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帝道破仙佛·靈境禦邪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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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昭鳳此刻也正與仙佛之力抗衡。仙人的“剝離”之力試圖抽走她帝道中的“共情”——那份見百姓受難而心痛、見將士犧牲而憤慨的情緒,被視作“紅塵羈絆”;佛陀的“淨化”之力則想抹去她的“戰意”——那份為守護而拔劍、為蒼生而拚殺的決絕,被斥為“嗔癡之火”。
    可她的鳳眸中,卻始終凝著一份清亮。她想起昆侖虛的晨霧裏,楚凡教她運轉五源帝力時說的話:“帝道無需完美,隻需純粹——你心之所向,便是帝道所往。”
    “我的道心,向的是守護,而非渡化!”葉昭鳳嬌喝一聲,鳳裙獵獵作響,木與風二源帝力驟然暴漲,化作無數青綠色的藤蔓,順著五彩屏障蔓延開來。藤蔓上綻放出細小的蓮花,花瓣上凝結著她對蒼生的共情、對戰友的牽掛,每一朵花開,都散發出一股“平等”的氣息——不是仙佛對眾生的“憐憫”,而是與萬物並肩的“尊重”。
    “仙佛以規則束縛萬物,卻忘了萬物自有生機。”葉昭鳳的聲音穿透仙音佛號,清晰地傳入每一道仙佛虛影耳中,“你我皆為大道孕育,你的道是渡化,我的道是守護,並無高下之分。所謂圓滿,從不是皈依某一種規則,而是堅守自身道心,與天地共生!”
    話音落,楚凡與葉昭鳳同時向前踏出一步。他們不再被動防禦,而是將周身帝力徹底放開——五彩光流如同兩道奔湧的星河,不再帶著對抗的戾氣,而是以帝道意誌為引,朝著漫天仙佛虛影緩緩飛去。
    這並非攻擊,而是一種“對話”——一場跨越道境的心意相通,在雲海之上緩緩鋪展。
    金色帝力如暖陽傾瀉,對應佛陀的慈悲,卻徹底打碎了那份“隔岸觀火”的渡化。佛陀的慈悲是俯瞰眾生的憐憫,如高空流雲,雖普灑甘霖卻難觸人間煙火;而楚凡的金色帝力裏,藏著淩霄城磚瓦的溫度,藏著將士鎧甲上的血痕——那是看到禁衛軍倒在邪修刀下時的震怒,是護住百姓時的決然,這份“守護”從不是虛無的經文,而是實打實將危險擋在身前的庇護,溫燙得能熨帖每一顆惶恐的心。
    綠色帝力似青芽破土,對應仙人的生機,卻剝去了那份“超脫紅塵”的冷漠。仙人的生機是山川草木的自在生長,不問人間悲歡,隻循天地節律;而葉昭鳳的綠色帝力中,纏裹著百姓流離時的淚水,纏著巧雲浴血時的喘息——她見樹靈枯萎會心疼,見石怪遭難會焦急,這份“共情”讓生機不再是孤高的自然法則,而是感同身受的牽掛,柔韌得能承載萬物的悲喜。
    青風靈動如絮,對應仙佛的飄逸,卻多了幾分“順勢而為”的人間智慧。仙佛的飄逸是乘風而去的灑脫,是跳出因果的淡然;而楚凡的青風帝力,是戰陣間繞開魔鞭的巧勁,是護城時順著結界流轉的靈力——它不僵化於“規則必須如此”,隻在千鈞一發時尋得平衡,既保自身道心,又護蒼生周全,靈動裏藏著煙火氣的通透。
    黃土厚重如磐,對應仙佛的威嚴,卻卸下了那份“俯視眾生”的疏離。仙佛的威嚴是雲端之上的戒律,是令萬物俯首的法則;而葉昭鳳的黃土帝力,是踩在淩霄城青石板上的沉穩,是紮根昆侖虛龍脈的堅定——它從不會居高臨下地發號施令,隻與百姓並肩站在戰火裏,同承風雨,共守家園,厚重中滿是“與蒼生同在”的踏實。
    碧水柔韌如綢,對應仙佛的包容,卻添了幾分“百折不撓”的執念。仙佛的包容是容納萬物的虛無,是不問對錯的圓融;而楚凡與葉昭鳳的碧水帝力,是麵對仙佛施壓時不低頭的堅守,是遭遇邪煞圍城時不退縮的決絕——它能包容不同道境的存在,卻從不會隨波逐流改其本心,柔韌裏藏著“守道即守家”的堅定。
    每一縷帝力都帶著人間的印記,如帶著溫度的筆墨,在仙佛之力的素宣上,畫下“守護”二字的注解。它們不再是相互衝撞的力量,而是如老友對坐,各自攤開本心:仙佛說“渡化是大道”,帝者答“守護亦非歧途”;仙佛言“超脫方得圓滿”,帝者道“紮根蒼生才是本真”。
    五源帝力與仙佛之力交織纏繞的瞬間,虛空中迸發出萬千霞光。金色的佛光、白色的仙光與五彩的帝力相互滲透、相互滋養——佛光染上了淩霄城燈籠的暖,仙光沾了靈境草木的青,原本帶著“俯視”意味的仙佛之力,漸漸褪去了雲端的疏離,多了一份人間煙火的溫潤;而楚凡與葉昭鳳的帝力,也在仙佛之力的淬煉下,洗去了戰陣的戾氣,變得愈發沉穩圓融,“秩序”之道的感悟,如同春雨潤物般,順著每一縷靈力的流轉,悄悄融入道心之中。
    雲海中央的佛陀虛影,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緩緩合上雙眼,口誦經文的聲音變得柔和:“帝道守護,亦合大道,善哉。”
    白衣仙人則微微頷首,拂塵輕揮,仙樂變得悠揚輕快:“執念非魔,堅守為道,可矣。”
    隨著仙佛虛影的認可,漫天的佛光仙光漸漸收斂,化作無數金色的“秩序本源”光點,如同螢火蟲般,緩緩融入楚凡與葉昭鳳的體內。
    楚凡隻覺丹田中傳來一陣劇烈的震顫,五源帝力在秩序之力的滋養下,如同久旱逢甘霖的草木,瘋狂生長、凝練。原本隱隱鬆動的大帝境巔峰低階壁壘,在這股磅礴的力量衝擊下,發出“哢嚓”的脆響,如同碎裂的琉璃,轟然崩塌!
    一股遠超之前的氣息從他體內爆發出來,金色的帝力更顯銳利,綠色的生機愈發堅韌,風、土、水三源運轉間,竟隱隱與天地秩序共鳴,每一次流轉都帶著行雲流水的順暢——他穩穩踏入了大帝境巔峰中階!
    葉昭鳳的感受更為清晰,秩序之力融入道心的瞬間,她隻覺之前對“平衡”的感悟又深了一層,五源帝力不再是各自為戰,而是如同天地規則般,相互製衡、相互成就,帝道意誌也愈發澄澈,周身氣息同樣暴漲,穩穩跟上了楚凡的腳步,踏入大帝境巔峰中階!
    二人周身的五彩光流,此刻已變得如同日月般璀璨,帝力流轉間,帶著與天地秩序共鳴的威嚴,卻又不失守護蒼生的溫度。
    來不及細細感受突破的喜悅,身後的石門便緩緩關閉,前方的霧靄再次翻湧,比之前更顯奇幻詭譎——時而化作青翠的山林,散發著清新的草木氣息;時而化作幽深的寒潭,透著刺骨的陰冷;時而又化作漫天星河,帶著空靈的浩瀚——第五百二十一關“靈怪顯形”的石門,已在霧靄中轟然開啟。
    這道石門更為奇特,並非石質,而是由萬千草木藤蔓交織而成,門楣上纏繞著盛開的奇花,花瓣上閃爍著晶瑩的露珠,“靈怪顯形”四個篆文,是由發光的螢火蟲組成,時而聚集成字,時而散開成流螢,帶著靈動活潑的氣息。門內傳來草木的低語、山石的沉吟、溪流的歡唱,仿佛整個天地都成了有靈之物,充滿了生機與趣味。
    楚凡與葉昭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好奇。他們緩步踏入石門,關內的景象讓二人眼前一亮——這是一片奇幻的靈境:
    參天的古樹枝繁葉茂,枝幹如同手臂般輕輕舒展,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聲交談;地麵上的山石,有的圓滾滾的如同孩童,蹦蹦跳跳地相互追逐,有的則沉穩如老者,靜坐在一旁,發出“嗡嗡”的沉吟;清澈的溪流蜿蜒流淌,水珠從溪澗中跳起,化作一個個透明的水靈,唱著清脆的歌謠,在水麵上嬉戲;無形的風穿過林間,卷起落葉,化作一道道青色的風靈,在樹梢間穿梭、打鬧,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無數靈怪虛影在靈境中自由穿梭,它們形態各異,卻都帶著純粹的自然氣息,沒有半分邪異,隻有最本真的喜怒哀樂:樹靈因陽光充足而喜悅,枝葉愈發青翠;石怪因雨水滋潤而滿足,身軀愈發堅硬;水靈因溪流充盈而歡快,歌聲愈發清亮;風靈因氣流順暢而自由,穿梭愈發迅捷。
    “靈怪者,天地萬物之靈所化,藏於自然,隱於無形。”葉昭鳳放緩腳步,指尖輕輕觸碰到身旁一棵古樹枝幹,帝力與之交融的瞬間,一股純粹的喜悅情緒傳入她的心中——那是樹靈感受到她帝力中的生機,所傳遞出的友好。她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鳳眸中滿是了然,“這一關,怕是要我們悟‘融入自然’的真諦,放下帝者的威嚴,與萬物之靈平等共生,方能過關。”
    楚凡也緩緩散開神識,不再以帝力壓迫,而是以平和之心,與周圍的靈怪虛影相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樹靈的期盼——渴望陽光與雨露;石怪的沉穩——源於大地的滋養;水靈的靈動——來自溪流的包容;風靈的自由——歸於天地的廣闊。這些情緒純粹而直接,沒有絲毫雜質,讓他緊繃的道心都漸漸放鬆下來。
    “昭鳳說得對。”楚凡微微一笑,周身的帝力也收斂起來,隻留下一層淡淡的光罩,避免驚擾到靈怪,“靈怪不顯則已,顯形便為守護家園——它們守護著這片靈境,如同我們守護著大乾與昆侖虛。我們的帝道是守護,與它們的本心相通,無需對抗,無需鎮壓,隻需以帝力共鳴,表達善意,便能過關。”
    話音剛落,遠方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如同驚雷炸響在靈境中央。緊接著,一股濃鬱的黑色煞氣,從靈境深處的山穀中噴湧而出,如同墨汁滴入清水,快速擴散開來。
    煞氣所過之處,原本充滿生機的靈境瞬間變了模樣:翠綠的古樹枝葉開始枯萎,原本舒展的枝幹變得扭曲,樹靈的喜悅化作痛苦的哀嚎;圓滾滾的石怪身上布滿了黑色的裂紋,沉穩的氣息變得狂暴,開始瘋狂地撞擊周圍的樹木;清澈的溪流變得渾濁發黑,水靈的歌聲變成了淒厲的哭嚎,透明的身軀漸漸染上黑色;自由穿梭的風靈也變得狂暴,青色的氣流化作帶著煞氣的風刃,胡亂地切割著林間的一切。
    “是邪煞!”楚凡臉色驟變,神識瞬間鎖定煞氣的源頭——那是之前“妖魔覺醒”關中,未被徹底淨化的一縷惡之本源,竟順著大道的縫隙,悄悄侵入了這片靈境,試圖汙染萬物之靈!
    葉昭鳳也連忙收回與樹靈的連接,眼中閃過焦急:“不好!靈怪本就純淨,心思簡單,遇邪煞必遭侵蝕,一旦被徹底汙染,它們便會化作凶戾的妖物,整個靈境都會淪為邪煞的溫床!”
    說話間,一隻被煞氣汙染的石怪,已雙眼赤紅地朝著二人衝來,龐大的身軀帶著狂暴的氣息,狠狠撞向楚凡。楚凡側身避開,石怪撞在古樹上,古樹瞬間斷裂,枯萎的枝葉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