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孫傳庭整頓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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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禎四年六月,值聖駕巡視遼東防務之際,
    陝西、甘肅、寧夏、青海四省總督孫傳庭全麵啟動西北政務整肅工作。
    時值盛夏,西安府城暑氣蒸騰。
    自蘭州公幹返陝之總督孫傳庭駐馬凝望鍾樓,手持內閣急遞:
    "敕令即行整飭四省防務,構築西部邊疆鋼鐵屏障,特授全權處置之權。——崇禎四年五月三十日"。
    "督帥是否先赴巡撫衙門聽取匯報?"
    隨行衛隊長請示。
    "不必。"
    孫傳庭振落披風征塵,令曰:
    "徑往秦王府。"
    原秦王府邸現辟為總督行轅暨西部戰區指揮中樞。
    朱漆大門仍可見查封封條殘跡,門前石獅頸項處深鐫禦批刀痕——此係聖裁削藩時欽留之跡。
    甫抵行轅,孫傳庭即令調閱天啟七年以來西北諸省糧秣轉運檔案,著手開展軍需物資專項核查工作。
    次日淩晨,西安永豐倉值守期間發現異常情況。
    倉大使張德安匆忙出迎,恰遇四省總督孫傳庭開展突擊巡查。
    麵對孫傳庭嚴肅質詢,張德安出現明顯失態:
    "孫...孫大人!下官..."
    孫傳庭當即作出重要指示:
    "速啟倉廩。"
    經現場勘查,倉門開啟後暴露出嚴重管理問題:
    表層呈現黴變麥粒傾覆現象,底層存在違規填裝沙袋等造假行為。
    西側倉牆經技術檢測,發現新近粉刷痕跡下存有大量糧蟲滋生現象。
    涉事戶房書辦在事實麵前承認:
    "相關賬目存在人為篡改情況..."
    孫傳庭現場召開專項會議,作出重要部署:
    第一,立即對陝西布政使陳奇瑜采取組織措施;
    第二,成立由國安廳、監察委、審計署組成的聯合工作組,對轄區所有糧倉開展全麵審計與責任倒查。
    國安廳二十名緹騎執行公務期間馬蹄踏損坊市街麵青磚,其聲震徹晨昏,致坊市秩序為之驚動。
    布政使司衙門將陳奇瑜羈押出衙之際,該正二品官員左足履物缺失,官服領口殘留宿娼脂粉痕跡,顯係違反《大明會典》官員風紀條例。
    "孫白穀!我乃堂堂朝廷二品大院,你無權抓我..."
    陳氏咆哮驟止,雙目鎖定圍觀糧商中某戴鬥笠者,身軀呈現異常震顫反應。
    經親兵呈驗之勘合黃冊使孫傳庭目光凝肅——
    寧夏衛軍糧調撥文書竟鈐有已故陝甘總督楊鶴私章,此重大異常情況當即引起高度警覺。
    聯係半月前固原衛所查獲的三千具空心甲胄,其內部鐵片亦鑄有"楊"字火印,兩案證物形成明確關聯。
    "稟大人!"
    審計官員攜呈浸水賬冊疾步入堂奏報,
    "渭南糧商已供認,去歲所謂十萬石賑災陳米,實係源自..."
    稟報未竟,窗外驟傳驛馬驚嘶之聲。
    孫傳庭按劍疾出查驗,目睹三匹呈吐沫症狀的驛馬轟然倒斃,馬腹朱砂標注"延綏鎮急遞"字樣,顯係重大案情線索。
    晨霧中漸次顯現之案情,已超越尋常糧弊範疇,暴露出西北官場係統性違紀違法問題。
    孫傳庭緊握袖中密折,其上赫然朱批禦筆:
    "除惡務盡,準爾先斬後奏。"
    離永豐倉後,孫傳庭即率部馳赴西安茶馬司開展專項稽查。
    依據國安廳線報,對現存馬匹實施全麵核驗。
    西北茶馬司主事馬文明躬身上前稟稱:
    "此皆河曲良駒,請大人查驗..."
    孫傳庭突以佩刀刺驗馬腹,刃鋒挑破染色皮毛,暴露皮下染漬斑紋,確證以次充好之違法事實。
    "好個"上等馬"!"
    孫傳庭冷笑,
    "拿《茶馬比價冊》來!"
    賬冊顯示:
    去年用十萬斤茶換馬三千匹。但國安廳探員從暗格裏搜出的真賬記載:
    實收馬五千匹,差額全被轉賣給了蒙古土默特部和內喀爾喀部。
    "馬主事好膽量。"
    孫傳庭撫摸著刀柄,
    "連軍馬都敢賣給大明敵人?"
    馬文明撲通跪倒在青磚地上,額角滲出黃豆大的汗珠:
    "卑職願以項上人頭擔保......"
    "你的頭值幾匹戰馬?"
    孫傳庭刀鞘重重敲在染色的馬皮上,驚得廄中劣馬齊聲嘶鳴。
    兩名玄甲衛應聲踹開朱漆屏風,露出內室供奉的鎏金彌勒像——
    佛肚暗門裏滾出捆紮整齊的密信,火漆印章赫然烙著"順義王"與"炒花台吉"的蒙文徽記。
    屏風外忽然傳來瓷器碎裂聲。
    茶馬司書吏抱著碎成八瓣的鈞窯茶壺,褲腳淅淅瀝瀝滴著茶湯,癱坐在滿地茶葉間發抖。
    孫傳庭用刀尖挑起封浸透酥油的羊皮信,蒙古韃靼部索要明年開春交割兩千匹馬的契約正飄落在監察禦史捧著的朱漆托盤裏。
    幾日後,孫傳庭來到了潼關黃河堤岸上,
    孫傳庭盯著新修的"固若金湯"石碑,突然掄起鐵鍬挖向堤基。
    三鍬下去,露出填充的麥秸和碎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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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耗銀十萬兩的"石堤"?"
    他一腳踹倒跪著的河工同知,
    "前些年黃河決口的慘狀,你們都忘了?!"
    隨行的葡萄牙水利師羅德裏格斯檢測後驚呼:
    "上帝!這種堤壩連老鼠洞都防不住!"
    孫傳庭的蟒紋皂靴碾過滿地麥秸,靴尖挑起半塊發黴的鬆木樁。
    十餘名河工跪在熱風裏,後脖領插的驗工竹簽隨著顫抖嘩嘩作響。
    "去年領的糯米灰漿呢?"
    隨行書辦翻開墨跡簇新的物料冊,
    "三百斤遼東柞木又填了誰的灶膛?"
    河工同知官袍下擺已沾滿黃濁冰碴,哆嗦著從袖中抖出張灰鼠皮:
    "治河銀兩過潼關衛所時,陳司令說要給弟兄們換冬衣......"
    話未說完,羅德裏格斯的青銅測深尺突然卡進堤基裂隙,葡萄牙人用生硬官話喊著:
    "七尺下全是虛沙!"
    東北角忽傳來夯土崩塌聲。
    幾個戴枷工匠被玄甲衛推上前來,他們黧黑腳踝上還粘著修堤時的泥土。
    為首的獨眼匠人突然撞向"固若金湯"碑,血沫噴在描金大字上:
    "二十丈鬆木打底變作蘆葦把......咳咳......監工說要給王侍郎別院省些梁材......"
    孫傳庭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官場積弊日久,非一日之功可解。
    前幾年,孫傳庭一直忙著到處平叛,處置打老虎。
    如今建奴無力叩關,國內局勢日漸穩定,終於到了自己施展身手的時候了。
    雖千萬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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