”地裂開一條縫,從中伸出一隻幹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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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背滿是裂痕,像隨時會掉落骨肉,但當它感應到青雲鎮方向時,忽然發出低啞威嚴的聲音:
    “我之宿命時至?”
    如果外人看見這隻枯手,定能認出那是北冥墟初代墟主。
    傳說中在太古歲月時橫掃北冥,並自稱離帝境隻差一步的無上鬼修。
    他本該在黑暗動亂那場大浩劫中身隕,但到底沒死透,被封在這青銅棺中。
    而今,古棺自開,初代墟主掙紮著爬出來,渾身掛著幽冥鎖鏈,一步一步走向地麵,望向遠方的天空。
    那一刻,他蒼白泥濘的臉龐顯露出一絲動容,然後毫不遲疑地單膝跪地!
    “北冥墟初代墟主,拜見無上道之征兆……”他自言自語,低頭將臉貼近塵土,好像在聆聽大地深處的召喚:“若幸運,還能得見那位存在一麵——我願獻出餘生,感悟新的道……”
    與此同時,荒域冥家祖祠裏,一幅古老的“九黎圖”在神台上突然爆發出前所未見的強光。
    九黎圖中呈現的是太古神凰騰空的景象,幾千年來都隻是一紙空圖,毫無動靜,可這一刻,那神凰虛影仿佛被激活,破圖而出,發出嘹亮清鳴,振翅麵朝青雲鎮方向長拜,虛幻的凰瞳中流露出激動與敬畏的情緒。
    冥家一眾族老們驚呆了,紛紛拜倒。
    九黎圖竟對青雲鎮示禮?
    難道那裏真有超越末法、乃至堪比太古至尊的力量?
    他們心中雖然禁不住恐懼,卻也抵不住好奇與向道的渴望,蠢蠢欲動,想要派遣族中天才前去“朝聖”。
    哪怕犧牲性命,也要搏一個機緣。
    人世間,若萬界君臨,歸順亦是常態。
    畢竟強者恒強,在新的秩序成型前,誰能保證自己不會被淘汰?
    種種震撼事件接連傳出。
    更有天機閣主為了一探青雲鎮的秘密,耗盡千年壽元在天機鏡中窺見一幅模糊影像。
    一襲布衣男子在小院裏隨手摘下一片枯草,彈指之間,黑暗動亂源頭像紙糊一般撕開,顯現出無盡星辰、光輝萬丈。天機閣主當場吐血暈厥,一個字都說不出。
    等他恢複神智,隻留下幾個字:
    “天塌了……天塌了……”
    於是,無數對真相與新生充滿渴望的修士,紛紛動身趕往青雲鎮。
    他們中有的人注定會铩羽而歸,有的人甚至還未到達就死在路上——因為那些無盡黑暗、生靈膜拜、勢力衝突又摻雜在一起,天辰界猶如一鍋滾燙岩漿,到處是戰火與紛爭。
    但最終,大量高手還是帶著敬畏與激動的心情抵達了青雲鎮外圍。
    他們不敢輕易踏進小院周圍,自發地在鎮外駐紮,遠遠行禮,口口聲聲“拜見前輩”“求緣”“求道”等等,整整圍了上萬人,每日都跪伏在外朝拜,恭候“那位”的任何指令。
    這種壯觀盛況,被稱作“萬族朝聖”之始。
    然而,院裏的人並沒有出麵與他們打任何交道。
    小院依舊安靜,兔群時而圍在清環腳邊,隻見少女不緊不慢地練掌、喂食、澆花,好像與外界的龐大潮流毫無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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