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玄影三王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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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陽將海麵染成猩紅,破碎的戰船漂浮如血棺。墨辰立在船頭,九節鞭滴落的血珠墜入浪濤。雲清逸踏著碎木走來,斷笛映著晚霞:“南洋諸國...恐怕隻是開始。”
    “回雲錦城。”墨辰握緊尚在發燙的鏈錘,身後餘暉中,***水師正收拾殘局。海風卷起他染血的衣擺,遠處海平麵上,烏雲翻湧如巨獸蟄伏,“玄陰閣的獠牙,我會一根一根親手拔光。”
    南洋孤島深處,水晶球映出馬六甲海峽的血色殘陽。戴著鎏金麵具的人指尖劃過球麵,冰晶順著紋路蔓延:“能破林昭然的局,倒有些意思。”島嶼腹地突然傳來龍吟震蕩,金色虛影穿透雲層,鱗片間流轉的符文與羅盤上的咒印如出一轍,“但真正的棋盤,他們連邊角都沒摸到。”
    雲錦城的晨霧裹著寒意滲入皇宮。墨辰與雲清逸跪在階下,看著女帝將滴水的戰報砸在金磚上。模糊字跡裏,“南洋三王結盟”的墨痕暈染成血漬般的黑斑。“龍淵海一旦失守,水師就是無根之萍!”女帝拍案震落鳳釵,金護甲在桌案刻出五道深痕。
    第七日夜,望潮港的石板路泛著水光。墨辰壓低鬥笠混在人流中,鼻尖突然捕捉到一絲龍涎香的異香。剛要踏入“歸墟閣”,兩個裹著黑袍的身影擦身而過,腰間玉佩的纏枝紋在燈籠下若隱若現——正是玄陰閣的暗紋。他摸向袖中鏈錘,卻聽客棧內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混著一句壓低的倭語咒罵:“龍涎香的貨不能再拖了!”
    廢棄碼頭腐木下,墨辰貼著鹹腥的海風屏息凝神。暗處傳來的低語剛落,三支淬毒透骨釘擦著耳際釘入木柱,紫色毒煙瞬間腐蝕出焦黑孔洞。他瞳孔驟縮,九節鞭如靈蛇出鞘——宗師境的反應速度,讓暗器尚未近身便被真氣震碎。鏈錘轟然擊碎貨箱,木屑紛飛間,十餘個黑影緩緩浮現。
    灰衣人把玩著漆黑玉玨,淬毒指甲劃過刃麵發出刺耳聲響:“墨公子好膽量。”莫離周身縈繞著紫霧,八品後期的威壓壓得木板吱呀作響,“龍淵秘寶的事,可不是你該染指的。”話音未落,軟劍已裹著毒霧刺來,所過之處,空氣泛起詭異的漣漪。
    墨辰周身金芒暴漲,鏈錘舞出旋轉光盾——宗師初期的真氣凝練,將毒霧盡數擋在三尺之外。毒霧撞上真氣轟然炸開,卻見殺手們結成詭異陣型,絲絲黑氣順著鏈錘紋路滲入經脈。幽冥殺陣困住周身的刹那,清越笛音如利劍破空!雲清逸銀發飛揚,玉笛殘片迸發出藍光——九品巔峰的全力施為,音波震碎殺陣的瞬間,她嘶聲大喊:“毀了玉玨!”
    金色鏈錘裹挾雷霆之勢砸下,莫離舉玨抵擋,玉玨卻在接觸真氣的瞬間寸寸崩裂——宗師境的力量碾壓,讓八品強者的法器不堪一擊。
    失去法器的殺手們陣型大亂,當最後一人倒地時,莫離獰笑著掏出信號彈:“南洋三王的艦隊...”話未說完,鏈錘已貫穿咽喉,血花濺在腐朽的木板上,與未燃盡的紫色毒煙混作一片。
    莫離屍身尚有餘溫,墨辰從他懷中拽出泛黃海圖。朱砂圈出的暗礁群旁,“龍淵眼”三字歪斜如血痕。雲清逸湊近時突然倒退半步,斷笛險些脫手:“傳說那是上古海獸的封印之地,若被玄陰閣...”
    衝天火光驟然撕裂夜幕!兩人狂奔至港口,隻見“蜃樓號”正緩緩沒入霧靄。船身纏繞的黑霧翻湧如活物,甲板上青銅巨棺林立,棺蓋縫隙滲出幽藍液體。更駭人的是,船帆上赤鳳、蛟龍、蒼雷圖騰交相輝映,正是南洋三王的標誌——那圖騰中流轉的氣機,竟隱隱有九品後期的波動。
    墨辰暴喝躍起,九節鞭如金色閃電射向船錨。鏈錘觸及黑霧的刹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炸響,無數漆黑觸手從霧中探出,死死纏住鞭身——黑霧中蘊含的力量,遠超尋常八品武者。
    雲清逸玉笛橫吹,音波卻在觸及船舷的瞬間消散,連帆布褶皺都未掀起——這是專為克製音功布置的結界。
    “別來無恙啊。”陰笑聲裹著腐臭海風傳來。黑袍人自艙門緩步走出,幽綠瞳孔在夜色中泛著磷火般的光芒。他抬手時,整片海麵突然下沉三尺,九品後期的威壓壓得兩人膝蓋發顫:“龍淵秘寶現世之日,就是大乾水師葬身之時。”
    海風突然變得腥甜粘稠,“蜃樓號”四周海水如活物般扭動,瞬間形成百丈漩渦。深淵傳來的咆哮震得耳膜生疼,墨辰鏈錘緊握,指節因用力泛白。雲清逸銀發飛揚,斷笛抵住唇邊,兩人對視的目光中,淬著比刀刃更冷的光——這一戰,將是宗師與九品後期的真正對決。
    漩渦中心炸開衝天水柱,“蜃樓號”龍骨寸寸崩裂,青銅鎖鏈如巨蟒破土而出。玄陰閣閣主黑袍鼓脹,抬手瞬間,海底傳來山崩地裂的轟鳴。
    遮天蔽日的黑影破水時,整片海域瞬間暗如黑夜——螭吻張開的巨口中,尖利獠牙滴落的毒液在海麵腐蝕出深坑。
    “音波無效!攻擊符文!”雲清逸玉笛爆發出刺目藍光,音刃卻在觸及鱗片的瞬間消散。墨辰鏈錘化作流星,卻被逆鱗反彈的真氣震得虎口滲血——海獸身上的符文,竟能削弱宗師境的攻擊。
    礁石轟然炸裂的聲響中,三道圖騰旗幟撕裂雲層:赤色鳳凰噴吐業火,碧水蛟龍攪起海嘯,蒼雷巨鷹引動雷霆——每一道圖騰,都蘊含著九品後期強者的全力一擊。
    ***的水師戰船在雷火中搖晃,銀槍挑落漫天箭雨——八品巔峰的實力,在這場混戰中竭盡全力。
    墨辰望著染血的甲板,鏈錘突然纏住礁石:“大國師!我破三王陣法,你封住海獸符文!”話音未落,金色身影已迎著雷光躍起,九節鞭甩出的光弧,如同一柄燃燒的劍,直插三王艦隊中央——宗師初期的墨辰,決定以一己之力,正麵硬撼三位九品後期強者。
    墨辰剛躍起,黑袍已裹挾腥風罩來。玄陰閣閣主周身黑霧翻湧,九品威壓化作無形巨手,將空氣壓得劈啪作響。鏈錘與漆黑鎖鏈相撞,幽冥之氣順著鞭身蔓延,腐蝕出滋滋作響的焦痕。
    螭吻巨口大張,墨綠色毒霧噴薄而出。雲清逸咬破舌尖,精血順著斷笛紋路流轉。藍光與毒霧轟然相撞,海麵炸開琉璃色屏障,卻震得她七竅滲血:"喉下三寸!那是命門!"
    墨辰眼中金芒暴漲,借勢騰空十丈。鏈錘裹挾著開山之勢砸向螭吻咽喉,卻被閣主化作的黑霧纏住。骨爪如鋼鉤刺入經脈,劇痛中忽聞玉笛碎裂聲——雲清逸撞入黑霧,玉笛殘片深深沒入黑袍。
    閣主痛哼鬆手,金色光芒如閃電洞穿螭吻命門。海獸垂死掙紮,掀起的巨浪將戰船拍得粉碎。墨辰攬住墜落的雲清逸,卻見三色光芒在頭頂匯聚:赤色業火焚天,碧水漩渦鎖地,蒼雷雷霆貫日,結成密不透風的囚籠。
    "受死!"三王厲喝震碎雲層,赤紅火柱、碧色漩渦、蒼雷鎖鏈轟然匯聚。千鈞一發之際,墨辰扯開衣襟,心口金色龍紋驟然蘇醒,鱗片般的紋路迸發光芒,將毀天滅地的攻勢震成齏粉。鏈錘如靈蛇纏住鳳凰王羽翼,借力騰空的刹那,他眼底龍紋流轉:"該還債了!"
    雲清逸銀發飛揚,斷笛迸發出鳳鳴清越。音波撞碎漫天雷霆,巨鷹王的雷電囚籠應聲而裂。兩人一上一下配合,金色鞭影與藍色音刃交織成網,當鏈錘穿透蛟龍王咽喉的瞬間,三王戰陣轟然崩塌,海盜們驚叫著墜入翻湧的血海。
    玄陰閣閣主冷笑化作黑霧,眨眼間遁入深海。墨辰剛要追擊,海底突然傳來山崩地裂的轟鳴——螭吻垂死掙紮,掀起的海嘯遮天蔽日,望潮港的燈火在巨浪下如螢火般脆弱。
    "封!"墨辰與雲清逸同時暴喝。金色龍紋纏繞的真氣與藍色音波交織成繭,死死困住發狂的海獸。螭吻巨尾掃過,光繭劇烈震顫,兩人嘴角溢出鮮血卻寸步不讓。***銀槍一揮,水師錨鏈如鐵索橫江,終於將這頭巨獸重新拽回龍淵眼的深淵。
    最後一道鎖鏈扣死的瞬間,墨辰與雲清逸同時栽倒在血泊中。海風卷著鹹腥掠過耳畔,玄陰閣閣主的冷笑混著潮水湧來:"不過是餐前點心......"染血的九節鞭蜷在腳邊,斷笛殘片映著天邊殘陽,恍若未幹的淚痕。
    暮色浸透甲板時,墨辰望著掌心黯淡的龍紋,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黑血滴在金紋上,竟腐蝕出縷縷青煙。雲清逸玉指凝著靈氣探入經脈,臉色瞬間煞白:"螭吻毒入髓了!隻有玄陰閣的淨魂草......"話音未落,破風聲驟響,刻著纏枝紋的箭矢釘入梁柱,泛黃信箋在風中簌簌作響。
    珊瑚島的海水泛著詭異赤金,礁石上凝結的血痂如同蔓生的珊瑚。楚凡踩過插著噬魂釘的屍體,靴底碾碎貝殼的脆響驚起群鴉。深處傳來鐵鏈拖拽的悶響,珊瑚祭壇上,陳明遠被幽冥鐵鏈貫穿琵琶骨,周身咒文流轉,與玄陰閣閣主黑袍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墨將軍...他們要複活金鱗王...”陳明遠喉間湧上黑血,鐵鏈勒進血肉的聲響混著嗚咽。祭壇突然震顫,血霧翻湧間,黑袍人緩步走出,身後林夜與林蔚然的瞳孔豎成細線,鱗片在皮膚下若隱若現,宛如蟄伏的蛟龍。
    麵具落地的脆響驚飛海鳥,黑袍人原來是赤霄閣的副閣主夜無咎,掌心淨魂草散發的幽光映亮他眼底瘋狂:“墨辰,那夜你帶著神機營滅了我們在天元城的赤霄閣總部時,我就發誓要讓你和整個大乾陪葬!”草藥拋入血池的刹那,慘白手臂如枯木破土,匯聚成遮天蔽日的鱗片虛影。
    墨辰周身金芒暴漲,鏈錘撕裂空氣:“拿我的下屬當祭品?你找死!”林夜突然化作半蛟形態,利爪撕開的氣浪掀飛礁石。鏈錘砸在鱗片上竟被吸收,反震的力道震得墨辰虎口發麻。雲清逸斷笛迸發藍光,音波震碎林蔚然的毒霧,卻冷不防被幽冥鎖鏈纏住手腕,刺骨寒意順著經脈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