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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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麵,麋鹿穿過黑洞之後,穩穩落地站在能反射麵容的黑曜石地板之上。
    見到宴會廳角落另一端,李時雨在和一個四米高的龍獸人迂回打鬥。
    麋鹿趕忙放下背包,抽出雙劍前去援助李時雨。
    向後退避開大首攻擊的李時雨看見了麋鹿,和他擦身而過時麋鹿給他一個眼神讓他安心。
    麋鹿右手劍迅速朝前刺去,大首反應不及用手接住這一突刺。
    呲啦——
    大首的左右手交疊在一起皆被劍穿透。
    大首痛的齜牙咧嘴,將手掌從劍中抽離,看了一眼汩汩流血的雙手,隨後惡狠狠地看向麋鹿。
    麋鹿甩了一下劍尖,將大首的血跡從劍上揮在地麵。
    鮮紅的血液灑在光滑的黑曜石地麵上,反射著微光,如一顆破碎的紅色瑪瑙,散發著不祥的美感。
    在麋鹿後方休整的李時雨看著那一灘血,心想如果是瑞文西斯在這裏一定會收集起來,龍獸人也有龍的血脈,可以作為魔法介質使用。
    麋鹿沒有給大首喘息的機會,他再次以左手防守右手進攻的姿態向大首靠近。
    “鹿頭人。”
    大首喃喃,似是在確認麋鹿的身份。
    隨後他也衝著麋鹿進攻。
    不顧手上的傷痛,手臂擋在前麵對著麋鹿猛衝。
    麋鹿自知正麵迎戰自己一定處於下風,便在大首靠近他的那一刻瞬間跳到側麵,接著狠狠朝著大首沒有鱗甲的側背來了一個豎劈。
    嘩啦——
    一個二十厘米長的傷口出現在大首側背
    血液順著傷口不停地流。
    大首感受到了疼痛,呆滯地看向傷口處,再次望向麋鹿的眼神更加狠厲。
    麋鹿利用獸人的體型優勢稍微比李時雨更好去對付大首。
    此前李時雨一直圍繞大首找進攻的機會,卻不想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大首狠狠一巴掌拍到斷了左上臂,還被他的爪子差點撕裂喉嚨。
    不知道麋鹿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但真的救了李時雨的命。
    人類和獸人的身體力量差距還是太大了。
    還未受傷的李時雨還想著怎麽進攻他的弱點,受傷後李時雨隻想怎麽離開這裏。
    大首妄圖再一次進攻,被一直處於觀望的黑紹叫了回去。
    大首難以置信,指了指麋鹿對黑紹說:“鹿頭人。”
    “回來吧,大首,你盡力了。”
    大首還是不聽黑紹的話:“我可以打過。”
    黑紹冷下臉:“聽話,大首。”
    “嗚。”
    大首嗚咽一聲,甩給麋鹿一個威脅不服氣的眼神,捂著傷口小跑到了黑紹身邊。
    麋鹿根據情況分析大首聽取那個東方人的話,東方人身上和李時雨身上不一樣,麋鹿沒有從他身上看見所謂的“內力”存在,應該是很尋常的東方人。
    麋鹿也因此好奇,一個強大的龍獸人為什麽要聽取一個弱小人類的話。
    李時雨也緩步走到了麋鹿身邊。
    麋鹿無意瞥見李時雨脖子上有一道細細的血痕,很淺,血液已經結痂。
    他立馬意識到剛才李時雨在與眼前的獸人打鬥時差點死亡。
    雙手握緊劍柄。
    麋鹿小聲說道:“你的脖子。”
    “剛才他的爪子再往前伸一厘米就能割到頸動脈了。”李時雨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痕,細細的,硬硬的,這是活下來的證明,“還好活著。”
    猜想得到印證,李時雨確實經曆了生死時刻。
    遠處黑紹解開腰部一個小瓶子,用手拿出灰棕色的粉末撒在了大首側背傷口,血液立刻止住。
    “伸手。”黑紹說。
    大首很聽話的將受傷的雙手呈到黑紹麵前,黑紹將粉末傾倒在被麋鹿貫穿的手心,還有心翻了一麵倒在了手背。
    黑紹將小瓶子再次係到腰間,李時雨這才留意到黑紹腰部係了很多小瓶子,裏麵是各色粉末。
    他將黑紹幻視成瑞文西斯——瑞文西斯喜歡口袋多的衣服和他有異曲同工之妙。
    黑紹對著麋鹿還有李時雨說:“沒想到你的同伴來找你了。”
    李時雨覺得他在說廢話。
    不知深意,隻能警惕。
    黑紹再次開口:“你的同伴很強大,能傷到大首。但是,你們是打不過我們的,再給你一次機會,李時雨。說還是不說。”
    麋鹿提起了雙劍,隨時進行應對。
    明明剛才麋鹿已經重創了大首,為什麽還是他們還在嘴硬。
    難道是,那些粉末?
    李時雨的腦子很快聯想到了黑紹腰間綁著的那些顏色各異的粉末。
    可能其中一個和魔法使的增幅魔法或者吟遊詩人的演奏聲一樣擁有增幅效果。
    李時雨靠近麋鹿悄聲:“麋鹿,那個人腰部綁的東西。”
    進入戰鬥時的麋鹿和日常生活不同,腦子非常好用,他瞬間明白李時雨的意思點頭:“明白。”
    麋鹿知道要優先摧毀那些奇怪的東西。
    見李時雨遲遲沒有回應自己,還和同伴通氣,黑紹歎了口氣。
    如李時雨的猜想一樣,黑紹解開了一瓶裝有紅色粉末的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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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同胞,我也不想讓你客死他鄉。”
    黑紹示意大首蹲下。
    麋鹿已經發動全身朝著兩人奔去。
    已經夠快了,但是大首將紅色粉末吃進嘴裏比他更快。
    當——
    麋鹿的這一劍被大首握住。
    他迅速將進行防禦的左手劍進行攻擊大首的薄弱處。
    當——
    再次被大首接住。
    大首的速度和反應都提升了!
    大首雙手死死抓住麋鹿的劍刃,不管手心被割破多少,流了多少血,他仿佛不知痛癢般握住。
    近處交戰的麋鹿看見大首的龍鱗下隱隱有紅光發出,這應該是身體強化的特征。
    還是晚了一步,讓他強化了自身。
    大首使用體重將力氣集中在雙臂上,往麋鹿身後施加壓力。
    四米的大首對上兩米的麋鹿。
    肉食獸人對上草食獸人。
    麋鹿深吸一口氣,壓製住因大首威壓而本能升起的戰栗。
    盡管麋鹿再厲害,麵對種族優勢他還是落於下風。
    身為草食獸人的麋鹿已經被大首釋放的肉食獸人的威壓下意識汗毛倒豎。
    食物鏈關係上下級使得麋鹿內心就算再強大也很難與本能相抗爭。
    他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眼神愈發堅定。
    草食獸人的直覺可以讓他逃跑,但他的意誌告訴他:
    必須戰鬥!
    麵前的大首麵部肌肉緊蹙,顯然是無法徹底壓製麋鹿,他也很吃力。
    麋鹿向下一跪,不再對抗大首的力量。
    力量失衡,大首向前跌去。
    麋鹿鬆開雙劍,向下一撲抱住大首雙腿,往自身前方使力使大首徹底麵部朝地摔倒在地麵。
    嗙——
    大首巨大的體型摔在黑曜石地板上,他身下的黑曜石全部碎掉,細小的碎片紮進了大首的鱗片內部。
    麋鹿迅速向內扳大首雙腿,限製大首行動。
    大首上半身不停掙紮,麋鹿控製住力氣同樣很大的雙腿。
    李時雨竄到了大首麵前,大首沒有放開雙劍,李時雨將狩獵刀刺向大首右手手背。
    大首右手本就剛才才緊急治療,現在又遭受重創,哪怕再硬的龍鱗也承受不住這一攻擊。
    大首吃痛,右手放開了一把劍。
    李時雨撈起這把劍,拋給了麋鹿。
    “麋鹿!”
    麋鹿很好地接住了劍,反手握住劍柄刺向大首的大腿根。
    “嗷——”
    厚重鱗甲的存在,從未受傷的大腿根受痛,大首倒吸一口涼氣。
    疼痛的本能使大首放開了左手的劍。
    李時雨再把麋鹿這把劍也撿起來甩給他。
    不想大首因為受傷更加憤怒,稍微往前一掙,對著李時雨直接一巴掌招呼了過去。
    轟——
    是肉體撞上硬物的聲音。
    李時雨是背部靠著牆壁的,而後順著牆壁跌落下來。
    “李時雨!”
    接住左手劍,拔出右手劍,麋鹿從大首身上跳了下去,奔向受重創的李時雨。
    滑跪到李時雨身邊,麋鹿緊張詢問:“還好嗎?”
    “死不了。”李時雨擦了擦嘴角的血液,他現在因為身體激素全被調動感受不到疼痛,不過他的身體情況他很清楚,“隻有肋骨斷了,其他沒有大礙。”
    其實還有內髒受損,但他不想讓麋鹿過分擔心。
    他剛才也沒反應過來大首朝他揮了一巴掌,根本來不及閃避,隻顧著給麋鹿回收武器了。
    “還能動起來嗎。”麋鹿一邊注視李時雨一邊觀察後方因為右腿受傷腳步放緩的大首。
    受傷的大首在向他們緩緩靠近。
    “沒事,至少他也受傷了。”李時雨的眼神也注視著大首的一舉一動。
    自己現在是不能行動,如果這個大首聰明點可能會先攻擊自己。
    左手抬不起來,身上也受創,但得益於身體本能他還能趁著現在動一下。
    又是一個巴掌落了下來。
    嗙——
    地麵的黑曜石再次被砸碎。
    原本衝著李時雨拍下去的,抬起手下麵並沒有預想之中受傷的人。
    李時雨隻是受傷了,不是動不了,他把麋鹿朝右推,自己向左翻身躲過了致命一擊。
    塵煙之中,麋鹿衝了出來,再次將雙劍揮向大首。
    大首還是用血肉模糊的手去接。
    沒曾想此次麋鹿沒有再次揮動左手劍與他硬碰硬,麋鹿向下一抽,劍刃在大首手心留下了深深的傷痕。
    傷及手骨的大首因為疼痛不停冒汗,嘴裏尖銳的龍牙也因為大喘氣始終露在外麵。
    “鹿頭人!”
    大首終於意識到不能再用雙手去接他的劍了,他握緊了雙拳。
    “不是鹿頭人。”麋鹿再次發起猛攻,“是‘麋鹿’。”
    麋鹿刻意去攻擊大首沒有被鱗甲覆蓋的柔弱之處——大首的上半身是裸露的,可以很好的看到弱點——大首也用手臂上厚實的鱗甲去抵擋雙劍。
    隻要不是麋鹿壓上整個體重的突刺,鱗甲還是能防住一切劈砍。
    在麋鹿拖住大首的行動時,李時雨跌跌撞撞來到黑紹身邊。
    早在之前李時雨就發現了黑紹一直在旁觀,沒有任何行動,身上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黑紹沒有“內力”,但不代表他沒有攻擊手段。
    李時雨沒有衝動與黑紹硬拚,站在距離黑紹幾步遠的地方。
    黑紹先開口:“沒必要。”
    他黝黑的眼睛看向李時雨,重複一遍:“沒必要,李時雨,你受了重傷。”
    李時雨沒接話。
    “而且你隻是一個普通人,李時雨。”黑紹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李時雨終於開口:“你隻會言語威脅嗎?”
    黑紹靜默,撓撓後腦勺,開口:“你猜?”
    李時雨不管內髒開始難受的身體,向著黑紹攻去。
    出乎意料的,黑紹沒有任何反抗就被李時雨壓在了身下。
    狩獵刀插在了黑紹脖子旁的地板上。
    “你?”
    李時雨內心充滿困惑,難道這又是什麽把戲?
    黑紹麵對同為東方人的李時雨,隻是用笑容回應了他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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