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住我幹什麽？”栢語不滿地瞪著水軍。
    剛剛，栢語戴上銀色麵具，要衝進去抓住三名行凶者。
    卻被水軍一把拽住。
    水軍麵前的光腦上 ，出現一行行文字。
    【聯邦七十三年關海市水岸高中墜樓案，你覺得當時的真凶受到懲罰了嗎？】
    【看看他們，多像過去的你。】
    水軍無法否認，過去的自己就是一個混蛋。他也曾經欺負過同學，甚至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劇。
    當時的水軍，心中沒有一絲歉意，反而覺得對方在給他製造麻煩。死也不死得遠一點，他都不能在學校快樂地玩人了。
    出事後，他到外省玩了半個月，等他回來時，律師團已經將事情搞定。
    學校恢複了表麵的寧靜祥和，那個人仿佛沒存在過，沒人敢記得她。
    係統不提醒，水軍都要忘記了。
    他自稱為俠義之士。過去的自己，卻是他最疼恨的人。
    麵對栢語的質問，水軍解釋說：“他們還未成年，法律無法嚴懲他嗎？如果我們在這裏把他們殺了。他們還會成為被人同情的受害者。”
    “我可不打算給他們留好名聲，而且，你不覺得養出這種孩子的家長才是最該死的嗎？”
    “剛才的事情經過我已經錄像了，我們先報警，然後看後續。如果後續不能讓我們滿意，我們在動手，把惡人都殺了。”
    栢語點頭道：“好！”
    水軍打匿名電話報警。然後帶著栢語離開鐵馬市，輾轉回到水家所在的關海市。
    水軍安頓好栢語，借口回家族取些現金，出門口來到曾經就讀的水岸高中。
    他趁天黑翻牆進入學校，在學校檔案室裏找到七一屆學生檔案。
    他翻找了三遍，也沒能找到記憶中，那個人的名字。
    “清理的真幹淨，霸道到不講道理。”水軍淚水止不住地落下。
    “我心中的俠義，就是一個笑話。”
    水軍拿出匕首，倒轉刀刃對準自己的咽喉，良久也沒有刺下。
    水軍丟開匕首。大聲喘氣，聲音顫抖地呢喃道：“不行，我不能死，我還要維護正義，小語還在等我回去。”
    水軍抱頭跪下，對著少了一個名字的檔案櫃，以頭撞地哭泣道：“對不起，對不起！”
    良久後，水軍默默起身，將檔案櫃恢複原樣。趁著月色翻牆離開水岸高中，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拿走家裏給他準備了二十萬現金 。
    直播間評論區。
    【他在哭什麽？莫名其妙。】
    枯梨枝：【七三年關海市水岸高中學生墜樓案。你們可以上網查一下。高度懷疑存在學生間的激烈矛盾。】
    淒淒複淒淒：【難道水軍是施暴的一方。】
    【以水家在關海市的勢力，要掩蓋下去很容易。受害者全家失蹤都不奇怪。】
    【垃圾，活該被客服設計。】
    秀秀：【我沒有，你汙蔑我 。】
    枯墨：【我們這裏五百零五人，家裏都不差錢，你們上學就沒欺負過同學，沒給老師甩過臉。】
    【我沒有！】
    【對，我們沒有。】
    枯墨：【就你們兩個，把名字亮出來，讓大家夥探探底，看看你們是白月光還是朱砂痣。】
    【你就沒欺負過同學。】
    【對，憑什麽說我們？】
    枯墨大方承認：【我欺負過人，我還打過老師。我敢承認，你們敢露臉嗎？】
    對方秒慫，半天不出聲。
    【墨哥威武！】後麵一串拍馬屁的。
    【停停停，大家聽我把事情講完。】枯梨枝出來打斷觀眾發言。
    作為公認的，趙德的馬甲，枯梨枝喊停，其餘人立刻封印鍵盤，一個字符都不發。
    枯梨枝發得意大笑動圖。
    【水軍並不是真正的施暴者。他從小就喜歡哈皮文化，是個快樂小青年。對這個社會無益也無害。】
    【為了劇情需要，我給他輸入了一段記憶，讓他把自己當成了水岸高中墜樓案裏的施暴者。】
    評論區的沉默震耳欲聾。
    枯梨枝：【幹嘛都不發言了？他當初拿107打我，我報複回去難道不對嗎？】
    淒淒複淒淒：【主公，你是了解屬下的，屬下對您的忠心天地可見。】
    趙德看著就無語：你害怕個什麽，缺德事又不是我幹的。
    不對。嶽三百小賊用的是我的馬甲。
    小賊害我！
    直播間內，水軍在網絡上挖掘出七年前的墜樓案的新聞。
    短小的帖子，隱藏在一個粉絲隻有七人的僵屍號裏。
    時間和弱小，反而讓她成了最後的幸存者。
    七年前，被逼跳樓的女孩名叫栢輕，父親叫栢磊，母親叫竇唯，妹妹叫栢語。
    帖子中栢輕全家福照片裏，那個小小的栢語笑得陽光燦爛。
    水軍的心仿佛被大力攥緊，要榨幹裏麵全部的水份。
    “對不起！”水軍哽咽著落淚。
    直播間鏡頭分開。在分鏡頭裏，栢語在一塊木板上投影出兩個男子的照片，用匕首一刀刀紮上去。嘴裏嘟囔著：“去死！去死！”
    嶽三百貼心標注出兩人的名字。
    水軍的叔叔水中金。
    水軍的堂哥水生財。
    【他們才是害死栢輕的真凶，事發後，更是迫害栢磊和竇唯夫妻，害死兩人，栢語是被外省的親戚偷偷接走，才逃過一劫。】
    【栢語是回來報仇的。她接近水軍，就是要帶著水軍闖蕩江湖，給水家招惹出一樁滅門之禍。】
    枯梨枝剛剛發完文。
    美雲立刻發文問道：【栢語不是在為她妹妹報仇嗎？怎麽又與水家有了恩怨？】
    枯梨枝理直氣壯地解釋：【當然是我編造的假記憶。現在男女平等了，男女主播都被我置入了虛假的記憶。】
    要不是沒有小號，趙德高低發文來一句：【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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