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億未離收拾好自己，開車出門。
    一個半小時後到達目的地。
    咚咚咚——
    無人回應，沒在家？
    叮叮叮……
    “喂？我在你家門口了，快來開門。”
    普希金此時正帶著黑框眼鏡穿著寬鬆的運動服坐在座位上和爺爺們一起品茶呢。
    “我在公司呢，密碼是195461，你輸密碼進去吧，等我一會兒我就回去。”
    “OK。”
    輸入密碼，輕鬆將門打開。
    將門外的兩箱沙糖桔和保溫桶拿進來放在地上，保溫桶則放到桌子上，億未離脫掉鞋子和外套，穿上鞋櫃裏的一雙淡藍色踩屎感拖鞋。
    二十分鍾後，普希金門口理了理自己呼吸的頻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確定今早刮得很幹淨。
    卡～
    普希金進門頭也不抬地換鞋，億未離聽見聲音將保溫桶擰開，裏麵是肉沫大蝦雙拚蒸蛋。
    普希金看到那兩框沙糖桔於是便抓了一把。
    億未離：“你家有點簡單啊？”
    普希金看了一眼沙發，確實，隻有沙發，茶幾和餐桌椅子，連個電視櫃都沒有，廚房裏隻有前租客留下來的鍋和自己買的微波爐，明明自己已經挑了最好的地段，價格不菲的房租，卻還是租到了朋友來會被含蓄地說簡陋的房子。
    億未離：“你在俄國有房子嗎？”
    普希金將橘子放在桌子上，大大的手扒起橘子來略顯笨拙。
    普希金：“有兩套，一套在市區裏，一套在度假區，度假區裏的房子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一套帶教堂的老城堡，我妹妹住在那裏。”
    億未離：“冬天山裏可以滑雪嗎？”
    普希金：“有啊，還有熊呢。”
    億未離用自帶的瓷勺子吃著保溫桶裏的食物，坐在唯一的椅子上，開心地敲著二郎腿，翹起的腿正好在普希金的雙腿之間，普希金兩頰泛紅，億未離不太舒服地抬了抬腿，卻正好刮到普希金的大腿內側，似乎是不小心的，但是低頭偷笑時，空氣中都多了幾分曖昧，剛扒好的橘子被擠出了一小片深橙色。
    普希金：“前天晚上，你身邊那個保鏢，你從哪裏雇來的？”
    億未離：“他……”
    普希金：“我剛才上樓的時候有看見他，你不要和他……”
    啪啪啪……
    “老普，開門！”
    普希金聽見左甜的聲音立馬區開門，卡～門被緩緩打開，門外一個卷著羊毛卷，穿著黑色長筒羽絨服像精致洋娃娃的女孩子。
    左甜衝進房間脫掉羽絨服仰躺在沙發上。
    “地暖！我愛地暖，你們愛地暖嗎？！”
    “小姐，簽到了。”
    “簽到碼8888！我賭五毛。”
    卷卷卷輸入6666，簽到成功。
    “你輸了，簽到碼是6666。”
    普希金：“什麽簽到碼？”
    卷卷卷：“時政課的簽到碼，真是服了，不是8888就是6666，他們脆脆鯊大學生總請假，他們班長有時候都是我代課，班裏的同學好多都以為他們班長是非洲人。”
    左甜：“卷卷卷！不要向前同事吐苦水，你沒上過大學，你根本不明白早八是件多痛苦的事情，把我的保溫杯給我！”
    卷卷卷擰開保溫杯，裏麵是熱騰騰的紅糖水。
    左甜接過來喝了兩大口，嘴巴鼓著。
    億未離：“你學校在郊區，你幾點起的啊？”
    左甜：“我五點起的啊，在車裏睡了四個小時，你不是說你爺爺分你遺產了嗎？帶兄弟們吃香的喝辣的去啊？”
    左甜走到億未離身旁一屁股把他給撞到一邊，椅子被撞翻在地折了一條腿。
    “你有病！？”
    “我沒吃早飯！”
    億未離掙紮著起身，剛要發作就被卷卷卷按倒。
    “你幹什麽？”
    左甜用另一個瓷勺子挖保溫裏的東西吃。
    “你不看事兒嗎？這一屋子除了你都是我的人，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敢發作試試？”
    “不是，你上個大學怎麽變得這麽蠻橫了？”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嘿嘿，你屁股還疼嗎？要不要我讓老普給你揉揉？”
    “別鬧了！”
    普希金推開卷卷卷，領著億未離走進了房間，深藍色厚重毛毯，他將億未離在床邊摁下，億未離乖乖的坐在床邊。
    “明明是她不講理！”
    “你要和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孩子計較嗎？”
    “拜托，她剛才明明就是在欺負我，誰是弱勢的那一方啊？”
    屋外。
    “被小孩子欺負，你不丟臉？”
    屋內。
    “惡毒丫頭！沒人喜歡……”
    兩人隔著房間對罵，普希金站著無奈地揉著太陽穴。
    卷卷卷在屋外雙手按住左甜的肩膀。
    十分鍾後，兩人自覺地停了下來。
    屋外。
    “卷子，你讓人給老普送點家具來，就這裏的一切都換一個風格，換可愛物語的家具。”
    卷卷卷睜大眼睛將頭歪了四十五度，表示十分不理解。
    “拿手機我親自挑！”
    卷卷卷麻利地拿出手機的購物界麵。
    屋內。
    “你分到多少啊？”
    “都是珠寶，我想著你對這方麵不是在行嗎，我就想找你給我看看，我可以付你錢的。”
    “不用付錢，什麽時候？”
    “不急，等你放假的時候吧。”
    “你前天晚上是我和你那個保鏢把你送回去的，你家不錯啊，很氣派。”
    “有你的城堡氣派嗎？”
    “哈，我的城堡也就合歡莊園的三分之一吧，我妹妹喜歡黃金，家裏有一麵牆掛的她喜歡的黃金首飾，她還小，等嫁人了，我再送她三麵牆的嫁妝。”
    “你對你妹妹這麽好嗎？那你家裏除了你妹妹沒有別人了嗎？”
    “三年前分的家，三年前爸爸媽媽出車禍死了，我和我妹妹和大哥三哥分的家產，二哥在挪威定居，我和我妹妹隻是分到了一小半部分，其他的隻有大哥三哥知道，所以我能搶到這些就不錯了。”
    “你妹妹多大了？”
    “十六歲，和我差的很多。”
    “有時間可以見見你妹妹啊？”
    普希金眉峰一轉，突然靠近，彎下腰來與億未離揚起的眼神對視著。
    “你不想你的小溪妹妹了嗎？”
    “你小溪妹妹回鄉下老家照顧媽媽了。”
    “你為什麽不帶著這兩框沙糖桔去看看她和她媽媽呢？”
    億未離後仰，雙手撐著床，翹起腿，一臉的玩味。
    “你說得對，我是該去看看小溪妹妹，你這麽一提醒，我下午就去。”
    普希金咬緊牙關，愣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