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決裂的親故,金智秀的崩潰,你在哪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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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在血管裏慢慢發酵,金智秀四仰八叉的在躺在柔軟的床墊裏,均勻又不甘的呼吸下,她雙手搖晃的攥著日記本,撐在半空,好奇又緊張的翻開了第一頁,眼神卻時不時偷瞄臥室門外的動靜。
生怕被人看到,她在沒有禮貌的偷看別人的日記,她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藏在下水道裏陰暗的老鼠,從排汙管裏鑽了上來,滴溜著眼睛,做賊心虛的偷窺著別人的幸福。
可憐的鼠鼠啊……
金智秀清亮知性的眸子此刻蒙著一層水霧,酒汽,眼神渙散得沒什麽焦點,導致她瞅著筆記本上,趙美延娟秀的字跡,有些重影、花眼。
她抬手將幾縷貼在臉頰的發絲,捋在耳邊,抱著筆記本從床上爬起,換了個姿勢,背靠著床頭的,又使勁兒揉了揉眼,這才將日記本裏字跡重影、拚湊成一體,凝實了不少。
“2015年3月7日,晴。”
“練習生活很累,和智秀歐尼一起吃了炒年糕…出道似乎越來越遙不可及…不過,肯恰那,智秀歐尼說,我們會一起出道的……”
上百字的記錄,包含了一天的生活習慣,以及末尾結束時的心情概括。而日記的頁麵周邊還有不少空白,趙美延手很巧的,剪裁了不少哆啦A夢啊、凱蒂貓、等幼稚的元素貼畫,將空白處,填充點綴。
金智秀的嘴角漸漸泛起帶著點憨態的、放鬆的弧度,臉頰因為酒精的作用透著健康的酡紅,在看到這位親故的小學生做派的記錄時,剛還沉浸在想念、痛恨某個【初生東曦】的心靈,似是被像春雨般的“友情”,潤物細無聲的治愈了一些。
眼尾的笑意,似乎也隨著趙美延的日記,一同拉到了15年的春天。
出道真的是…艱難啊,BLACKPINK的前身——pinkpunk,最開始,公司計劃的人數是9到10人,對標當時正如日中天的少女時代,從2012年就在預熱,誰知在2013年,公司突然宣布稱計劃將推遲。
在2014年,又有2名成員因為學業和身體原因相繼退出,陸續的人走茶涼下,出道組隻剩下了五人。而寫下日記的帕布,也在日記裏的15年夏天,離開。
唰——紙張翻頁。
“2015年4月1日,天氣像我的心情一樣,晴。”
“和智秀歐尼在公司食堂,聽到了有人在討論我和歐尼誰是最漂亮的練習生——呀~我慘敗了呢…不過歐尼真的很漂亮,是還沒出道就拍攝廣告,被稱為YG那個最漂亮練習生的人啊…我做第二漂亮就好啦~”
金智秀看到這些話,耳垂的紅得像顆熟透的櫻桃,心底一陣暖流唰唰流淌,被醉意染的淺粉的眼角,忍不住感動的流下了幾滴眼淚。
這才是親故啊、“江東女人”是什麽塑料姐妹花啊?
連帶著剛才後悔當初自作聰明將宮誠讓給趙美延的事,都有些不那麽後悔了……美延這個帕布,還真是一點也不為自己考慮啊,她值得。
“你怎麽會能比我更喜歡宮誠呢?記住,我喜歡的是宮誠,宮誠,宮誠呀——才不是Tarot。”
客廳裏,趙美延和湊崎紗夏推杯換盞的從先前的針鋒相對,到現在各自醉醺醺的大倒苦水,攀比了起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醉醺醺又滿臉委屈:“我告訴你們這些後來的……”
趙美延迷糊著意識,眼皮抬的沉重,白色的綢緞睡衣,布料光滑,這會兒領口趁著白皙的肩頭滑落了一截,她提起手指,指了指湊崎紗夏,一臉哽咽:“在kpop你們是我的前輩,可現在…我才是你們的前輩……”
說到這裏,她眼角泛起淚花,癟著嘴:“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為了他到底做了什麽…三刀六洞啊。”
趙美延的話聽起來不著邊際的很,湊崎紗夏也喝得十分性情,亮晶晶的眼睛,這會兒微醺的有些嫵媚,她挑了挑眼皮,靠在沙發上,雙手端起酒杯看向她:“來,前輩——我敬你一個。”
“喝!”趙美延豪氣衝天的一昂白皙的臉蛋。
湊崎紗夏揚起粉紅的脖頸,將酒水一飲而盡,她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口齒不清道:“前輩,你是趕上好時候了,我命苦啊…遇到這麽個花心大白菜。”
“我為了他,連豆德都沒有了啊……”她聲淚俱下的哭訴著,“我現在,在組合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啊——他冷酷啊、無情啊、讓我沒有愛啊,前輩!!!”
趙美延共情的厲害,她笑中帶淚的上前拍了拍湊崎紗夏的後背:“我懂你~所以,Sana歐尼,忘了他吧,會有更好的人等著你。”
“我——不!”湊崎紗夏應激似的從她懷裏躥了出來,不服氣的嚷道:“我要跟他死磕到底!”
“前輩,我勸你別摻和這趟渾水,你們玩不過我們TWICE的……”她好心好意的再度開口,提醒了一聲,TWICE怪物房,真的不是鬧著玩的,不然她也不會來這裏和敵人喝悶酒了。
趙美延一聽這話,倒沒什麽不悅的表情,反而唏噓的看了湊崎紗夏一眼,指了指桌上的酒杯:“年輕是不?沒經驗了是不?見識淺薄了是不?”
“什麽意思?”湊崎紗夏醉醺醺的看向她,眼神不解,見她指了指桌上的酒,不語,湊小狗上道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請前輩指教。”
趙美延這才滿意的收回手,她一副過來人的經驗拍了拍湊崎紗夏的肩膀:“既然你喊我一聲前輩,那前輩就告訴你,甭管你們TWICE的怪物房,有多厲害,不足為懼,小道爾。”
“莫拉古?”湊崎紗夏瞪大了眼睛,說的好像你很厲害一樣。
今天一看,你“龐延”也很一般的啊,還沒那個“諸葛智秀”來的心機深沉,能忍能謀……
趙美延獨飲了一杯酒,皺了皺眉,咽下酒水,這才幽幽看向湊崎紗夏這位後生:“天真、可笑、愚昧、我看你是光挨炮,不上道。”
“真正的幕後黑手,是你現在心底想的那個人,you know?”
……
“2015年,4月10日,心情炒雞棒。”
“在西大門區的咖啡店,遇到了一個炒雞帥氣的男孩…就連智秀歐尼都被吸引了,偷看了好幾眼,她以為我沒發現,嘿嘿,還在嘴硬呢,可惜了那個帥氣的男孩並未關注我們,擦肩而過,早知道不和歐尼聊天,主動去交換聯係方式了。”
金智秀臉皮發燙的回想起當初和趙美延在西大門區時,碰見宮誠的第一眼,真的很帥氣出眾呢,可這個狗崽子冷著一張臉,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表情,硬是看都沒看她們一眼。
其實,在後來正式和宮誠認識時,才知道他是延時大的學生,而這所sky之一的名校就坐落在西大門區。
“2015年,4月12日,我的心像今天的暴雨一樣,電閃雷鳴,ps~並不是心情炒雞差,而是心動的感覺~它是那麽熱烈的。”
“下午的練習扭到腳踝了,需要去診所看一眼,但卻在診所裏遇到前兩天在西大門區咖啡店偶遇的男孩,隻不過看起來,身上很多傷,我想認識一下,可不知道如何開口,所以問了還在練習的智秀歐尼,她果然是個點子王~!”
“和我有什麽關係?”金智秀有些迷糊的大腦瞅著日記上的文字,仔細回憶了一下,但沒想起來。其實在西大門區的偶遇,算不上和宮誠正式認識,因為那個狗崽子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和趙美延這麽漂亮的兩個練習生,反而行色匆匆的……
不過想想當初,那個狗崽子並不好過的處境,他確實沒心思觀察哪個女孩足夠漂亮,而且那麽帥氣的人,從小遇到過的漂亮女孩一定很多吧。
日記:“那個男孩在離開診所後,光明正大的在門口的屋簷下抽煙,連個雨傘都沒有,或許在等雨停?智秀歐尼在kakao上告訴我,想要搭訕的話,可以送一把雨傘給他,另外歐尼在知道他居然在馬路上抽煙,不由鄙視了下他的素質,不過很搞笑的提出了一個更高明的點子。”
“沃德發???”金智秀瞳孔收縮的注視著日記本裏的文字,她突然想起來了,當初給趙美延出的什麽破點子。這個帕布,並沒告訴自己,想要搭訕的男孩就是在西大門去偶遇的宮誠,她在提出送雨傘的老套方式後,還抽象的告訴趙美延,讓她守在那個抽煙的男孩身邊……
一旦男孩問她跟著他做什麽?
就回答:“因為這裏是,禁煙區,幫你放哨~”
“日記記錄實操:……”
“……就這樣,我們交換了聯係方式,他叫——宮誠,個子很高,笑起來很燦爛。”
我到底做了什麽啊?
金智秀咬著顫抖的嘴皮,注視著趙美延的實操筆記,那個帕布不止用了第二個“放哨”的方法和宮誠拉近了距離,還將她出的第一個點子,送雨傘也一並用了進去,在離開時,又拿著自己的雨傘去便利店,新買了把雨傘送給了宮誠。
一個方法,也沒浪費。
“咯吱”金智秀牙根摩擦的聲咯吱作響的,下唇幾乎要被牙齒咬出血痕。剛才還在腦子裏打轉的酒意,像是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瞬間清醒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後知後覺的寒意順著脊椎往上爬。
“第一次見麵……居然是我一手促成的?”她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眼神渙散地落在筆記上,仿佛要把紙頁盯出洞來。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當初她隻是覺得趙美延對宮誠有好感,便熱心腸地出了幾個“拉近距離”的小主意,並且那個“放哨”的主意,高明在哪?
她真就是瞎瘠薄說的,隻覺得很搞笑,怎麽就成了兩人認識的契機?
豈不是說…她不止在這兩年撮合了裴珠泫&宮誠、林娜璉&宮誠、就連趙美延&宮誠,也是自己親手撮合的嗎?
思慮至此,金智秀突然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攥住,連呼吸都變得艱難。通紅的眼睛裏,隻剩下滿滿的懵逼與絕望。
月老啊——連你也在玩弄我嘛?
攥了攥拳頭,金智秀努力的呼吸一口氣新鮮的空氣,平複著心情。
她繼續往下看去,不斷安慰自己……都過去了,過去了。
怪不了誰,隻能怪自己。
“2015年,4月15日,晴。”
“和宮誠Oppa、智秀歐尼一起出門,大家一起認識熟悉一下…餐桌上,歐尼好奇的問oppa,在西大門區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我們嘛?”
“Oppa認真的想了好久搖了搖頭,這個回答讓人有些受傷啊~不過卻發現了這位oppa居然和歐尼是一樣喜歡說爛話的人,他居然找補的解釋了一聲:或許是你們太矮了?沒看到?”
“……更讓人受傷了……哭唧唧。”
金智秀瞅著眼前逐漸在腦海具象化的日記文字,忍不住嘴角偷偷翹起。
還真是——那個狗崽子,當初的回答就是這般,簡單、直接、不留情麵……
“18日,和oppa的關係似乎更親近了,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但不確定。”
“晚上結束練習和智秀歐尼一起去酒吧裏看他打拳賽…這麽帥氣的人,為什麽會從事這麽危險的工作?問他,他不說…而且,在知道他是延世大學的學生以後,感覺真的很反差啊…歐尼的眼睛都亮了~”
我的眼睛亮了莫?金智秀心底嘀咕一聲,我明明偽裝的很好吧?
不過,當初狗崽子從事的工作確實很危險啊,尤其是第一次偷偷去看他上擂台的時候,很難想象,台上台下居然是兩個人,就像你看到他在八角籠裏,拚命、野蠻的身軀,隻為了結束後的薪酬,再一想到,白天他坐在延世大學的課堂裏,外套下的身子,傷痕累累……
“19日,oppa來YG接我和智秀歐尼下班,一起聚餐…和oppa認識的時間有些短暫,我其實不太確定,她是否喜歡我,自己又是否真的喜歡他?”
“可在看到,一向對男孩沒什麽興趣的智秀歐尼在和oppa聊天時的笑容,以及用餐時,她落後一步,特意坐在oppa身邊的時候,我心底很難受、悶悶的、不是滋味、我明白了,我喜歡他。”
“或許,智秀歐尼,也喜歡他?可他到底喜歡誰呢?”
看到這裏,金智秀的暈著醉紅的臉頰,瞬間“唰”的白了起來。她明明偽裝的很好啊…怎麽看日記裏的意思,美延一開始就發現了莫?
一時間,她僵硬著表情,側了側脖頸,聽著臥室門外的客廳裏,趙美延和湊崎紗夏醉醺醺的攀比聲。
“oppa可以為我付出生命,我和他蜜月旅行遊學過!”
“切,小白菜可以為我去死!”
哈基誠:???
“……”金智秀聽著客廳裏,二人荒誕的對話,心底不是滋味極了,但眼下她還是更想確認,趙美延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她喜歡宮誠的事,這樣一來的話,這幾年,自己豈不是像一個明牌的小醜,在裝模做樣著?
實際在趙美延心底,是個貪戀別人男朋友,違背友誼,不檢點的女人?
越是如此想,金智秀臉色越是發白惶恐。
“23日,假期。”
“約了oppa還有智秀歐尼一起去遊樂場,坐摩天輪…夜裏的摩天輪,像個五顏六色的大風箏,在首爾半空絢爛好看,oppa坐在我和歐尼的中間,在摩天輪飛到半空的高點時,他突然攥住了我的手,我心跳加速,形容不出那種感覺,隻感覺渾身滾燙…他喜歡我。”
“我正側著頭,不好意思的看向窗外幸福的笑著,可摩天輪玻璃的倒影,卻反光的讓我看到,oppa的左手,牽住了智秀歐尼的手…智秀歐尼漂亮的臉,很紅很紅,她咬著嘴皮,順從,羞澀,臉上的笑容和我一樣,難耐的笑著,手也與我一般,和他的手攥得緊緊的。”
“我的心,卻急轉之下,痛痛的……他和她,以為一切天衣無縫,我不動聲色,像個帕布一樣看著他和她傻笑。”
“歐尼啊,Oppa啊,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呢?”
“我很想問,但問不出口……隻覺得像是有什麽東西要被搶走。”
天塌了!
金智秀看到這裏,跳動的心髒,越收越緊。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間鬆垮下來,她渾身哆嗦的看向日記裏的文字記錄。
那個帕布,居然早都發現了?
可…她為什麽沒說呢?難不成……是為了“友誼”,一直默默佯裝看不到?想給自己體麵?不想讓“親故”情破裂,才容忍到現在?
這些猜測像針一樣紮進心裏,讓金智秀瞬間被羞愧淹沒。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偷東西的小偷,偷腥著朋友的“丈夫”,還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被對方在門口的貓眼上看的一清二楚。
那種感覺,比被當麵拆穿還要難堪……
窒息感順著喉嚨往上湧,金智秀下意識抬手按住胸口,卻壓不住心髒狂跳的慌亂。她不敢想象,趙美延寫下這些文字時,心裏是多麽的痛苦……
日記本上的字跡清晰工整,可每一筆都像在控訴她的自私與不要臉。
“我該怎麽麵對她?”金智秀的目光無意識飄向客廳的方向,心底翻湧的窒息,摻雜著愧疚、難堪、慌亂…複雜的情緒,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卑劣……
十分卑劣……
萬分卑劣!!!
還好,在美延和宮誠在一起後,她就適可而止的保持了距離。
強忍著心底的愧意,金智秀無聲的流著眼淚,有些不敢再往後去翻看日記,但思緒卻不由紛飛的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當初趙美延和宮誠為什麽分手,這是謎題,隻有她們彼此知道。
難不成是因為我?
被這個理由驅動著,她顫抖著手指,再度往後翻著日記。
“24日…智秀歐尼居然一個人去了延世大學,去找Oppa,我的心,像是天上的霧霾一樣……”
日記本上的字跡仿佛還殘留著趙美延當時的委屈,卻像冰錐一樣紮進金智秀的眼睛裏。她驚愕地睜大眼睛,嘴唇瞬間失去血色,連呼吸都漏了半拍……
連她獨自去找宮誠的事,這個帕布都知道?
金智秀手指不受控製地往下翻,下一頁的文字卻讓她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智秀歐尼真的和我喜歡上了同一個男孩。我不會放手的…我要告白…要當著歐尼的麵告白,讓她親眼看到我和宮誠在一起,這樣她就會死心了吧?但不能提前告訴歐尼這件事,我怕她知道後,搶先我一步,也不能告訴Oppa,我要讓他隻能選擇一個。”
“???”金智秀的腦子像被重錘砸過,嗡嗡作響。剛才還盤踞在心底的愧疚、羞愧瞬間被衝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難以置信。
清麗的麵容,死死盯著“我怕她知道後,搶先我一步”這句話,瞳孔渙散得沒了焦點,手指攥著日記本的邊緣,力道大得讓紙頁起了褶皺……
趙美延——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其實,在當初一開始,她並不知道這個帕布很喜歡宮誠,但後來漸漸的發現了,心底猶豫、糾結,可她不可否認的就像趙美延日記裏記載的那樣,也很喜歡宮誠,可某個【初生東曦】實在是夠不要臉的。
而去延世大學那天,金智秀就是為了和宮誠說清楚,如果他喜歡趙美延的話,就請好好對待那個帕布。
而不是什麽,三心二意的勾搭自己……
又一頁日記翻開:“讚~計劃通——我和Oppa在一起啦,當著智秀歐尼的麵,她的臉色當時很難看,眼神黯淡,男親有些不敢看她,我贏了~米啊內歐尼,沒辦法的。”
“晴,約了智秀歐尼和男親一起出門,我怕智秀歐尼仍舊不死心,拉她來做電燈泡,歐尼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她當初和男親拉拉扯扯的事情,一切裝的雲淡風輕,可她不自在極了。”
“電燈泡?”金智秀注視著這幾個字眼,無聲的淚,洶湧的奪眶而出,她的心從來沒這麽痛過。
我真的要不能呼吸了啊……
荒謬感像潮水一樣淹沒了金智秀,她突然想起剛才看到趙美延崩潰痛哭的模樣,想起自己還在為“傷害朋友”而愧疚,想起自己不知如何麵對對方的無措……現在看來,那些愧疚和無措,全是她一廂情願的笑話!
自己就踏馬像個小醜——被這個自以為的“帕布”,狠狠地玩弄在鼓掌之間……
趙美延根本不需要她的愧疚,對方早就把她當成了必須打敗的對手,連告白都要設計成一場讓她死心的戲碼。
原來,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樣…趙美延的“不動聲色”不是為了友誼,不是為了給她體麵,而是在暗中算計,在偷偷布局!甚至計劃著“當著她的麵告白”,讓她親眼看著自己“失敗”,連“怕她搶先”這種心思,都算計得明明白白!
怕她搶先——嗬嗬?
一時間,金智秀淚眼婆娑的顫抖著身子,想起了當初那天,趙美延一臉幸福,又突然行動的向宮誠展開告白,而那一晚,她在家裏哭得歇斯底裏,第二天卻好要跟個沒事人一樣去麵對趙美延。
這些,隻有她自己知道。
“男親真是個厚臉皮,像是和智秀歐尼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不過貌似確實沒有真的發生過什麽呢,因為我啊,及時掐斷了~”
“不過,智秀歐尼和男親的關係,似乎變得水火不容起來,二人一麵就吵架……”
金智秀腦海再度回想起,當初在親眼目睹宮誠和趙美延交往後,後續便偷偷約宮誠出來,自以為是,佯裝大度的告訴他,以後不要聯係了,她決定目睹二人的幸福,悄悄放手就好了,將“宮誠”像個物品一樣,讓給好姐妹。
可宮誠不願意,發了很大的火,她不解的看向宮誠,明明都選了趙美延,還有糾纏著自己,頓時知曉了他渣男的本性,想要什麽都要,伸出去的一巴掌,卻被他攔住……
然後二人的感情,就像那沒落下的巴掌一樣,沒了後續。
當時的她,居然還傻傻的祝福二人,回去之後,立馬給宮誠的所有聯係方式拉黑,哪怕見麵也隻通過趙美延,保持著距離,這也是後來為什麽二人一見麵,就水火不容的原因。
日記:“30日,今天和男親吵架了…給智秀歐尼打電話,讓她幫忙出主意,歐尼安慰我,替我想辦法,真的很好,我和oppa又和好啦~但歐尼一定偷偷難過吧,雖然是一箭雙雕的計策,可歐尼啊,oppa總是在偷偷看著你,我沒得選啊。”
“不這樣,你又怎會死心呢?”
“她居然……一直在算計我?”金智秀喃喃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帶著不敢相信的顫抖。胸口的窒息感再次湧上來,全是被欺騙、被做局的憤怒與心寒。
她看著日記本上工整的字跡,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嘲諷她的天真——大傻逼!
她以為的“親故”,原來一直在背後偷偷規劃著如何讓她“死心”,她以為的“共同受害者”,原來早就把她當成了情敵,狠狠地對付著她。
“…oppa總是在偷偷的看著你……”金智秀的視線淚眼朦朧的瞟到這一行字上,心底得到了一些稍許的安慰。
現在一看趙美延,再對比那個【初生東曦】,起碼他是真的喜歡自己不是莫?而趙美延和自己的“親故”情,居然全都是假的……
哈基誠:我洗白了莫?
日記本從金智秀無力的指尖滑落,“啪”地砸在地毯上,眼底的難以置信慢慢變成了冰冷的失望,還有一絲被背叛後的憤怒……
她的視線無意識地飄向客廳,想到趙美延此刻或許還在扮演著“帕布”的模樣,金智秀的心裏就像被針紮一樣疼,又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將“白月光”拱手讓人,還沾沾自喜,覺得為親故做了好多,可人家根本看不上你默默做的這些東西,因為,人家認為,那本來就是人家的。
可那明明是我的啊!!!
我的!!!
金智秀內心崩潰絕望的大吼,自己居然把算計當友誼,把真愛當垃圾……
起碼從日記裏,金智秀知道了,這件事,當初的宮誠並不知曉,仔細一想,如果他真的知道…當初在自己,自以為是的去找他時,他就不會那麽憤怒了,也不會心狠到像陌生人一樣,在後來彼此出道後,還像個陌生人一樣。
這麽想來,原來當年的受害者並不是她自以為的“自己”、“趙美延”——而是她金智秀、和宮誠。
他…也一定和我一樣,被蒙在鼓裏對不對?
“米啊內啊,宮誠……”金智秀背靠著床頭,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雙手捂著臉頰,失聲痛哭起來。
簡直就是一場騙局——趙美延欺騙了自己和宮誠,而自己還傻傻的跑到宮誠麵前,去指責他三心二意,自動退出,也難怪當初宮誠會憤怒的告訴自己,他喜歡裴珠泫,多過當初的自己。
“我到底錯過了什麽啊……”
這句話像被雨水打濕的破布,連聲音都透著沉重的絕望…金智秀蜷縮在床頭,日記本還散落在腳邊,紙頁上的字跡此刻像無數根細針,紮得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嗚嗚……為什麽……”哽咽喲……
金智秀心底翻湧的情緒像海嘯,裹挾著懊悔、麻木、絕望,還有被背叛的寒意,憤怒像窗外的瓢潑大雨,毫無預兆地從天而降,砸得她心口發疼,千瘡百孔。
綠帽從天而降——憤怒猙獰……
“……”金智秀再抬起臉時,清麗的臉頰此刻沒了往日的精致,眼睛又腫又鼓,眼白上爬滿了紅血絲,連眼尾都泛著病態的紅腫,可鼠鼠的眼淚還在源源不斷地往下流,順著下頜線滴進衣領裏……
她不再去擦,擦不幹的眼淚,顫顫巍巍的下床,渾身哆嗦個不停。
白嫩的足弓,剛踩到地毯上時,雙腿便忍不住一軟,徹底跌倒在地,金智秀清冷的臉,咬著牙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名字:“趙美延……”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第一次有了喜歡的人。有了能做一輩子朋友記的人。兩件快樂的事重合在一起,而這兩份快樂,又給我帶來了更多的快樂。得到的,本該是像夢境一般幸福的時間……但,但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金智秀猙獰倔強的臉,撿起床上的日記本,朝客廳走去,哆嗦的腳步和被憤怒灌滿的身子骨,看起來似渾身散發著熊熊燃燒的“火苗”……
失衡的心態,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當年如果沒有趙美延的設計那麽一出,宮誠會和誰交往,真的說不好的,很可能會是自己啊!!!
我不要做下水道裏偷窺別人幸福的鼠鼠了,那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人生啊……
……
“智秀歐尼?”
……正在和趙美延暢飲的湊崎紗夏,坐著的角度正好對著臥室的門口,在看到她的身影後,便喊了聲,想著喊來一起坐下喝杯酒,互訴衷腸。
趙美延聞聲回頭,笑眯眯的昂起頭看向金智秀:“歐尼,身體舒服了一些嗎……”
她醉醺醺的語氣略帶些撒嬌的意味,可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那位歐尼…披頭散發,一臉憔悴…悲傷憤怒的好看臉蛋,手裏還攥著…日……日記本???
她柔中帶醉的笑容和瞳孔,瞬間不由自主的收縮起來。剛還縈繞在身體裏暖烘烘、令人行動緩慢的酒精,像是突然被潑了盆冷水,錯愕在原地,死死盯著她手裏的日記本。
“歐尼,怎麽拿著我的日記本?”趙美延慌亂的從地毯上爬起身,想要走過去將金智秀手裏的日記本搶走。
湊崎紗夏坐在沙發角落,指尖還捏著半杯沒喝完的酒,困意正濃的哈欠剛打到一半,視線就被一道急促的身影拽了過去……
金智秀越走越快的來到了趙美延麵前,在看到她大驚失色的表情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抄起桌上的酒杯,“唰”的一下,潑在了趙美延剛剛搖晃起身的白皙臉蛋上:
“這麽慌亂啊?美延……”
沙啞的嗓音,冷冷的譏諷著。
趙美延煞白的臉皮纏著酒精上臉的紅暈,她張了張嘴,渾身顫抖的看向麵前的金智秀,也顧不上漫過額頭順著發絲往下流淌的酒水,她語氣輕顫:“你看我的日記了?”
“……”湊崎紗夏被金智秀突然發難的動作,搞得有些懵!
遙想起,先前自己被趙美延潑了一杯酒,難不成她是給自己報仇來的?
一時間,雖然不明白趙美延和金智秀這對“塑料姐妹花”怎麽了…但湊崎紗夏還是忍不住偷偷瞟了金智秀一眼,此女果真如我所料一般,心機深沉,圖謀甚大啊……
狠辣的很。
“你的日記?”金智秀冰冷又顫抖的嘴角,注視著麵前渾身僵住的趙美延,眼底的憤怒終於找到了出口:“如果這本日記是你的話……”
說著,她手臂劇烈顫抖的舉起了日記本,金智秀猛地揚手,“啪”的一聲,日記本重重甩在趙美延的身上:“那麽你又搶走了我的什麽東西呢?!!!”
她憤怒的咆哮出聲,發絲下的臉,扭曲的厲害。
日記本硬殼的封麵砸在趙美延的胳膊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紙張在慣性下嘩啦啦翻開,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字跡……
“你看過了?”趙美延低頭看了眼地毯上的日記本,沒理會胳膊上的抽痛,揚起小臉,嗓音悶悶又顫抖的問了聲。
金智秀清麗的眉眼,想要堅強些冷笑兩下,但淚水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當然看過,我還有觀後感呢!!!”
她指了指,自己抽痛的心髒,緊接著,一把攥著了趙美延的肩膀,搖晃著她的身子,破音的顫抖,嘶吼著:“你是看著我做個小醜,上躥下跳的很可笑嗎趙美延!”
“朋友……”說到這裏,金智秀抽泣的頓了頓語氣,一眼失望的看著趙美延:“朋友不是這樣做的,帕布啊我錯了,我才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嗬嗬……”
她自嘲的邊哭邊笑。
金智秀的質問像鞭子一樣,一遍遍抽在著趙美延心上,她流著眼淚看到麵前知道一切真相的金智秀,哭道:“那歐尼呢?歐尼是怎麽做的…當初你看不出來莫,我從第一眼見oppa就喜歡他,那些在日記本裏的事,你做沒做?”
“當初,我有問過你,是不是喜歡宮誠?”她翻起了舊賬:“你怎麽回答?不喜歡啊,你說的!可你又背著我去延世大學找他……”
湊崎紗夏這會兒徹底懵逼了,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看向二人。
“當年……我去延世大學是去要和他劃清界限的啊——帕布!”金智秀嘶吼的辯解著心底的委屈,攥著趙美延的肩膀用力一推,將她搡倒在地毯上:“後來,因為你做的那些事,起碼在我出道前,我和他再也沒聯係過……”
“誰相信?”
趙美延眼見撕破臉了,坐在地上苦笑的仰頭看向她:“那現在呢歐尼,在你進那間臥室前,誰站在這裏大吼的——就是喜歡宮誠的?不是你莫?”
金智秀聽到這話,心底頓時破碎成渣了,看著趙美延的苦笑,她淚牛滿麵,這一次,我不再附和你的笑:“可那本來就應該是我的,趙美延,你不該騙我…四年!”
“整整四年,你知道這四年——我是怎麽過的嗎?”
“你——卑劣!”
我踏馬四年、四個賽季…練了一個小醜啊……
趙美延的這種背叛,比裴珠泫、林娜璉來的更加讓她難以接受,金智秀覺得自己這四年,就像一個笑話,卻還在沾沾自喜的,覺得自己那麽高尚、無私。
還像個大傻逼一樣,對著那個狗崽子,說教……
“我卑劣莫?”趙美延突然歪過頭,手心粗暴地擦過臉上的酒水,酒液混著眼淚在蒼白的臉頰上劃出狼狽的痕跡。她緩緩站起身,原本顫抖的身體此刻繃得筆直:“歐尼和他在美國,就不卑劣莫?你們在摩天輪牽手,在楓葉樹下接吻,就不卑劣莫?”
這話像一把刀,狠狠紮進金智秀的心裏。她攥緊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剛要反駁,就被趙美延搶了話頭……
“不要告訴我,這些爛事都發生在我和他交往之前!”趙美延往前逼近一步,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歇斯底裏的控訴,“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以為你和他那些‘秘密’,能藏一輩子?”
“可牽手和接吻,都是在你們交往之前啊!”金智秀的嘴唇劇烈顫抖,聲音裏滿是被冤枉的憤怒與委屈。她猛地揚起手腕,想要抽在趙美延的臉上:“但你怎麽能?!”
她嘶吼著,眼底的紅血絲幾乎要炸開,“你怎麽能故意當著我的麵跟他告白?怎麽敢每次和他吵架後,假惺惺找我安慰,騙我給你出謀劃策…你把我當什麽了…當你追男人的工具人莫?大煞筆莫?!”
巴掌終究沒能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帶著蠻力的一推…金智秀雙手抵在趙美延的肩膀上,狠狠往前一搡——“咚”的一聲悶響,趙美延重心不穩,重重摔在滿地酒漬的地毯上,後背撞得生疼……
她玩弄了我四年啊……可自己怎麽還是窩窩囊囊的啊,連抽她一巴掌都不忍心啊!啊啊啊啊!!!
痛啊!!!
現在金智秀,什麽都明白了,原來玩弄自己的一直不是宮誠,而是眼前的“親故”啊……
哈基誠:我又白了一分莫?你急需一個有力的臂膀。
“……”
湊崎紗夏坐在一旁,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隱約算是聽明白了一些前因後果。
貌似,是趙美延給金智秀做局了?
不然…當初小白菜的前女友,說不準會是金智秀呢?
可這麽看起來——諸葛智秀是不是有點蠢啊?和自己預測的不太一樣啊……湊崎紗夏迷糊的趴在桌子上,單手拄著臉頰,歪頭看向低氣壓的二人。
你還真是厲害啊,小白菜……
“那歐尼每次勸我和宮誠分手,不就是想要接盤嗎?”趙美延流著眼淚,眼眶通紅的問道。
“你閉嘴!”金智秀猛地抬頭,眼底的脆弱徹底被憤怒取代,“我就算等著接盤,也比你處心積慮的算計我要強!!!”
“看吧,還不是想要接盤,你終於說出真心話了吧歐尼?”趙美延坐在地上,看著金智秀崩潰的模樣,抬手撐著地麵,慢慢爬起來,流著眼淚:“米啊內歐尼,我對不起你,可或許,時光倒流……我還是會那麽做。”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哭腔,可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執拗。
聽到這話,金智秀麵目慘淡的一笑,走到趙美延的身前,眼神滿是懊悔,語氣冷漠又顫抖的認真道:“那我也告訴你趙美延,再來一次,我絕不會像小醜一樣,掏心掏肺的對你,更不會把他讓給你!”
“讓給我?”
趙美延猛地抬起頭,梨花帶雨的臉蛋瞬間漲紅,之前的脆弱被不甘示弱取代,沙啞笑道:“歐尼啊,你總是自以為是,高看自己。”
一邊說著,她身子有些無力的軟在沙發上,眼淚還在掉,可那股子挑釁的勁兒卻弱了下去,心裏像被掏走了一塊,空落落的,親故…沒了…防不住了……
“不算讓莫?”金智秀聽到這話,凝視著她的臉蛋:“趙美延,你也高看了自己,現在我們倆——掰了!”
“那就再來一次!”她決絕的語氣又輕又快,宣布了二人的親故情,徹底破裂。
今日我同你,恩斷義絕!
自此——正是相逢不下馬,從今各自奪那弔!
空氣裏的酒氣混著眼淚的鹹澀,變得更加壓抑,窗外的暴雨還在一個勁兒的‘砸’著玻璃。
“……歐尼……”
趙美延抬起臉,喊了聲。
“別喊我歐尼!!!”金智秀剛準備離開的身影驟然回頭,眼神裏滿是寒心和失望:“你挑的嘛,趙美延!!!”
說完,她不再看趙美延一眼,轉身就往門口走,腳步沒有絲毫猶豫,先前佝僂的背影此刻挺得筆直……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心髒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塊,疼得快要窒息。
四年的掏心掏肺,最後換來一場算計與決裂,這份心寒,無以言表……
在路過趙美延的臥室時,金智秀進去拿起外套,翻湧著晦澀情緒的眼神,餘光忽然瞥見了床頭櫃抽屜裏,那個粉色的包裝盒,草莓味的麻袋,她伸出手,將其一手揣進兜裏,這些東西包括宮誠,本來都應該是她的!
“……”
當再走出臥室時,湊崎紗夏正摟著趙美延輕聲安慰著。
金智秀看都不看一眼,拉開房門,走出趙美延的家……
趙美延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哽咽的痛哭出聲,雙手語無倫次的抱著腦袋,跪在地毯上:“智秀歐尼啊~歐尼啊~歐尼~…嗚嗚嗚……”
美延哭秀——寓意:
抽搭搭語氣和眼淚,她似乎真的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事,那個曾經對她掏心掏肺的歐尼,再也不會回來了……於是開始懊悔,並放聲大哭……
“嗚嗚嗚。”
……
“嗚嗚嗚……”
金智秀在走出趙美延的家門時,本以為早該哭幹的眼淚,在此刻徹底奪眶而出,她抬手捂住嘴,壓抑的嗚咽聲從指縫裏漏出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走出那間房子的,這會兒瑟瑟發抖的站在公寓單元樓的門前。
悲痛的注視著夜幕裏的狂風驟雨,“嘩啦啦”的傾盆大雨,很大很大。
“美延啊~美延……嗚嗚。”
智秀哭麵——寓意:
她並不懊悔,但很清楚,曾經那個傻傻的帕布,笑起來甜美的好親故,再也不會回來了……
“嗚嗚嗚~”
飄零的雨滴灑落在金智秀的臉頰,淚水混合著雨水,她沒帶傘,覺得自己可憐、可悲壞了。
似乎也沒什麽去處,尤其是一想到,趙美延的背叛,她心如刀絞的站在雨幕裏,傾盆的雨,瞬間將她澆成了落湯雞,狼狽、絕望、無助的小身板,在夜色裏,弱不禁風,搖搖欲晃……
“諸葛智秀”感受著暴雨的飄零…親故的算計、對白月光的誤會…似乎都在這場雨裏,衝刷著她,心如死灰,絕望到無以言表的心……被雨水淋濕的發絲,黏在臉頰,眉眼,她忍不住仰起頭,任由冰冷的雨水砸在臉上,悲痛的呐喊衝破喉嚨,在雨幕裏回蕩:“秀,四周都是奸賊。”
“悠悠蒼天~何薄於我啊……”
破音的顫抖,滿是不甘與絕望…金智秀像個失去方向的木偶,站在雨幕裏一動不動,狼狽得像被全世界拋棄。
雨水還在往下落,眼淚還在往下流,可她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雨還是淚,隻覺得心裏的疼……
痛——太痛了!
雨滴越來越密,砸在臉上生疼,金智秀渾身濕透的布料緊緊貼在身上,冷風一吹,激起滿背的雞皮疙瘩,她控製不住地哆嗦著身子,牙齒都開始輕輕打顫,她踉蹌著往就近的樓道口挪去……
“……”
金智秀小心翼翼的從兜裏掏出手機,擦了擦上麵的雨水,翻開了電話薄,在看到其中置頂的聯係人備注【初生東曦】。
她顫抖著手指,按下通話鍵……直到電話接通,那頭溫暖的嗓音和煦開口:“喂?”
溫熱的眼淚止不住的劃過臉頰,連帶著之前憋在心裏的憤怒、不甘,全都化作了濃濃的委屈……
樓道裏的聲控燈被金智秀的哭聲喚醒,她孤零零的站在昏黃的光線下,肩膀劇烈顫抖,濕透的發絲黏在臉上,狼狽又可憐的在原地跺了跺腳,咧著嘴巴哭喊:
“你在哪——狗崽子……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