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留在巡警局的大人物們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家族都參與攻擊攔截運送“觀德寶錄”的車隊。
    洛川原本想殺雞儆猴，將這些敢冒頭的都滅了。
    現如今情況逆轉。這些大人物被黃家的遭遇嚇破膽，紛紛向洛川投誠，舉報那些不在場的家族。
    這些人家裏失去了大半私兵，又願意拿錢出來贖罪，又願意舉報不在場的其他家族。已經形成了一個二五仔團體。
    為了向洛川尋求庇護，他們甚至願意開放腦芯片信息，將把柄送到洛川手上。
    洛川照單全收，通過這些人的供詞，挖出一條由黃家控製的地下交易鏈條。將遊北客縣上上下下都是牽扯進來。
    之前被放走的大人物們，又一個接一個地被請回來喝茶。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洛川才將所有信息梳理好。
    洛川將信息打包，存進黃九開辦公室的電腦裏，又讓網絡專家何鴻，將電腦設為不設防狀態。
    “頭，我們拿了錢的。”何鴻小心提醒。
    洛川道：“不弄死他們，我心境不通明，我的身份又不準許我直接動手，交給大德是最解氣的選擇。”
    嶽三百與洛川自我介紹，叫大德。洛川認定黃家滅門案，是大德一手策劃的靈異事件。
    何鴻還是不放心。“會沾因果的。”
    “我自有打算。”洛川交代何鴻對此事保密，回到臨時辦公室補覺。
    洛川一覺睡到下午十六點，才艱難的起床洗漱，出門辦公。
    來到辦公區，洛川看到忙碌中的周崎。昨天沒來得及抓捕周崎，這位副隊長還不知道，他已經被老領導舉報。
    看到洛川出現，周崎立刻過來匯報工作進度。
    洛川問道：“趙隊長呢？”
    “老趙昨天就不接電話，一直沒過來，我懷疑他是故意躲出去的。”周崎趁機給趙德上眼藥。
    洛川打電話給齊羽，當著周崎的麵命令道：“把趙德和沈飛帶回來，他身為一名巡警隊長，逃避責任是可恥的。告訴他，這次不回來，未來三年的年終獎都別要了。”
    周崎酸了。就罰點年終獎？
    “老趙這個人，平時就不頂事，猶猶豫豫，瞻前顧後。”
    周崎正說著手腕上一緊。低頭看到一副銀亮的手銬銬在手腕上。就聽洛川沉聲道：“嫌疑人周崎，現在有證據證明你深度參與黃家地下黑產經營。你被拘捕了。”
    “我沒有。”周崎大聲否認。
    “帶下去。”洛川不理會周崎喊冤。又在本地巡警中點出吳樹在內，五個周崎的鐵杆。
    “都帶下去。”洛川揮揮手，將髒眼睛的混蛋送走。
    這時齊羽打電話過來。
    “組長，趙德不肯跟我回來，他向巡警市局遞交了退役申請。趙德今年五十六，按規定五十五歲就可以申請退役，市巡警局已經批了。”
    洛川冷哼道：“巡警條例規定，巡警六十歲正式退役。按照各人意願可以提前到五十五，但必須隨時接受征召。根據n+n原則。老趙頭現在退役，六十四歲前，他都得隨叫隨到。”
    “可是。”齊羽糾結為難。
    “有屁放。”洛川已經不耐煩了。他手快把周崎抓了，以為能把趙德叫回來幹活。結果趙德撂挑子不回來。還有那麽多千頭萬緒的線索，可能超過千人的嫌疑人隊伍。多一個勞力都是好的，老頭也不能放過。
    齊羽艱難地說：“趙德剛從酒店大廳旋轉樓梯滾下去，救護車剛到。”
    電話背景音中，隱約可以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
    洛川：。
    用不用這麽狠。
    ……
    鐵馬市第三醫院骨科病房。
    【老趙，我現在特別佩服你，真的。】嶽三百發文感歎。
    趙德平躺在病床上，脖子上掛著牽引，一條腿高高掛起。
    五十六歲的年紀滾樓梯。就算趙德計算了落點和撞擊位，也造成多處骨折和軟組織挫傷。
    趙德問道：“如果你現在還活著，在我的位置，你會怎麽做？”
    【我會幫洛川將遊北客縣上下血洗一遍。】嶽三百發出揮刀斬動圖。
    趙德：。
    不愧是你。
    【我剛才拿到一份卷宗，一起看看。】嶽三百在趙德麵前散開卷宗。正是洛川故意放在黃九開辦公室電腦裏的，嶽三百第一時間就薅了回來。
    洛川將文件內容按照事件分成子文件夾，命名後，加上三十字以內的簡介。精簡過後，洛川列出一百零九條目錄，十二頁標準頁麵。
    趙德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目錄中的事件，他大多數都聽說過。每一件事件裏都有著寒門百姓的意難平。
    “遊北客縣上下都是黑紅色的，我手上也是沾了血的。”趙德抬手指向目錄中的一條。
    “十四年前，我就是參與這件事，才當上了巡警隊長。當時黃九開還是副局長，局長是陸斬。”
    “葫蘆村煤礦發生礦難，三十八名礦工被困井下。為了盡快恢複生產，礦主下令往出事坑道灌水，並炸塌了一段主礦道。三十八名礦工無一生還。”
    “事後，礦主賠償給礦工家屬的撫恤金，被葫蘆村村長陸萬年私吞。礦工家屬哭求無門，七七四十九天後，爆發了靈異事件。葫蘆村陸家人幾乎死絕。”
    “當時的礦主姓黃，是現在的黃家家主黃盧。陸家唯一的幸存者陸誌，想要去省城上訪。是我劫殺了他，那個時候陸誌十七，我把他埋在陸家村外的一片野林子裏。”
    “就是因為這件事，黃九開擔任局長後提拔我做了隊長。”
    嶽三百問道：【你當時的局長後來怎麽樣了？】
    趙德：。
    你看事真準。
    “死了，和陸誌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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