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妄想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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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不得嗎?”
    見她毫無反應,淩楚淵的眼神變得凶狠。
    “宋初堯,你真讓我惡心,都成了下賤的丫鬟,還妄想著蘇懷逸!”
    “你以為蘇懷逸還會喜歡你?”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
    那雙冷峻的眼睛讓她感到徹骨的寒意。
    原來,他覺得她在外麵低三下四,隻是為了博得蘇懷逸的同情。
    她對蘇懷逸早死心了,早已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然而,這些話卻讓她更加痛苦。
    肩膀又傳來疼痛,他又咬了一口。
    疼痛感讓她幾乎要暈過去。
    但宋初堯還是忍著不出聲。
    她緊緊咬著幹裂的雙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眼中的血絲越來越明顯,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這是最後一次提醒你,叫出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
    可宋初堯還是和剛才一樣,強忍著疼痛不出聲,眼睛都憋紅了。
    可淩楚淵卻沒有任何心疼的樣子。
    那雙丹鳳眼沒有任何變化。
    “不願?是不是覺著這不舒服,想要出去?行啊!可以!”
    不!
    不!
    宋初堯頓時呼吸急促,慌了神,趕緊抓住他的衣袖。
    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被丟出去,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她明白,現在的情境下,她必須做出選擇。
    “淩楚淵,別……”
    她很少直接喊他,除非是在求饒。
    她的聲音中帶著顫抖。
    “求你了,別這樣。今天我知道錯了,求殿下不要,不要……”
    她的語氣極其卑微。
    “想讓我手下留情?那就拿出點誠意來。”
    他冷冷地說道。
    最終,宋初堯還是屈服了。
    寂靜的屋內,隻有她低低的哭泣聲和顫抖的聲音。
    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寂靜的瑤光殿中,足以讓外頭的人聽見。
    門外不遠處剛離開的蘇懷逸當然也聽到了。
    他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轉身離去,心中五味雜陳。
    在房間裏的帳子下,宋初堯眼眶泛紅,聽話地摟住他的腰。
    她的動作有些僵硬,但盡量讓自己顯得柔順。
    此刻她臉上有了些往日不見的嫵媚。
    那種神情比起平常的冷漠模樣好看不少。
    但她那雙通紅的眼睛依舊呆滯無神,空洞地看著屋頂。
    底下的女人呆滯的眼神讓淩楚淵皺起了眉頭。
    他感到一絲不耐煩,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一下子沒了興趣,起身時表情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你說什麽求我!你現在這樣子,像是我要殺你,給我滾出去,滾!”
    宋初堯被摔到地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是默默撿起衣服,迅速包裹住自己消瘦的身體。
    一瞬間她似乎忘了剛才伸出的手是右手。
    因為那裏原本是完好無損的。
    淩楚淵起身的時候正好瞥見了她斷指的地方,那是她手背上的一道明顯的疤痕。
    宋初堯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縮回手,急忙藏起來。
    其實沒什麽好遮掩的,這本身就是他的傑作。
    即便是不是他親自動的手,也是出自他的命令。
    她到底在藏什麽?
    淩楚淵眯了眯眼睛。
    因為宋初堯收回得太快,在昏暗的光線裏並沒有看到斷指。
    隻當她是剛剛不小心表現出的驚慌失措。
    他冷笑一聲,用隨意的口氣:“把這裏打掃幹淨!”
    “殿下!”
    外麵突然有人急匆匆地通報。
    心情煩躁的淩楚淵大聲問道:“什麽事,說!”
    “是黛瀅女官,她的心髒病又犯了,剛才暈倒在……”
    淩楚淵眉頭緊鎖,快步離開。
    黛瀅這一暈倒是挺會挑時候,剛好暈倒在他們在的殿外。
    她昏倒的那一刻,正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奴婢沒事……”
    她的聲音虛弱。
    “還能說沒事!來人啊,快傳太醫!”
    淩楚淵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焦急。
    腳步聲漸漸遠去,看來是淩楚淵親自帶走了黛瀅。
    宋初堯望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等她回到瑤光殿將一切整理妥當後,才見到從東宮偏殿金絲館方向匆匆走出的太醫。
    在宮廊拐角處,太醫正在和黛瀅的貼身宮女認真地交待著:“黛瀅女官這是老毛病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不要讓她太過勞累,記得按時喝藥。”
    宋初堯抱著一托盤從瑤光殿走出來時,恰巧聽到了太醫對侍女們的叮囑。
    在她記憶中,自從黛瀅擔任自己的侍女以來,從未聽說過對方有任何所謂的老毛病。
    但這並不意味著事情不存在。
    畢竟,她們之間的交往並不算多親密。
    或許真有疾病自己不知呢?
    宋初堯暗自揣測著。
    金絲館裏。
    黛瀅此刻正半躺在床上,腿部剛經過銀針治療,一旁的宮女正為她覆上被褥。
    房間內氣氛靜謐。
    淩楚淵就坐在不遠處的一把太師椅上,黑袍裹身更顯其膚色蒼白嚴肅。
    做完該做的事之後,侍候的人們紛紛退下。
    在北魏眾多皇子裏頭,如此年紀就能展現出這般威嚴氣魄者,僅此一人。
    畢竟是嫡長子,即便曾經在外流落多年後才重返皇宮。
    “我曾明確告訴過你,在這裏你無需親自操勞,凡事可以讓手下人去做就行,為何還是不聽話?”
    淩楚淵的話語冷冰冰地響徹耳畔。
    聞言,黛瀅垂下了頭,臉上寫滿了懊悔。
    “都是奴婢不好,沒辦法為殿下分憂解難。”
    看著躺在病床上勉強露出笑容的女子,淩楚淵最終選擇放棄追問,轉而關心地問道:“現在還疼嗎?”
    黛瀅輕輕搖搖頭,回答道:“距離當初受傷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早就不再感覺到痛了。”
    “好好休息吧,我會再來看你的。”
    他的話語溫柔。
    “殿下請忙您的事就好,不用記掛著我。這點小傷真的沒事,況且當初是為了殿下才受傷,我是自願的。”
    她輕聲回答。
    盡管傷痕累累,但她的心依舊如初,毫無怨言。
    淩楚淵看了她一眼,輕聲應了一句就沒再說話。
    他的眼神中既有感激又有幾分無奈。
    夜幕降臨,四下寂靜。
    微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絲涼意。
    整個宮殿都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宋初堯幹完活回到宮女住的地方時,天已經很晚了。
    月亮高掛在夜空中。
    她緩緩地走在回廊中,心中滿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