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血煞黑君襲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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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鳳也瞬間反應過來,她不再壓製烈火,反而引動皇道之力,順著楚凡的手臂,湧入他的丹田。金色的皇道之力帶著白晝的“動”與烈火的“暖”,如同一股溫暖的春風,融化了楚凡體內的寒氣,讓僵硬的經脈重新變得通暢,混沌靈力再次恢複流轉。
兩人並肩而立,楚凡的混沌靈力與葉昭鳳的皇道之力在他們周身交織,形成一道黑白相間的光罩。光罩之內,寒冰的寒氣與烈火的熱力不再相互衝撞,而是緩緩交融——寒氣被熱力溫暖,熱力被寒氣冷卻,最終化作一團溫熱的靈霧,如同春雨般滋潤著兩朵涅槃蓮。
冰原上的寒冰漸漸消融,露出下方赭紅的岩層;烈火緩緩熄滅,留下黑色的灰燼。隨著寒冰與烈火的消散,兩朵涅槃蓮在靈霧中緩緩綻放:
楚凡的墨色涅槃蓮徹底舒展,九瓣蓮瓣如墨玉般溫潤,邊緣纏繞的混沌氣流不再紊亂,如同平靜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蓮心處,一點金色的道種熠熠生輝,混沌本源之力在蓮瓣間流轉,圓融自如。
葉昭鳳的玄色涅槃蓮也完全開放,九瓣蓮瓣如玄綢般光滑,皇道金紋在蓮瓣上流轉,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璀璨而穩定。蓮心處,一枚玄色的道種凝實穩固,皇道之力在蓮瓣間遊走,威嚴而溫和。
丹田內的蓮心穩穩紮根,靈力運轉圓融自如,不再有半分虛浮。涅槃境初期的境界,終於徹底穩固——不再是風中殘燭,而是如昆侖虛的岩石般,堅定而可靠。
“嗡——!”
兩朵涅槃蓮同時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墨色與玄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化作一道粗壯的光柱,直衝萬世池頂的岩層。光柱穿透岩層,照亮了上方的黑暗,讓整個萬世池底都如同白晝。
岩壁上,“寒暑往來”的篆文緩緩隱去,隻留下兩道交織的靈力軌跡,如同龍鳳纏繞,在赭紅的岩層上留下永恒的印記,久久不散。
楚凡與葉昭鳳相視一笑,眼中都充滿了安心與默契。經曆了“始終相連”“晝夜交替”“寒暑往來”三關的磨礪,他們不僅穩固了涅槃境的根基,更讓彼此的道心更加緊密地聯係在一起。
楚凡抬手,輕輕握住葉昭鳳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間,兩朵涅槃蓮在他們身後輕輕碰撞,發出清越的鳴響。那鳴響如同玉石相擊,清脆而悅耳,既是境界穩固的宣告,也是道侶同心的共鳴——墨色蓮瓣與玄色蓮瓣交疊處,混沌氣流與皇道金紋纏繞成結,似一道無形的羈絆,將兩人的道心牢牢拴在一起。
“終於……徹底穩了。”葉昭鳳輕聲感歎,指尖撫過玄色蓮瓣,感受著體內平穩流轉的皇道之力,不再有半分之前的虛浮。之前突破涅槃境時的倉促與不安,在這三關試煉的磨礪中,盡數化作了此刻的踏實。她轉頭看向楚凡,眼中滿是溫柔,“若不是與你並肩,這‘寒暑往來’的平衡,我怕是要卡在其中許久。”
楚凡笑著搖頭,握緊她的手:“你我道侶,本就該同生共息。這三關看似是考驗境界,實則是在煉我們‘共生’的道心——‘始終’需同憶,‘晝夜’需同調,‘寒暑’需同衡,少了誰,都成不了事。”他抬眼望向萬世池底深處,赭紅岩層在光柱映照下,紋路愈發清晰,“這萬世池的試煉,果然名不虛傳。不僅破境,更讓我們的根基紮得比想象中更深。”
話音未落,周遭的空間突然泛起漣漪,之前消散的灰色光點再次匯聚,在空中凝成一行上古篆文:“涅槃初定,道基已固,此關試煉已過,準備接受下一關挑戰。”篆文閃爍三次,便化作漫天光屑,融入兩朵涅槃蓮中。
與此同時,昆侖虛龍脈封印前,赭紅岩層如被歲月打磨的墨玉,剛修複的龍脈在山腹深處發出低沉嗡鳴,那聲音不似驚雷,更像大地曆經重創後的喘息,每一次震顫都牽動著周遭的地靈之氣。瑩白的靈霧如綢緞般順著岩層裂隙緩緩流淌,所過之處,枯槁的苔蘚重新煥發生機,碎裂的石縫中鑽出嫩綠的芽尖,卻又因靈氣尚未完全穩定,不時泛起細微的波動。
沈清霜一襲青衫靜立在陣眼中央,青絲用一根素木簪束起,幾縷碎發垂在頰邊,沾著淡淡的靈霧。她聚靈境大圓滿的靈力如薄霧般籠罩著封印,每一次呼吸都與龍脈的嗡鳴共振——那嗡鳴從山腹深處傳來,起初隻是隱約的震顫,此刻卻隨著她指尖的動作漸趨平穩,像是被安撫的巨獸,漸漸收斂了躁動的氣息。
指尖劃過封印上的符文時,掌心的青霜劍微微震顫,劍身上的寒氣與封印的靈氣交織,泛起細碎的光點。那些符文是楚凡臨走前與她一同補刻的,每一道線條都浸著兩人的靈力,此刻在她指尖靈韻的催動下,如同蘇醒的星辰,沿著岩層裂隙緩緩亮起,將外泄的地靈之氣重新鎖回龍脈。這封印是她耗費七日七夜才穩住的根基,白日裏引靈氣修補裂痕,夜晚則以自身靈力溫養,連合眼歇息都不敢,眼下眼底的青黑尚未褪去,卻絲毫不影響她身姿的挺拔。
楚凡與葉昭鳳尚在萬世池闖關,音信未通,此刻昆侖虛的安危、大乾龍脈的存續,全壓在她這副肩頭。她抬眼望向西方天際,那裏的雲層比往日更沉,隱隱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讓她心中那根緊繃的弦,又緊了幾分。青霜劍的寒氣順著掌心蔓延至手臂,似在提醒她——平靜之下,暗潮早已洶湧。
“姨娘,山巔四周風平,東南北三哨均無異動,但西方天際的血氣越來越重了,已能隱約嗅到血腥味。”清朗的少年聲從身後傳來,葉思凡提著銀槍大步走來。少年郎身姿挺拔,一身玄色勁裝襯得他肩寬腰窄,脫凡境後期的氣息雖尚顯稚嫩,卻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他是大乾女帝葉昭鳳之子,秦王身份尊貴,此番暫代父職鎮守昆侖,眼神裏滿是“不讓須眉”的決絕,銀槍握在手中,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沈清霜頷首,目光掠過不遠處的楚安、楚承。這兄弟二人,其中一個是楚凡與巧雲、另一個是楚凡與她沈清霜的骨肉,如今都已達脫凡境中期。兩人並肩站在封印左側的石台上,楚安握著一柄雲紋短劍,劍穗隨動作輕晃,眉宇間帶著巧雲的清冷;楚承的劍則更沉些,招式間透著幾分沈清霜的淩厲,每一次揮劍都刻意放慢了速度,似在琢磨著如何與兄長的劍勢更好地銜接——他們知道此刻昆侖的處境,不需催促,便自發地加緊了合擊術的演練,汗水順著額角滑落,砸在石台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兩人正握著短劍演練楚凡親傳的“流雲合擊術”,劍光交錯間,寒芒閃爍,招式間頗有幾分楚凡當年初出茅廬時的淩厲。“讓禁衛加強西方戒備,再增派兩隊修士守住封印兩側的裂隙。
地靈之氣外泄的氣息雖淡,但對邪修而言,這便是最誘人的誘餌,必會引來一群餓狼。”她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青衫下的靈力已悄然運轉,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話音未落,西方天際突然卷起一股濃黑血霧。那霧氣如活物般翻滾,所過之處,雲層被染成暗沉的血色,連陽光都被吞噬,天地間瞬間暗了幾分。血霧中傳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聲,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其中掙紮、哀嚎,那聲音穿透空氣,刺得人耳膜生疼,連龍脈的嗡鳴都被蓋過幾分。
沈清霜臉色驟變,青衫下的靈力瞬間暴漲,周身薄霧般的靈氣凝成實質,如出鞘的青霜劍般凜冽——那靈氣不再是之前溫養封印的柔和,而是帶著鋒芒的凜冽,連周遭流轉的地靈之氣都被震得倒卷,在她身側凝成一圈瑩白的光刃。她掌心的青霜劍嗡鳴更甚,劍身上的寒氣陡然加重,竟在地麵凝出一層薄霜,“是血煞盟的氣息!這血氣……竟有涅槃境的威壓——他們來得好快!”
話音未落,西方天際的血霧已如奔湧的濁浪,翻湧著壓近山巔,連風都裹著刺鼻的血腥氣,刮得人臉頰生疼。沈清霜抬眼望去,那血霧中隱約有無數殘魂虛影在掙紮,每一次翻滾都溢出令人心悸的凶煞,連龍脈的嗡鳴都被壓得滯澀,山腹深處的地靈之氣瞬間紊亂,封印上剛亮起的符文都黯淡了幾分。
血霧翻湧著漫至山口,如潮水般湧來,所過之處,地麵的積雪瞬間融化成黑水,順著石縫滲下,露出焦黑開裂的土地,連耐寒的鬆柏都在血氣侵蝕下,枝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發黑。為首者身著玄黑血紋長袍,袍角繡著猙獰的血骷髏,骷髏的眼眶中燃燒著幽綠鬼火,隨他的步伐明暗不定。他麵容枯槁如屍,皮膚緊貼著骨骼,顴骨高聳,嘴唇幹癟得幾乎看不見,唯有雙眼泛著淬毒般的猩紅光芒,周身纏繞的濃鬱血氣如活物般蠕動,每走一步,地麵都會留下一個冒著黑氣的腳印,腳印落地處,連岩石都被腐蝕出細密的孔洞。
正是血煞盟十大長老之一,血煞黑君。
涅槃境初期的氣息如泰山壓頂般鋪開,所過之處,青翠的草木瞬間枯萎,化作焦黑的粉末;堅硬的山石被血氣染成暗沉的黑色,表麵甚至泛起細密的腐蝕紋路。他周身纏繞的血氣裏,似有無數殘魂在掙紮、嘶吼,那是他修煉“血噬魔功”所吸食的萬人生機,光是這股血氣,就足以讓低階修士心神俱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