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確定左右沒人才敢開口。
    “剛剛淩雲徹來過。”
    “淩雲徹？”
    李玉努力回想。
    好像是冷宮的一個侍衛。
    “是，是他送來的白梅，還跟嫻嬪在屋裏說了一炷香的話，我觀察過了嫻嬪的衣服沒有問題。”
    李玉暗暗點頭，衣服沒問題那就是沒做什麽。
    不過這短短的一炷香也夠他們做文章了。
    “他來做什麽？”
    李玉眼睛微眯，直覺告訴他不簡單。
    惢心努力回想，“好像是求嫻嬪給他找份差事。”
    找份差事哪裏用得著關起門來說話？
    恐怕沒那麽簡單。
    “好，我知道了，這些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會找機會稟報給皇上的。”
    兩人很快結束了談話，李玉又候在了門口。
    結果又聽到了如懿向皇上請求給淩雲徹找個差事，越發覺得其中的關係不簡單。
    嫻嬪是怎樣的人他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高傲自負不把別人放在眼裏，怎麽會因為一個小小的侍衛開尊口。
    就算是救過幾次嫻嬪，李玉也不覺得有什麽。
    奴才的職責就是為主子賣命，如果這都值得拿來邀功，該有多少奴才翻身做人。
    如果不是淩雲徹手中有什麽嫻嬪的把柄，嫻嬪絕對不會這麽做。
    換做是他，也會把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放在身邊，這樣也會更加安心。
    等在轎輦上坐穩，弘曆才讓李玉湊近吩咐。
    “李玉去查，嫻嬪宮裏的梅花哪裏來的。”
    弘曆的直覺告訴他，那梅花絕非是如懿自己去摘的。
    李玉眼珠子一轉，應了下來。
    “是，奴才遵旨。”
    既然皇上已經發現了不對，他隻要順水推舟的把真相揭露出來就好了。
    事關皇上的顏麵，隻能由皇上提起，而不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主動提。
    延禧宮
    海蘭正窩在榻上烤火，景陽宮的消息就來了。
    “主子，有動靜了。”
    “如何？”
    海蘭微微挑眉。
    葉心一臉八卦，“咱們下麵的小宮女小太監傳過來的，皇上去了趟鍾粹宮就往景陽宮，聽說皇上是黑著臉從景陽宮出來的，臉色十分難看。”
    海蘭一臉好奇，難不成是如懿又惹了什麽亂子？
    能讓弘曆臉綠成……啊不黑成那樣的恐怕隻有如懿跟淩雲徹那件事了。
    “惢心有消息嗎？”
    葉心點點頭，拿出一個字條來。
    海蘭大致看了看，跟她猜的差不多。
    這個淩雲徹還真是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炸的炸藥桶，誰碰上誰倒黴。
    海蘭有些慶幸還好早早就把魏嬿婉搶了過來，不然因為這麽個東西毀了永壽宮戰神的名號就不好了。
    如果弘曆要查肯定是吩咐李玉去查，一定會查到趙九霄身上。
    “這樣，你悄悄給趙九霄傳個話，讓他準備好，到了殿上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讓他注意著點兒。”
    “是，主子。”
    葉心應下。
    一天時間過去，弘曆忍不住問起進度。
    “如何了？”
    弘曆心中已有答案，但是還是有些不願麵對。
    李玉停止研磨墨塊的動作，小心翼翼的開口。
    “回皇上，那白梅是冷宮的淩雲徹送去的。”
    弘曆攥緊了手中的朱筆，最後重重放下。
    李玉繼續說，“奴才問過了看守禦花園的太監宮女，當時他們都看見了淩雲徹，那叫一個喜上眉梢。”
    “除了那些人，還有什麽證人嗎？”
    侍衛妃嬪私通要是傳出去了，他的臉也就丟盡了。
    可萬一是淩雲徹一廂情願，就好辦多了。
    反正如懿已經色衰又不能生育，更是把他心中的幾分情意消耗殆盡，現在弘曆隻有對她的厭惡。
    “回稟皇上，奴才遵您的吩咐，找到了可能知情的人，一個是跟淩雲徹一同當差的趙九霄，他能作證昨日淩雲徹跟他換了班，另一個是嫻嬪娘娘身邊的惢心姑娘，皇上要先聽誰的證詞？”
    李玉小心觀察著弘曆的神態，他不想惢心得了個知情不報的罪名。
    弘曆略微沉思。
    趙九霄恐怕了解得更多一些。
    自從惢心揭發了如懿對海蘭做的事以後，就成了他在如懿身邊的一雙眼睛，隻是沒想到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宣趙九霄進殿吧。”
    弘曆吩咐。
    李玉揮揮手，趙九霄就進了殿。
    如今這殿中隻有弘曆、李玉和趙九霄三人。
    “微臣趙九霄參見皇上。”
    “趙九霄，你同淩雲徹一起當差，昨日可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趙九霄把頭低得很低。
    想起主子帶來的話，問什麽說什麽，多的一句也不要講。
    “昨日淩雲徹跟微臣換了班，說是要去見什麽人。”
    弘曆眼神一凝。
    “昨日幾時？”
    “回皇上，是巳時左右。”
    巳時？
    那不就是他昨天去景陽宮裏的時間。
    還真是巧呀。
    淩雲徹前腳剛走，他後腳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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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趕巧一點，怕不是當場撞破那對奸夫淫婦的奸情？
    弘曆臉色越發綠了。
    “你可還發現淩雲徹有何不對？”
    趙九霄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作出回想的樣子。
    “微臣與淩雲徹交好，從前一同喝酒時，他曾提起送女子何物為定情信物比較好，微臣已有家室以為淩雲徹是心有所屬，所以提議了簪子，隻是不知道淩雲徹有沒有去打一隻簪子。”
    簪子？
    簪子可是極好的定情信物。
    心有所屬？淩雲徹的心上人莫不就是如懿？
    如今在弘曆眼中，那簪子就是淩雲徹和如懿的罪證。
    “還有呢？”
    弘曆繼續問，趙九霄卻開始猶豫起來。
    “這……微臣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弘曆眼神一凝。
    “你且說來，不得有半句謊言。”
    趙九霄仿佛下了某種決心，深呼了一口氣。
    “淩雲徹曾有一件東西很是寶貝，不知道是什麽人送的，微臣有次去找他時撞見了，好像是一雙靴子。”
    趙九霄說完完全跪了下去。
    如果他說的東西沒有找到，就是誣陷宮妃了。
    他露出的適時的忐忑已經讓弘曆信了大半。
    “來人，去把淩雲徹捉來，再去淩雲徹的住處搜查，看看有什麽信物。”
    弘曆沉聲吩咐。
    “是，皇上。”
    李玉也不敢多話了，帶著手下幾個嘴嚴的徒弟就往冷宮去。
    淩雲徹正在值昨日換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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