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羽宮紫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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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吧,子羽聽話,不想要小螞蟻跟我一塊兒睡覺。”
    宮子羽將糖塊塞進嘴裏,嘴巴鼓鼓的,像小孩子一樣回答。
    很甜,這樣的滋味是他許多年沒有品嚐過的。
    宮紫商唇邊笑意更甚。
    很好,大人裝小孩是吧,等她查出來他是誰,這可都是陳年的黑曆史呀。
    宮子羽確實有把糖塊藏起來過,不過可沒有小螞蟻的事兒。
    看來這魂魄沒有宮子羽的記憶,那就好辦多了。
    沒有叉燒弟弟,宮門不就正常多了,戀愛腦是真的要不得,希望這魂魄不會跟她作對,不然隻會是死路一條。
    執刃,隻能有一個,那就是她。
    宮紫商沒心情聽課,一邊安撫逗弄可愛的弟弟們,一邊完善渣爹絕育計劃。
    先下藥讓他不能生育,再借無鋒的手讓他物理意義上的絕育和癱瘓,最後把鍋都甩無鋒和宮鴻羽身上。
    宮紫商本打算直接讓宮鴻羽失去執刃競爭資格,可一想到這狗玩意兒會死在宮喚羽手裏,總不能讓宮喚羽失去報仇資格吧。
    因為在她記憶裏,宮門不援助孤山派就是宮鴻羽使的勁兒,最後還把宮喚羽這個孤山派遺孤接回來養育衝麵子,這也不奇怪一開始宮喚羽對宮鴻羽還是很感激的,最後卻走上“弑父”的極端。
    任誰知道自己一直感激愛戴的人是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誰都會發瘋的。
    再者,讓宮鴻羽這個廢物坐著這個位子,她能做的手腳也就更多了,對商宮也更有利。
    誰讓她年紀還小,湊不進去上一輩的交鋒。
    宮鴻羽的破綻實在太多了,光是他容忍一個無鋒留在身邊就能一擊必中。
    無名借宮鴻羽探聽消息傳遞給無鋒,宮鴻羽又何嚐不是與虎謀皮借無鋒除掉自己的對手,羽宮負責宮門守備,哪裏防守最薄弱宮鴻羽一清二楚。
    一年時間呀甚至不足一年,還真是夠豐厚的。
    宮紫商並沒有因為時間緊湊就自亂陣腳,從前世界學會的東西讓她有底氣完成自己的目標。
    於是當天晚上,宮流商和馮姨娘就喝下了下了料的補湯。
    她身邊是隻有菱角一個丫頭,可她還有花神令。
    這方世界已經有了靈氣雖然微弱,卻也足夠她催動花神令給渣爹下絕育藥了。
    她生怕下晚了,她那個便宜弟弟就被馮姨娘懷上了。
    不能渣爹一個人喝,雙管齊下才保險。解決一樁心事,宮紫商都感覺自己輕鬆不少。
    於是她過上了白天畫圖紙上課逗小孩兒,晚上練功探聽各宮消息的日子,並成功在一天夜裏跟自稱小黑實際上是後山花宮的花公子結識了。
    又通過花公子無意間得知後山生活艱難,於是十分好心的送去不少物資,開始刷起了後山三宮的好感。
    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如果忽略某個套皮小孩兒經常在她麵前晃的話。
    “子羽弟弟你好呀,怎麽又來找姐姐了?”
    宮紫商高興也不高興。
    小孩兒很可愛,她也很好奇宮子羽殼子裏的人是誰,可宮子羽三天兩頭的來商宮,不知道的還以為商宮是他家呢。
    宮子羽來一次,那渣爹就要跟她說什麽清譽,她真的快要按不住刀了。
    邁著小短腿的宮子羽像是一點兒也沒發現她的情緒,“紫商姐姐,徵宮的藥田開花了,紫商姐姐你陪子羽一塊兒去看吧。”
    宮子羽眨巴著大眼睛,別提有多期待了。
    宮紫商看了看自己就要畫完的圖紙正猶豫著怎麽拒絕,宮子羽紅了眼眶低下了頭,像是十分善解人意。
    “沒關係的,紫商姐姐,子羽隻是覺得紫商姐姐平時太辛苦了,想讓姐姐鬆快鬆快。”
    “紫商姐姐如果不願意的話,子羽在一旁陪著姐姐就好,子羽會很乖的,姐姐別趕子羽走。”
    宮紫商心情別提多複雜了。
    她也估摸出這個天外來客是什麽心思了,稍微打聽打聽都知道,跟宮子羽最要好的人就是她了,再者她對這幾個小的別提有多疼愛,宮子羽想從她這裏入手了解宮門也是正常的。
    可瞧著這信手拈來的滿級茶藝,宮紫商哪怕知道他可能是裝的,宮紫商也不奇怪為什麽宮子羽會是宮紫商最疼愛的弟弟了,實在是幼年期的宮子羽太可愛了。
    牛牛雖然愚蠢卻實在美麗。
    可以罵宮子羽愚蠢,卻不能說他醜的。
    宮紫商不由歎息一聲,“好啦好啦,姐姐沒說不答應,我是想說這張圖紙就要收尾了,子羽且在一邊吃會兒點心等等姐姐。”
    宮子羽眼中閃過狡黠,果然,這個女人就是吃這一套。
    這些天商宮角宮他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唯獨徵宮他還沒去過,有宮紫商在,他的行為都可以解釋為童心未泯。
    是的,他並不是宮子羽。
    他是謝危,也是薛定非。
    七歲時,平南王謀反殺入京城,薛皇後為保護太子,以母親的性命要挾將他推出去做了替死鬼,母親卻被休棄鬱鬱而終,燕家更是被以莫須有的罪名抄家滅族。
    麵臨皇室和薛家的雙重背叛,謝危最終選擇同燕臨合謀起兵謀反,將皇室屠戮一空報仇雪恨。
    可因為年少時的痛苦經曆他得了失魂症無藥可醫,隻能用五石散壓製痛苦,報仇成功後也沒有幾年好活。
    沒想到再睜開眼竟來到這個世界,一個說得上是安定的世界。
    他從最初的驚疑不定到現在耐心探索隻過了短短幾天。
    上一世的爾虞我詐,那些屍山血海的記憶仿佛都遠去,那些血色的記憶似乎也淡化了。
    在他最後那幾年,薑雪寧在他麵前自刎的畫麵常常出現在他夢裏,心痛談不上但更多是悵然若失。
    薑雪寧對他來說是特別的,送去那柄匕首也是因為心底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始終記得他發病時薑雪寧割腕喂血救他的場景。
    可他那樣的人是沒有資格同燕臨和張遮爭的,所以他希望薑雪寧能夠保護自己,卻沒想到薑雪寧選擇了了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